在徐坤达、万家真、赵剑生等人恋恋不舍中,墨鲤带着孟鹏飞和何秋生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随着路上行人的增多,他们知道,离城镇近了。
大乾的城镇,都建在交通要道上,或者说。交通要道后来都经过城镇。经过打听,他们前方要到的是燕州燕尾县,是燕州偏北的县城。看到天要黑了,墨鲤决定晚上就住在燕尾县城。
交了十个铜板,他们进了城。这种雁过拔毛的过城门是所有城镇的通病。来到城里,因为燕州地界都在朱家的控制之下,倒也没有战乱,显得平和很多,往来的商贾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打听着来到县城最大的客栈,是一个三层楼的木楼客栈,旁边是一个最大的青楼,看来是燕尾县城最核心地段了。
店伙计把四匹马牵到后院栓到马槽上喂着,给墨鲤他们办理了两间上房入住,店伙计问他们在不在店里吃饭,墨鲤问了问他们的菜单,发觉这个店完全是依靠住宿挣钱,对吃食毫不讲究,于是就决定带着鹏飞和秋生去外面的专门饭店吃饭。
和路边的居民打听,知道最好的酒楼就在他们客栈右方四百米处,名叫同春楼,同春楼做的四喜丸子是一绝,每天都是满桌,去晚了就没有空座,不过,他的酒菜也确实是贵,只有这个县城里的富户能吃的上,还有就是路过的有钱的客商了。
看到墨鲤他们三个过来,守门的小厮看到是三个器宇轩昂的青少年,知道他们非富即贵,忙把他们让进大堂。他们这个时间过来,楼上包间已经满了,只能给他们在大堂角落里找一个空桌坐下。
小厮向他们介绍了特色菜,问他们要不要酒,墨鲤带了一瓶茅子瓶装的酱酒,所以只要了菜,他们三人就等着上菜。
这个时代还是贫穷人多,大堂里桌子坐的满满的,都是有钱人,墨鲤他们属于他们的行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堂里,有一对爷孙正在各个桌之间,央求吃饭的客人点个小曲,那个老人拿着一个缶一样的东西,看来是乐器,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唱曲。多个桌子上的客人大多数像是赶苍蝇一样不耐烦的赶他们走,偶尔也有个客人看他们爷孙可怜,点上一曲,不等唱完就给钱打发他们离开桌子。
小女孩和看老头走到了墨鲤他们三人都桌前,小女孩央求墨鲤他们听一首曲,孟鹏飞和何秋生顿时望向墨鲤,他们在这时都想死了自己的家人,想让墨鲤答应听一首曲,这样暗中帮助爷孙一下。见墨鲤暗中点了一下头,何秋生忙答应听曲。
天下穷人何其多,个人全身是铁也打不了多少钉。所以,墨鲤从不纠结于一人一家之苦恼,所以重整天下秩序才是拯救天下穷困百姓的第一要务。当然,碰上了,顺手解困也是侠义之举。
不过,当墨鲤定睛向那个小女孩时,他发现,小女孩虽然穿着寒酸,但是自身散发一股贵气,这样的自娘胎带出来的贵气,不是后天养成的,只有生在富贵之家才会天生带来。墨鲤不动声色,一个朝代腐朽末期,城头变换大王旗,一个家族今天还是显赫世家,明天说不定就是落魄乞丐。
老头先敲了敲缶,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小女孩正要起嗓唱曲,突然,从二楼栏杆处传来一个粗鲁的叫声:“卖唱的,上来给大爷唱一个。”
粗大的嗓门引得楼下所有食客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络腮胡肌肉浑实的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二楼走廊的栏杆处,探出头来向下面一搂大堂那爷孙两个喊道。那个击缶的老头听到这个声音,明显一哆嗦,抬头看了二楼那人一眼,又看向何秋生,说道:“那个,小公子,抱歉不能给您唱了,二楼大爷要我们去给他唱曲。”
“为什么,我们先点的,怎么要先给他们唱?”秋生问道。
“小公子,别为难他们爷孙俩了,楼上那是第一少的打手羊蝎子,他让上去唱,他爷孙不敢不去,不去那是不想活了。”邻桌一个中年人忙对秋生说道。
“奥,我不是为难他们,我只是好奇问问。老人家,你们去吧,我们这儿没事。”秋生忙对那对爷孙说道。
爷孙两个战战兢兢向楼上走去,孟鹏飞看的奇怪,问邻桌那个中年人:“大叔,去唱个曲而已,他们两个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小哥,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那个中年人见怪不怪的说道,“楼上喊话那人,是燕尾第一狠人,外号羊蝎子,那是比蝎子还毒辣都人物,在燕尾县,谁敢对他不敬,而且,他还是第一少的狗腿,大家更不敢忤逆他了。这爷孙,上去一个伺候不好,就会被打个半死。”
“那不能这么点事就打人吧?”秋生问道。
“第一少原本是燕州朱家长孙的书童,长大后被派燕尾县给朱家打理产业,他来后,就拉拢了本县游侠,谁不服干谁,到现在,看谁不顺就干谁。楼上那位,是想干谁就干谁!”
“我靠,这么豪横!”孟鹏飞骂道。
“嘘,小兄弟,小声点,让他们听见可不得了。”那位中年人说完就回头忙着吃喝去了。
孟鹏飞和何秋生听完后都摇了摇头,那个地方没有豪强恶霸,天下不平事太多了。
墨鲤他们的饭菜陆续都上来了,他们三人都开吃了起来,孟鹏飞把他们喝水的碗倒出来,倒上他们捎来的茅子味酒,酒香顿时就在整个大堂里蔓延开来。
所有在大堂吃饭的人都闻着酒香向这边看了过来,许多客人就开始问酒店小厮,这酒酒店可有?听到否定的答案,所有的食客都失望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二楼的包厢突然传出一声耳光声,接着是那个羊蝎子的暴喝:“妈的,滚出去!”接着,那个卖唱的老头领着脸颊红肿的小女孩快速走了出来,立在包厢外面,在羊蝎子没让他们走之前,也不敢下楼。
“小二,小二,你他妈滚上来。”那个羊蝎子又骂道。
那个小厮快速跑到楼上,点头哈腰的问道:“大爷,您有何吩咐?”
“啪”,小厮挨了一耳光,羊蝎子骂道:“妈的,你瞧不起谁呢,唵,有好酒敢不给大爷拿来,想死是吧!”
“大爷,您冤枉小的了,那酒香是客人自己带的,我们酒店没有,咱们燕尾也没见过。”
“嗯,他们自己带的?你去,找他们弄点,给大爷拿上来。”
“这个,大爷,他们演要是不给呢?”小厮问道。
“你,跟着他去,看看谁不给羊爷面子!”羊蝎子对一个小弟喝道。
小厮带着那个小弟来到墨鲤桌前,忙点头哈腰说道:“那个,公子,楼上的羊爷想匀您点酒喝,您看?”
“滚一边去,”那个小弟一把推开小厮,上前拿起墨鲤桌上的瓷酒瓶,晃了晃,发现还有半瓶,就拿在手里转身要走。
“站住,把酒瓶放下。”孟鹏飞喝道。
“你在说我?”那个小弟奇怪的回头看着孟鹏飞,问道。
“不是说你说谁呢,别人还拿我们的酒了。”
“你是说酒,我们大哥决定要这瓶酒。”那个小弟说道。
“叫你们大哥下来自己要,”孟鹏飞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老大下来见你!”小弟喝道。
“拿别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谁给你的胆子!”秋生上前一把从他手中夺回酒瓶,放在桌上。
“你他妈不知道老子们是谁吧?”那个小弟嚣张的说道。
“小哥,把酒给他们,别给自己找麻烦。”那个酒店小厮忙说道,“我给你们饭菜打打折,别和他们起冲突。”
“不用说了,我们喝酒,跑出个屎壳郎来,”孟鹏飞跟他说道。然后又看向那个小弟,说道:“滚!”
“妈的,你他妈哪儿跑出来玩玩意,找死呢!”那个小弟挥起拳头,直奔孟鹏飞的面部双眼部位。
孟鹏飞伸手攥住那个小弟的手腕,顺手牵羊,将他扔出了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