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定逸师太背着个药箱子,从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出来,跑到虎子面前伸手把把脉搏又试了试鼻息面带诡异的笑容说:“阿弥陀佛,善恶有报人死不能复生,掌柜的准备后事吧。”
“你胡说!”宋少爷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
“东家、东家醒醒啊!”宋少爷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散了,浑身酸痛。忽然他想起因为自己害死了虎子猛的睁开眼叫喊:“虎子,虎子!我对不起你!”
“东家醒了、东家醒了,东家我在这呢。”却看见虎子脸上、额角虽然肿了一大片,却依然兴高采烈的看着自己,虎子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而自己则还躺在大街上,小红马就在不远处用屁股对着自己,郭靖和黄蓉围在自己的身边。黄蓉纤细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说:“好了没事了,这位兄弟身负武功,刚才不过是一时内力不济背过气去,可能会断上两根肋骨再受点内伤什么的,问题不大。”
而郭靖则傻愣傻愣的冲自己一抱拳:“这位兄弟舍身救人,郭某服!”“哈?”宋少爷有些傻眼什么情况刚才难道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一场梦?
“都是郭某没有教好坐骑让这位兄弟身受重伤,惭愧、惭愧。”郭靖尴尬的挠挠头:“黄兄,既然懂医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
“你看我连饭都吃不上像是有药的人吗?”黄蓉一脸嫌弃,不过看着郭靖那惭愧的目光,“好吧,好吧。我这药名叫九花露丸,给你这种人吃上一颗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塞进宋少爷嘴里。
宋少爷只觉得一股清香顺着嘴巴一路向下,五脏六腑都透着舒服,他尝试着坐起来感觉也没刚才那么疼了。
宋少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肋骨并没有断,只能说从小苦练的内功关键时候还是没有背叛他。他内力一吞一吐发现自己确实受了点内伤,不过一粒九花玉露丸下肚已经缓解了不少。于是他试着站起来,冲着郭靖黄蓉还有虎子郑重的一抱拳:“谢谢!谢谢大家!”眼角不知何时轻轻落下一滴泪来,然后笑了起来。
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大碍,宋少爷拉住郭靖的手腕就往楼里走,往前迈了才两步想起黄蓉来,又转身一笑说:“请。”
宋少爷大步走进大厅:“今日大难不死,我要好好款待两位救命恩人。”对着大掌柜豪气冲天的说道,“封楼!”
“这…这。”郭靖看着宋少爷豪迈的样子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可是又一想好想这人差点让小红马踢死,又觉得好尴尬,“这位兄弟,不必如此破费。”
宋少爷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在下宋青书正是这长庆楼的东家,算不得什么破费,再说两位与我有救命之恩,封楼以谢并不为过。”
“在下郭靖,既然宋兄弟如此盛情必不敢推脱!”
“就是,人家大少爷有的是钱,还怕这点。”黄蓉一蹦一跳的走前头:“我叫黄蓉。”
宋少爷封了长庆楼来感谢郭靖黄蓉可不单单是做样子给两人看,更是为了以这种强烈的仪式感好好庆祝一翻,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年终于盼出头的那份喜悦。是的,自从十年前有一个叫做丘处机的道士上了武当山,宋少爷就在盼着这一刻了。
很快一道道大菜从后厨搬到饭桌上,周老爷子听说宋少爷要大宴感谢他的救命恩人,干脆自己亲自动手掌勺,这事他徒弟们以多年未见的景象。
可是如此丰盛的菜肴端上桌来,郭靖黄蓉两人却显得兴趣缺缺。“嗯?”宋少爷纳闷的看着两位。
郭靖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与黄贤弟已经从中午一直吃到刚才,实在是吃不下了。”
黄蓉笑哈哈的说着:“喂,大少爷,这一大桌子可都是你点哈,我们都不大饿正巧你刚受了伤多吃点补补,你看我平时三天都吃不上一口热的你可不能浪费了。”然后还皱了皱鼻子:“多香啊。”
“哎?呵呵,好滴。”宋少爷抄起一个猪肘子流着泪就往嘴里塞,那吃的叫一个狼吞虎咽饿死鬼投胎,可吃着吃着却幸福的笑了起来。
“哎哎,黄兄只是开个玩笑,宋兄不比如此。”看着宋少爷惨烈的吃相,郭靖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这一桌子都吃完撑也撑死了,“宋兄刚刚是受了伤,可是吃这么猛不会在吃伤了吧。”
黄蓉看着宋少爷连续扫了三四盆硬菜,已经撑得不行了。这才笑道:“行啦、行啦,我可没说让你一个人全吃完,撑死了可不算我的。”
“哎,好。”宋少爷打了饱嗝长长的出了一ロ气。
“你这人真有趣,明明被别人的马踢的差点丢了性命,你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请人家吃饭。”
“这不是还没死吗?”宋少爷笑笑。
“那要是死了怎么办。”黄蓉歪着头问。
“死了啊,就变成厉鬼谁踢的找谁去。”
说到底黄蓉也不过十六岁,在怎么聪明伶俐,第一次翘家出来混江湖,也还是好奇宝宝一只,和宋少爷这种两世为人尤其是前世酒精考验过饭局战士相比,一旦放下戒心进入了胡说八道、脑洞大开的阶段,那么宋少爷就掌握绝对的谈话节奏。不但让自己稳居谈话的中心,更不会让郭靖这个嘴笨的沦为边缘化的听众。三个人年纪相仿,聊童年、聊成长、聊江湖、聊梦想,在场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聊得非常开心。尤其是郭靖一天之内找到两位人生知己,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用幸福来形容了。
尤其是谈起江湖。
宋少爷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离开家出来闯荡江湖,当时有人拼了命要杀我,结果我只好杀回去,杀着杀着我就成了这座酒楼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