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罗!你怎么样!”
金自明一把推开围成一圈的众人。
铃罗躺在那里,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好像经过了什么揉搓的样子。
有弟子小声向金自明解释。
“铃罗师妹被人打晕塞进了恭桶,一开始大家都忽略了那里,现在才找到……”
什么?恭桶?
金自明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那弟子赶紧解释:“恭桶是干净的,新的,没人用过!”
金自明不放心地松开手,小心地闻了闻。
嗯,没什么异味,不然这个师妹真是不能要了。
“与她一起失踪的那个女人呢?”
众弟子面面相觑。
“没见到……”
“可能打晕了铃罗师妹就跑了吧。”
金自明,又问:“怎么不把人叫醒?”
弟子们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
“铃罗师妹遇险,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定然是救她的英雄咯。”
“能找到铃罗师妹,自然是大师兄英雄救美……”
金自明脸上露出自负的笑容。
“不错。不过,能找到师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回头给你们都记上一功。”
这种突发事件的功劳,是可以算贡献点的。
金自明这一句话,众人均能受益,一时间,弟子们都十分开怀。
“大师兄,我们帮你把人抬到屋里去啊?”
金自明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们继续去搜人!”
“铃罗这边就交给我,等我把她叫醒,问问她知不知道凶手的去向。”
众弟子再次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
“那我们就不打扰大师兄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金自明抱着铃罗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哎,铃罗师妹花一样的人,就这么落到大师兄手上了。”
“拉倒吧,就算不是大师兄,也轮不到你我。”
很快,房间里便传来了一阵踢打,东西翻倒的声音,以及铃罗师妹的尖叫声,和金自明的喘息。
众弟子再再次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色。
“行了行了,别都在这儿围着了,有什么好听的。”
“散了散了,还要继续摸鱼……哦不,找人呢。”
……
抱着铃罗走向房间的时候,金自明连俩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放下铃罗去关门的时候,金自明已经在考虑三胎的教育资源分配问题了。
他转身向床铺走去的时候……
还没转过身,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脑门上贴了张符纸。
“铃罗小师妹”小声嘟囔着:“哎呀,这个定身符第一次画,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定身符?那起码得是筑基修士才能画出来的吧?
铃罗才炼气一级,怎么会画定身符?
金自明意识到不对,张口就要大喊。
然而“铃罗小师妹”眼疾手快,又是一张符纸贴在了他脑门上。
这次是静音符。
金自明愤怒地张嘴怒骂,光看口型就知道骂得极脏。
可惜,却没有一点声音。
扮成铃罗的风止荷笑吟吟地任他骂,甚至还站在他面前给他表演了一套口技。
口技内容包括女子的尖叫、男子的喘息、桌椅翻倒、花瓶打碎……
这场表演十分成功,屋外的听众纷纷表示意满离。
金自明看得目瞪口呆,连骂人都忘了。
风止荷收了神通,对于她木灵幻体而言,模仿别人的外貌和声音都不难,前提是有足够多的样本可以参考。
之前她拉着铃罗热情地说话,就是在收集样本。
她说“有没有漂亮师姐妹给我抄抄”,可真的就是纯纯的抄,不谐音。
只要样本足够,她就能把自己复制粘贴成一个“铃罗。”
风止荷把金自明搬到了床上,很小心的没把符纸弄掉。
“金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金自明懵了。
怎么,我跟你这女土匪很熟吗?
难道……难道她是馋自己的身子?
金自明紧张地直咽口水。
风止荷笑吟吟地说:“咱们在雷狱见过,要不要猜猜当时你看到的哪个是我?”
金自明慷慨地把眼一闭。
这他娘的谁记得你是哪个啊。
风止荷把他眼皮子硬掰开,还在殷勤地跟他叙旧。
“你看,咱们也算是故人了,想跟你打听点事,你可不许藏私。”
金自明头皮发麻,目光坚毅。
——你问吧,我是一定不会说的!
风止荷眨眨眼:“哦?不说是吗,不要让铃罗小师妹失望哦。”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铃罗还在我手上,想要她的命你就放老实点。
金自明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哼,不就是个小师妹,哪年不会收几个进来?
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想让我这就老老实实回答你,门都没有!
心里虽然那么想,金自明还是这么说。
——你问吧,我能说的都会说。
风止荷侧过了头:“那咱们先从初级鉴谎测试开始。”
“钟离英是个什么样的人?”
——废物。
啪!
一个大耳刮子狠狠扇到了金自明脸上。
风止荷吹着扇红了手掌,钟离英有句话说得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这一巴掌扇得挺起劲,自己手也是真疼啊。
“第一题你就开始扯谎!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不然……”
风止荷起身,从桌上拿了个花瓶,在他脑门上比划了几下。
金自明的眼神从不屑变成惊恐。
虽然说修士的体魄是比较强,但是你拿个青铜花瓶比划,是不是有点过分?
“现在,重新回答。”
——是、是,钟离英是我们最敬爱的少阁主,我们玄雷阁上下都发自内心地敬仰他!
风止荷勉强点了点头。
“嗯,虽然回答的有些片面,但是也能算你过关了。”
“下一个问题,你们阁主和少阁主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金自明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回答问题的诀窍,不带犹豫地立刻回答。
——好!好得不得了!他们父慈子孝……
话还没说完,花瓶咣地一声,把床板砸了个坑,上面的花纹刮得金自明半张脸鲜血直流。
风止荷面如寒霜:“我让你说实话,怎么不长记性?”
金自明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伴随着青铜花瓶带来的耳鸣。
他快哭了。
你那是想听实话吗?
你这是让我揣摩出题人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