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乌鸦嘴!”
看着鹤庆跟自爆卡车似的扑来,风止荷装扮成的贺刚惊叫出声。
至于她为什么要扮成贺刚,还得从前说起。
当时,她扮成金自明闯入禁地,却被贺刚撞破发现,差点丢了小命。
幸好钟离英自从发现贺刚疯狂立flag之后,他就做好了随时被打晕的准备。
不出意外的是,贺刚果然让他出了意外,钟离英将计就计,装晕装得可以去拿奥斯卡。
随后发现情况不对,听见风止荷的哭叫声,钟离英急忙冲出祠堂。
好巧和拎着风止荷的贺刚大眼瞪小眼。
贺刚:“……”
钟离英:“……”
尴尬,尴尬是今日的祠堂。
沉默,沉默是他喵的康桥。
在祖师爷灵前掏心掏肺说过那一番托孤的话,多半被钟离英听去了,贺刚神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还得是钟离英脸皮……咳,还得是钟离英大度。
他手一挥,亲切地寒暄着:“阁主,风大小姐,你们聊着呢?”
贺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手里拎着的就是钟离英之前说过的“同伴”。
他把风止荷轻轻放落在地,歉然道:“风侄女,得罪了。”
风止荷双脚刚落到地上,立刻一头撞在钟离英怀里,差点给他创飞出去。
“呜呜呜……钟离英……钟离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这么个猛女一创,钟离英一瞬间差点灵魂出窍。
他含着一口老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至于吧风大小姐……”
风止荷还在那嗷嗷地吼:“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离死掉就差这么一点点!”
她把两根指头捏的死死地在钟离英面前直晃。
捏得还挺用劲,手指头都发白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我丹炉没了!我特意找我爹帮忙炼制成护身法器的!”
“赔你赔你赔你……”
“还有……”
“……差不多得了啊风大小姐!再黏黏糊糊我给你糊墙上去!”
贺刚轻叹一口气。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应该是风如昼师弟的女儿,想不到是这么个娇蛮丫头。
看他们这般亲密,为人父母的,心中也十分欣慰。
虽然但是,看到“金自明”在自己儿子怀里又哭又比划的,多少有那么一点“这个世界不会好了”的错觉。
“孩子,既然你同伴也脱险了,此地危险,你们不如先在祠堂之中避一避,待我去会会鹤云老儿。”
说着,贺刚忽然冲钟离英拱了拱手。
“方才在祠堂中所说之事……就拜托了。”
钟离英急忙侧身,不敢受他的礼。
“您别这样,这都是我活该的。”
贺刚沉默了片刻。
这很难不沉默。
“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说罢,贺刚便转身要飞往通天阁,准备去启动阵法枢纽。
“哎,等等……”
钟离英尔康手:“阁主您是要搞那个九天玄雷阵对吧?”
贺刚略一踌躇,便坦然道:“不错。”
“你会死?”
贺刚沉默。
钟离英叹了口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可以沉默地去死,但有些事情,有些话,他们从无一字宣之于口。
比如对亲人的关怀,对人世的眷恋,对爱与正义的追求。
不过,在钟离英看来——
毛病。
得治!
“这么说吧,有了您的钦点,我也算是半个玄雷阁主,现在我要求了解这个阵法的运作方式和原理。”
钟离英平静地直视贺刚。
“这要求很合理,是不是?”
贺刚微微动容:“可是……”
钟离英抬头看了看正殿的方向:“您心理斗争最好做快点,正殿那儿打架着呢,我赶着想去看热闹。”
……
了解了法阵的具体情况,钟离英一番布置之后,留着唯一的发动机贺刚启动法阵,自己和cos成贺刚的风止荷火速赶往施工现场。
风止荷很紧张。
“我……我对贺阁主其实不是很了解……万一装得不像……”
钟离英头也不回:“没事,一会儿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
“那……那万一有人出手打我们,我只有筑基修为,这不就一下子露陷了吗……”
钟离英冷静道:“弟子也好,长老也好,哪个敢对阁主出手?”
“你想想,学院里有人敢对风院长动手吗?”
风止荷咽了咽口水:“有啊,我。”
钟离英:“……快闭嘴吧求求您了。”
两人趁乱爬到了望塔高处,占领制高点之后查看战况。
正殿那里正在硝烟弥漫,显然有人大打出手。
很快,正殿彻底垮塌,废墟之中,一道绿色身影翩然飞起。
“咦?那个人是碧水宗的……”
“不会吧?骊水仙子?她怎么会来这里?”
钟离英和风止荷俩人疑惑地对视一眼。
“难道是来串门的?”
“仙子她串门可真会挑时间啊……”
眼看正殿顶上雷暴汇聚,法阵运转顺利,骊水仙子眼看也要飞离施工现场,两人心中暗喜。
然而很快,鹤云便使出一招龙吸水,愣是把逃出废墟的骊水仙子拽了回来!
了望塔上的两人一个激灵,这要是一道天雷劈下来,那俩人不就殉情了吗?
“骊水仙子有难!”
“钟离英你快想想办法啊!”
正在此时,发现局面不对的鹤庆已经开始高声喊话:“抓住她!”
钟离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掏出扩音喇叭,开始了阵地舆论战:“劈死她!”
双方喊话两回合后,成功拖延了时间,雷暴已经彻底汇聚成形。
钟离英只觉得一阵棘手。
“糟了……阁主他处于阵眼之中,未必知道这边的情况……”
“要真是此时天雷落下,鹤云固然要死,骊水仙子也肯定不能幸免!”
“怎么才能让鹤云这个大脑上没长一丝褶皱的憨批,主动放开骊水仙子啊……”
正在他脑海中念头飞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更糟糕的局面发生了。
在台下的鹤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忽然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向着自己二人扑来!
风止荷脑海一片空白。
她哆嗦着转头看向钟离英:“对不起……我……我刚才是不是乌鸦嘴了……”
钟离英眼前却忽然一亮。
好家伙,鹤庆这人头送的妙啊。
鹤云老儿,你手里拿一个人质,我也拿一个,咱俩扯平,岂不美哉?
他往嘴里丢了颗丹药,死死盯着鹤庆。
“喂,风大小姐,拜托你件事。”
“嗯?”
“一会儿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因为嗑药进入短休期,你记得把我扶着点,顺便帮忙把喇叭举到我嘴边,好跟鹤云老儿谈谈心。”
“好嘞您!”
钟离英看着越飞越近的鹤庆,咔咔地嚼着嘴里的四方聚气丹。
这次真是最后一颗了,不成功便成雷丘。
“来吧,鹤庆,你这没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