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已经看到庐江军又重新组装了两台投石机,真是气爆了。昨天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才打庐江军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庐江已有防备,如果再贸然出去,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陈飚也不打算强攻了,就每天投石头。
周瑜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每天硬抗几十个石头。庐江军停止投射石头时,他又悄悄地让士兵修补城墙。如果他不及时修补,两台投石机连续投一两月,照样也会把城墙砸塌。双方真的进入了对峙状态。
投石头多了,陈飚看腻了,开始想出各种主意。他曾收集士兵的粪便,用袋子装起来,投到城里面,恶心死江东军。
他还曾把泥土装在袋子里投进去,我泥弹砸到城头上,便起灰尘。他曾让鲁肃起草一劝降书,抄在几十张纸上,然后绑在石头上,投到城里,劝周瑜投降,以乱其军心。他曾把易燃的东西点燃,然后抛射到城内。某个士兵不知道春哪套住了一个马蜂窝,陈飚也投到城里面了。
陈飚每天就变着花样玩投石机。另外,他还派出两千士兵,到虎林港那边开始接着扩宽修筑港口,以便运送粮草辎重。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个多月。
玩的时候长了,陈飚真觉得无聊,便在几张纸上写上一同一句话:公瑾,我和子敬想和与你谈一谈,明日城下见。
次日,陈飚和鲁肃率军列阵于城下。他、鲁肃和甘宁三人拍马向前,等候周瑜,高顺在后方压阵。不一会儿,宛陵城门大开,周瑜也率军出来。
虽然陈飚此时脑袋中闪过无数个趁机攻城的想法,但他知道,周瑜不是一般人,不可能不防他攻城。
周瑜、黄盖和蒋钦一起骑马过来,与陈飚、鲁肃等人距离约三十步左右,而陈飚等距离江东军约一百步左右。周瑜和黄盖距离庐江军也是这个距离。即便是谈话,也要防对方突然下手。陈飚如此,周瑜亦是如此。
“哈哈哈哈!常听子敬说起公瑾丰姿,今日有幸再见公瑾,果然名不虚传!”这是陈飚第二次近距离看周瑜,上次他把精力放在孙策身上,对周瑜只是一瞥而过,今日细看,周瑜长得真帅。
“瑜两年前从未闻过横江将军之名,想不到如今横江将军已是一方霸主!”
“霸主就算不上了,如果拿了江东三郡,那才勉强算是一方霸主,公瑾以为如何呢?”
“横江将军几次败我江东军,但须知哀兵必胜、骄兵必败的道理。”
“只是,公瑾之兵并非哀兵,我之兵亦并非骄兵,我乃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横江将军,你今日叫瑜于此,有何见教?莫非只想和瑜说些无用之话,或想教瑜兵法?”
周瑜看了一下陈飚旁边的鲁肃,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子敬,两年前,你我一见如故,结为好友,想不到今日,却成了敌人。”
“公瑾,天下之事,变幻莫测,非你我所能掌控,如今各为其主,亦是造化弄人。”
“子敬所言极是,看来是我认知肤浅了!不管今日之战胜败如何,你我仍是莫逆之交。”
“正当如此。”
和鲁肃打完招呼后,周瑜又转向陈飚:“横江将军屡战屡胜,真乃世之英雄,实不输于伯符。”
“公瑾过誉了,若公瑾能与我并肩作战,天下亦在手中。”陈飚打开手掌,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将军豪气干云,可惜,瑜只会是你的敌人!”
“公瑾何必如此?你与孙策乃兄弟情谊,又并非孙氏家臣,今孙策已死,你当为自己而活,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说的好,瑜之理想,便是保住这江东基业,若将军退兵,瑜自然就不会与将军为敌。”
“江东之主已不是孙策,虽是同胞兄弟,但公瑾应知,孙权与孙策截然不同。孙策视为你弟,孙权却未必如此。”
“横江将军,你今日叫瑜前来,莫非专为离间瑜与主公的关系?那恐怕你要白费力气了。”
“哈哈哈哈!”陈飚笑了一下:“我听闻公瑾去找了孙策之妻,劝其带着孙策之子离开吴县,去了上虞边远之地。公瑾,你终是对孙权有了不满。你与孙权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这裂痕也只会越来越大。”
“横江将军,请住口,瑜今日来此,不是应你之邀,而是看在子敬的面子上,将军却三番两次说主公坏话,乃有失礼数,将军请自重!”
陈飚看出周瑜正在爆发的边缘,便不敢再说孙权的坏话。
“黄将军之勇,我是见过了,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横江将军谬赞,我不敢当,只为主公击来犯之敌!”
“哦,那黄将军认为我是来犯之敌了?”
“哼!那当然,丹阳乃我江东之地,将军率军于此,岂不是侵犯我江东?”
“哈哈哈哈,想不到黄将军竟也会颠倒黑白?”
“你……哼!”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今陛下姓刘不姓孙,江东之地亦是大汉领土,什么时候成了你主的领土了?”
“哼!庐江、淮南也不是你的领土。”
“我可没说庐江和淮南是我领土。我打下的豫章,亦不是你们的领土,你又何必在意?”
“公覆,你不必与横江将军争吵。”周瑜知道黄盖说不过陈飚,便阻止了他:“横江将军真是牙尖嘴利。”
“公瑾倒有自知之明,总算还知道,江东是孙策抢来的,世人常说我乃盗贼出身,我得为自己正名了,孙策亦是盗贼,所杀之人,所抢之物,多我数倍,尔等亦不过是盗贼头目。兴霸,看来你以后不要再为自己的过往自卑了。”陈飚看了一下旁边的甘宁。
“主公,我早就不自卑了,与我等相比,孙策才是大贼,我等乃小贼,我等自愧不如。”甘宁很配合地接过话。
“你们……”黄盖和蒋钦的脸都青了,唯有周瑜面色如常,正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