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袭把山越的事情大致地讲了一下,陈飚大概也明白了鄱阳山越人的情况。
“你们有人会讲山越的话吗?”陈飚突然一问。步骘、董袭连忙摇了摇头。
“那山越人主要以何为生?”
“主公,他们也是要种粟的,有些女人还会纺织,跟我们汉人区别不算太大,事实上,很多山越人本身就是汉人。”
这个陈飚倒是了解的,所谓的山越其实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族群,而是因某种原因而形成的一类人。有些山越人是当地土着,有些则是秦朝遗民,有些则是南下的汉人,有些就是占山为王的匪徒,还有些是躲避战乱进入山中而成了山越人……
“那就是那个叫彭绮的首领可能就是咱们汉人?”
“主公说得没错,听说他家里是百来年前进入山中,成为山越人的。”董袭解答了陈飚的问题。
“山越人平日与我们汉人来往吗?他们有钱币吗?”陈飚想知道山越人是怎么解决衣食住行的。
“很少见到他们跟汉人有来往!”
“那子山、元代,你们觉得山越人为何会叛乱呢?”
“一般是为了掳掠吧?”
陈飚摇了摇头:“元代你是否注意到,他们会掳掠哪些东西?”
董袭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山越人是以宗族为基础的政权,他们已形成独立的王国,就如我们的诸侯一样。但他们躲在深山老林中,不能解决日常生活中所有问题。”
“在攻宛陵时,我曾见过祖郎率领的山越人,他们是半裸子身子,显然他们可能缺乏衣服。他们躲在深山里,靠着种粟物解决了吃的,可这穿的可不好解决,如果他们掳掠的话,会选择掳掠衣物。”
“有些山越人没有足够的兵器,那么他们会掳掠兵器。”
听陈飚讲了半天,步骘越听越糊涂。
“主公,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不要一味地清剿,否则山越人只会反反复复地反叛。”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陈飚想了马谡给诸葛亮的建议。
步骘一听这句话,愣了一下,仔细想着这句话的意思。
“我等要搞清楚山越人叛乱的原因,如果他们没有吃的,那好办,你找块地,让他们去种地,让他们自给自足,我们还可以付钱购买他们的粮食。”
“如果没穿的,那也好办,让他们把自己种植的粟物来跟我们交换衣服。”
“缺少兵器的,呵呵……那当然不能给他们兵器,要告诉他们,有吃有穿,何必要叛乱呢?不叛乱又要兵器干嘛呢?”
“总之,我们要了解山越人为什么会叛乱?搞清楚后,对于那些真真正正有野心的、想占山为王的人等,要坚决清剿,不能留情。”
“对于那些只是想满足某种需求的山越人,我等就尽量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以换取他们的忠诚,再劝他们走出山林,成为我治下百姓。”
步骘听了半晌,终于感觉自己有些理解了。
“主公说得妙,我等还真不能一味地清剿。”
“为了完成这个工作,你应该招募一些会说山越语言的人,为你所用,尽可能地了解山越人。为了更方便地与山越人交流,你还可以教他们汉语,引导他们走出深山老林。”
“主公,我明白了。”或许步骘听明白了陈飚的话里的精髓。
谈论完山越的问题,陈飚又把目标移向了宜春县,他曾让刘晔在这里寻找煤炭。这时代的人对煤炭的认识不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用,但先想办法占了再说。
“子山,长沙的情况如何?”宜春县位置于豫章和长沙交界之处,与长沙的治所临湘仅三百余里路,距离柴桑却有八百余里路。
“自从刘表去年平定荆州四郡后,他任命金旋为武陵太守、韩玄为长沙太守、赵范为桂阳太守、刘度为零陵太守。长沙太守韩玄,此人曾为刘表座下从事,只是其余信息了解不多。”
“看此人声名不显,何以会当上长沙一郡太守?须知荆州四郡虽位置不显,但四郡隐隐以长沙为首,刘表应派信任之人守住才对,难道不怕荆南四郡再有叛乱?”
“主公,兴许这韩玄就是刘表信任之人。”步骘提醒了陈飚一句。陈飚以21世纪的人的视角,先入为主地认为,韩玄就是昏庸无能、胆小懦弱之人,但在这时候的刘表的眼里,韩玄很有可能是一个有威望、有才华之人。
不管怎么样,此刻,陈飚有了夺荆州四郡之心。原本按鲁肃的建议,也是要伺机夺荆南四郡,而尽夺长江南部之地。
“子义,你曾镇守海昏、建昌之地,你怎么看?”历史上太史慈曾在这里镇守七八年时间,如今因陈飚的关系,只镇守一年时间。
“主公,我不知韩玄,但刘磐打仗甚是骁勇,如果刘磐还在长沙,主公当小心为上。”
“嗯,那刘磐还在长沙吗?”陈飚又看着步骘。
步骘显然并不留意刘磐的所在:“主公,我会打听清楚。只是我猜想,他多半不在,或至少没有主事之力。”
“刘磐此人,我此前也听说过,若其在长沙,当加强防范。然而,长沙近日防备松懈,我军勘察石炭之人,总共几百人,已于一个月前进入宜春县内,但长沙并没有做出反应。”
“主公,步太守所说的有道理,末将以前在海昏、建昌之地,距离宜春足足有六七百里,末将若出兵往宜春方向,刘磐必会出兵迎击,绝无坐视不理的可能。”
“我大军可以进军宜春,不必攻长沙,只是试探一下长沙的反应,若长沙没反应,那肯定是防守松懈,他日我军夺长沙易如反掌。”太史慈提出进军试探长沙的反应的策略。
太史慈这建议意图很明显,先占一点点,敌军如果没反应,那就得寸进尺,再慢慢往前推进,占据更多地方。占着占着,就慢慢推进到长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