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都敢来到这合肥城下,陈飚在城上,自然是无所畏惧。很快,他就来到了东门的城头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曹操就在下面。多年不见,他仍记得曹操的长相。曹操身边也跟着一些臣子。
“拜见司空大人!”虽是相互为敌,但礼仪还是要到位的。
曹操抬头细看陈飚,似乎在回忆多年前见到陈飚时的情景,然后再看看现在的陈飚有没有变化。
“陈飚,数年前见你之时,你不过弱冠年华,据着庐江一郡,今坐拥两州之地,实是连我都佩服。”单纯从个人角度上看,曹操确实挺欣赏陈飚的。
陈飚实际占领三州之地,但连曹操这样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交州。
“数年之前,司空只据豫、兖、司三州,今又据徐、青、冀、并、幽五州之地,已据半壁江山,司空雄才大略,天下莫有不敬者!”
“哈哈哈哈,若是你也敬我,为何不献城投降呢?如此你我免这一仗,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亦是百姓之幸。”
“非我不顾百姓,乃身不由己,手下将士随我出生入死,我岂能让他们失望?更何况,司空不得民心呀,若是荆扬二州归司空,百姓恐怕只会更苦。”
曹操听到陈飚竟说他不得民心,一阵气愤:“胡说,我以仁义治理地方,百姓莫不相从,岂会不得民心?”
“然,司空为了战胜于我,却纵兵掳掠百姓,视百姓如草芥,岂是仁者所为?”
“我何曾下令掳掠百姓?”
曹操这么一反问,让陈飚都感到无语。烧杀抢掠的事情曹操干了不少,光屠城就有好几次,现在却矢口否认,真他妈的恬不知耻。
陈飚也不去揭那些旧事了,就说眼前的:“司空派曹休入我庐江之地,攻略我皖城不成,便纵兵掳掠,残杀庐江百姓,司空作何解释?”
“哦,确实是我让曹文烈攻入庐江之地,但我却从未让他掳掠百姓,这家伙真是混账,待他回来时,我定会严惩于他,以向征南将军交代,如何?”曹操脸露笑容。陈飚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曹操只是说说而已。
“哈哈哈哈!既然司空要严惩他,不如让我来代劳如何?”
“你这是何意?”
“司空恐怕还不知道吧?六天前,曹休五千骑兵已经被我击败,他也被我活俘了,现关押在合肥,不若我杀了他,把头献于司空!”
“啊!”曹操一听,脸色大变:“陈飚,你敢?”
曹操上次收到曹休的消息,已是十几天前了。曹休称自己攻皖城失败,庐江各城已有防范,他打算掳掠百姓,扰乱地方,以牵制陈飚。曹操当时也同意了曹休的做法。如今突然听到曹休兵败被俘,他一时难以接受!
“哈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司空勿慌,曹休还在牢里待得好好的。”陈飚故意提及曹休,也是让曹操投鼠忌器。
“不若,司空你退兵,我把曹休放回去,如何?我绝不食言!”陈飚当然知道曹操不可能退兵,他只是说出来恶心一下他。
曹操慢慢恢复如常:“文烈乃我倚重之人,若他是死了,我攻破合肥后,必屠了合肥。”
“司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不过提个条件而已,若司空觉得不划算,不答应便是,何必威胁我呢?更何况,司空刚刚还在说自己以仁义治理天下,如今却说要屠城,这话不妥吧?”
曹操微微一愣,他觉得和陈飚交谈,怎么自己处处处于下风呢?
“不若,司空退兵,我除了放回曹休外,再把徐晃也放了,如何?”
曹操皱起眉头:“徐晃亦在你手里?”
虽然他没有收到寿春方面的消息,但经郭嘉提醒,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徐晃、刘延和毛玠所率的军队多半已经被击败。
“不错,早在二十多天前,我击破司空在豫州的军队,抓到了徐晃。”
双方交战至今,也算是互有胜负,但总体上,陈飚明显占据优势。
陈飚击破徐晃部一万人,太史慈击破程昱部,杀敌近半,他又击破曹休部五千人。这些都是胜仗。
至于败仗,居巢兵力被灭,损失约两千人。另外,陈飚在合肥城外被突袭,损失至少五千人。另外,曹军数次攻城,伤亡也要比陈飚大很多。
曹操急于摆脱曹休和徐晃被抓所给他带来的不利影响,又笑道:“哈哈哈哈,谅你也不敢拿徐公明和曹文烈怎么样?”
“司空又错了,我不杀他们,并不是因为我惧怕司空,而是我尊敬他们,他们亦是能征战一方的大将。”
事实上,陈飚曾考虑杀了曹休,因为曹休在掳掠的过程中曾杀害百姓。后来,他忍住了,鉴于曹休在曹营的地位,他觉得先留着或许更划算。
曹操脸上满是怒容,随后转身拂袖而去,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次日,曹操同时攻打北门和东门,并仍然派出骑兵,往西门一侧,似乎有断合肥粮道的想法。果然如陈飚所料,此次攻城尤其猛烈。
东门,曹军以吕虔、朱灵、曹真三人为将,率军而攻,参与攻城的还有焦触、张南等将领。北门以夏侯惇为主将,以冯楷辅佐。
陈飚早就预料到曹操会攻城,便提前做了准备,东门由他亲自坐阵,张辽、徐盛主守。北门仍太史慈和蒋钦主守,张勋、庞统两人分别监视西门和南门,防止两门有变。
很快,大战开始。东门,曹操再次动用了云梯、井阑和冲车三种兵器配合。曹操仍然没有找到办法应对合肥城里面的投石车和夜檑叉,此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吕虔率军以盾牌掩护,把弓兵送到五十步距离,一方面架设云梯,另一方面在城下与城头的荆扬军队对射。为了压制荆扬军队的弓箭,曹军动用了三千弓兵,站成五排。
城头之上,徐盛率弓弩反击,这是合肥首次在防守中动用弓弩。徐盛心中明白,曹军的攻击会非常猛烈,他不得不用上压箱的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