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和反而镇定很多:“州牧引刘备入川,确实不妥,刘备之兵精锐,我益州虽兵强马壮,恐一时亦来消灭刘备,此战恐旷日持久。”
“今我俩镇守永安,迟早也会受到影响,届时你我该如何?”
“你我既为益州之臣,自然要听从州牧之命。只是如今,州牧尚未有指示,我们只好先紧守永安之地。”
这时,有士兵来报,孙邵来访。董和和颜严连忙迎孙邵入内。孙邵一进来,看到两人,便急问:“两位,听过往的益州商人说,州牧和刘备已经交战,此事是否属实?”
原来,孙邵得知此事后,心里很着急。这虽是夺取益州的好时机,但如今陈飚把攻略重心放在曹操身上,可能无力顾及益州。既然如此,孙邵必须按照陈飚以前的指示,先保住永安城的成果。
董和还想瞒住此事的,哪知孙邵已经知道。没办法,永安每天进出的各地商人挺多的,迟早有人会传出来。
“正是。但长绪请放心,刘备不过是疥癣之疾而已,州牧大军一到,很快就可以将其消灭。”
“幼宰,你就别瞒我了,刘备得你州牧资助,兵力两万以上,实力并不弱。我无意冒犯益州牧,但此事确实……”孙邵话不说完,董和和严颜也明白,州牧被别人看扁了。
“我奉我主之命,与你们共建永安,我
主亦是千叮咛万嘱咐,永安之重,不可忽视。益州之事,我本不该插手,但你主与刘备交战,益州必动荡不安,只恐会危及永安,两位是否有应对之策?”
董和连忙解释:“长绪请放心,刘备撼树蚍蜉,州牧必会很快平定刘备,永安不会受到影响的。”
董和这话让孙邵很不满,他两次强调,刘备翻不起多大波浪,刘璋很快就能平定刘备。实则反映出来的是,他没有底气,压根就没有应对之策。
孙邵自然看出这点,心里气恼起来:“两位!永安乃我主重视之事,我日后升官发财,就靠这永安城了。今永安不同以往,光这里聚集的财富,就不计其数。”
“若是刘备起了贼心,攻打永安,你们又该如何?非我不信你们州牧,若刘备不能很快就被平定,极有可能会攻打永安。二位没有应对之策,刘备兵临城下时,永安就完了。”
董和反驳孙邵:“长绪勿忧,刘备与州牧交战之地,为梓潼附近,距离永安千里路程,虽有水路,但刘备没有足够的船只,他也不会舍近求远,来攻永安。”
孙邵当然知道这点,他只是在渲染永安的危急,为己方增兵甚至大军进驻永安找借口。
“幼宰如何笃定?需知刘备在蜀,广施仁心,收获颇大,唯有粮草,才是其软肋,永安聚集的钱粮,若为刘备所得,可足够其大军撑上几年时间了。”
“如若幼宰掌兵,会放过永安这块肥肉吗?永安是益州之地,若益州保不住永安,我们不过是丢了些财物,但益州丢的不仅仅只是财物,还有信誉,以及刘州牧的颜面。”
“日后,我荆、扬二州就再也不敢跟益州人有往来了。”孙邵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听了孙邵的话,董和和严颜惭愧地低下了头,好像自己做了错事一样。
“那长绪以为如何?”董和自己没有主意,就反问孙邵。
“从现在起,永安加强戒备,对往来之人详加盘查,实行通行证之策。”
“通行证?何为通行证之策?”
“即任何一个想进入永安的人,都必须盘问其身份来历,根据其信息,印制一张通行证,守城的士兵详加盘问,有通行证者,才能入内,没有则拒绝其入内。”
“以前来过永安城的人,可为其办理,若是第一次来的,应有人为其担保,才能办理,如此就拒绝陌生可疑之人进入城中。”
“可是,这不好实施吧?”董和心里明白,看似只是登记盘问,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难处虽有,但只要保住永安,那就值得,我这里写了份细则,你们来查看一下。”孙邵把几张纸递给董和。
这孙邵显然是有备而来。董和和严魏接过看了起来。
“另外,我已派人告知我主,请求增加兵五千,驻于夷陵,若永安有变,我大军就能兵进永安,拱卫永安的安全。”
其实,孙邵压根就不需要把这事说出来。只是陈飚对于益州的指示是,要收附人心。他在董和和严颜面前一直保持着忠直的形象,自己都习惯了。
“什么?”严颜蹭得站了起来:“孙长绪,你此举可不妥,当初你主驻兵五千于夷陵,已是威胁到我益州,只是兵力还少,州牧才不予理会,如今增加兵力,州牧必会大怒的。”
“至于永安,其安全自是由我守卫,就不劳车骑将军的军队插手。”
“哈哈哈哈,严将军,董幼宰,难道二位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与二位相处已有一年半,可曾插手过任何益州事宜?刘备心怀鬼胎,你们州牧倒是对其信任有加!”
“我主诚心相待,共建永安交易市场,乃双方友好之策,你们却疑神疑鬼,这莫非是益州人的待人之道吗?难怪刘州牧落此地步。”
严颜和董和听了孙邵的话,心里既惭愧又气愤。严颜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刺激到孙邵,连忙缓了口气,解释道:“长绪请不要误会,按照当初的约定,永安是我益州之地,其安全由我益州来拱卫,若车骑将军增兵,州牧唯恐不安。”
“严将军可别忘了,我增兵的是夷陵,夷陵乃我荆州之地。若永安相安无事,那大军自然留守荆州,但若永安无法保全,我大军必定要兵进永安。”
“如今经永安进入益州的货物,有大半是从扬州而来,两位请想一下,为何那些扬州商人愿意千里迢迢,来到永安?”孙邵自问自答:“那是因为我主为其提供了诸多方便,使商人们降低了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