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托付之事,我必会完成,还请州牧放心,只是,不知州牧想我怎么做?”
“将其送到家乡,江夏竟陵,江夏已归陈飚所有,我拨付五千大军给你,你去永安,以这五千军与永安五千军,共一万大军为资本,投靠陈飚,其要求便是善待我子。”
“我会给你一密令,交由董和和严颜,嘱咐他们也投靠陈飚,只是若是他们不愿意,我亦不能左右。”
黄权微微一惊,一万大军,陈飚做梦都会笑醒,不过是善待一个孩子而已。
“州牧,成都难保,可益州并非只有成都,州牧仍可往南撤!”
“不了,南撤又如何?苟延残喘而已!”
“不如向陈飚求援如何?刘备占领绵竹,也需要时间收拾善后,得有十几天才能兵进成都,不如派个人到永安求援,陈飚在永安有一万兵力。”
“只要他愿意,从水路而来,最快只需一个多月就到达成都。州牧以成都兵力可坚守三个月以上,如此就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刘璋心里微微一动,然后又摇了摇头,黄权所说的只是理论而已,实际肯定来不及。更何况,陈飚凭什么支援他。
黄权又出主意:“那不如州牧也去永安,请陈飚收留,虽是有些耻辱,却也能保全性命。”
“我若投奔陈飚,唯恐刘备会气愤,并把怨气撒于成都百姓身上。”刘璋相信刘备也是仁厚之人,可万一刘备不是呢。
“公衡,你意下如何?”黄权还没答应下来,刘璋只能追问。
黄权退无可退,只好点头:“州牧请放心,我必全力以赴,将刘阐公子送回江夏。”
“如此我就放心了。”刘璋语气中有些无奈。
……
黄权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出逃计划,他不是只是多带一个人,而是还有五千军队。
早在黄权的计划中,走陆路是不可行的,因为路途太远,弯弯绕绕得有一千五百里以上。他上哪弄来那么多粮草,再者万一途中有事怎么办。
唯一的方法就是走水路,如此一来,他就缺少足够的船只。为了收集足够的船只和粮草,他花了整整八天时间。
因以往永安集市的经营,益州很多商人为了经商,购买了大量船只,这使得他能在附近收集到足够的船只,以供出逃。
或许是刘璋对黄权也有些疑虑,还派来两个人统帅这五千军,跟随黄权一起去永安,分别是刘璝和雷铜。两人都是益州的大将。
终于,在做好准备之后,黄权、雷铜、刘璝三人率军从成都出发,在陆路上走了两天时间,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县,叫牛鞞县。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黄权与董和关系不错,董和曾在牛鞞县任县令,后来还是黄权向刘璋推荐其去永安。
董和任县令期间,黄权曾多次去拜访,对牛鞞县比较熟。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在这里收集船只,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有一条江经过牛鞞县,被当地人称为牛鞞水,实际上是21世纪的沱江牛鞞县那一段水域。这牛鞞水与长江交汇于犍为郡江阳县,也就是21世纪的泸州。
船只由此进入长江,路程倒不近,水路起码也有上千里,但顺流而下,速度极快。长江上游到中游落差极大,远超下游,江水流速极快。
一路上停停歇歇,黄权三人终于率军到达永安附近,他先派人向董和报信。董和收到黄权报信,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旁边的严颜也是老泪纵横。
两人驻军永安,路程太远,对战局不了解。但两人心里都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形势对己方会越来越不利。两人的脑海里无数次脑补了益州败亡的景象。如今,益州真的败亡了,两人也禁不住伤心落泪。
哭了一阵之后,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按照刘璋的意思,投靠陈飚。不管两人愿不愿意,似乎也别无选择。
商议结束之后,两人派人告诉黄权,让其等待一段时间。就算想投降,那也得看别人接不接受。两人来见孙邵和陆逊。
此刻,孙邵和孙陆也在商量着什么。
“长绪,暗卫传来消息,刘备已于二十天前攻破绵竹,想必很快就会攻打成都了。”暗卫虽然渗透到成都,但消息仍是传得慢,当然也是路途遥远,导致消息中途几次辗转的缘故。
“哦,如此说来,刘璋要完了!”
“正是,我让马良、傅肜二人做好准备,刘璋败亡的消息传来,严颜和董和若是不降,必须防他们发动暴乱。”
孙邵点了点头。
这时,士兵来报:“将军,外面有两个人求见,称是董和和严颜。”
“哦!让他们进来。”
董和和严颜走了进来,分别向孙邵和陆逊行礼。
“两位似乎很少一起来,莫非有事?”孙邵问道,他也是明知故问。
董和和孙邵打交道比较多,他来出面:“长绪先生,益州……益州出现大变。”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抽了两下鼻子,控制了一下情绪:“据最新的消息,刘备已攻破绵竹,进军成都,如两位所料,我们州牧即将败亡。”
此前,孙邵没少在他面前说过,益州军队不行,如今证实,孙邵的看法没有错。
“啊!这……如何是好?”孙邵故露惊讶之色。其神情夸张,连旁边的陆逊都看不下去了,你丫的装什么装。
陆逊接过话:“那益州牧怎么打算?莫非让你们率军回去?”
董和摇了摇头:“回去如何来得及?绵竹被破已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恐怕此时,刘备已兵临城下。”
“二位,成都乃坚城,就算刘备想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攻下的吧?若你们率军回去,未必就来不及。”陆逊明显想支走益州的兵力,然后独占永安。
陆逊的话让董和和严颜为之一动,是呀!两人都是益州之臣,岂能闻成都有难而不去支援?路远能当借口吗?顿时,两人面露惭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