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飚在洛阳兵力孱弱,正是可乘之机,若韩将军兵出潼关,攻打洛阳,必能一举拿下,洛阳在手,财富尽归将军,将军、丞相与刘备共同对付陈飚,亦使他应接不暇,届时,韩将军甚至能攻克豫、兖两州。”
韩遂沉思了起来,他这辈子都在造反,自然不会轻信温恢画的饼。不过,温恢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就是他也担心陈飚日后不放过他。
“温先生多虑了,陈飚虽强,但我不曾与之为敌过,我与他亦素无恩怨,他日,他若准备兵入关中,我举兵相投便是!我老了,何必非得争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亦是无法兼顾子孙,哈哈哈哈!”
温恢一怔,难道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他脑袋转得快,很快便觉得韩遂不过虚张声势。
“既然韩将军有此想法,为何不主动归降陈飚呢?将军进据长安,恐怕已有一年了吧?若是主动归降陈飚,必是大功,今日又何必烦恼?”
“需知,陈飚与丞相不同,他不允许将军在关中或凉州屯兵割据一方,将军进据长安,便已是与他为敌,绝无回旋的余地。”
韩遂听了温恢的话,一时无语。
温恢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接着说:“既然将军已准备与陈飚为敌,唯有进军洛阳,丞相、将军和刘备,任何一方,都无法单独阻挡陈飚,唯有三方结盟,才能共抗陈飚。若三方不齐心,日后必会被陈飚一一击破。”
“今丞相在冀州牵制了陈飚的主力,刘备在攻打巴郡,也将攻破,唯缺将军出兵洛阳。”
“温先生说笑了,我驻长安,兵力不过两万有余,如此兵力,如何能进中原的之地?”
温恢听了这话,不忧反喜,这表明韩遂已经动心。
“将军,两万足矣,陈飚在洛阳的兵力只有万余,将军若出兵,就算拿不下洛阳,也必能攻占弘农郡,一旦攻破,则能获取不少财富。”
韩遂陷入了沉思,此时他早已有些心动,当然,他也有忧虑之处。片刻之后,他才说:“此事重大,我还需考虑一番,还望先生理解!”
他把温恢先打发走了,找来了自己的两个亲信之人,一个是成公英,另一个是阎行。
“此事你们怎么看?”
阎行先说:“将军,庐江王已势大,我军不能相抗,我以为将军应归降庐江王,若是负隅顽抗,恐怕日后遭其报复,届时性命难保呀!”
他早就听说,马超和韩遂的家人都被曹操所杀,本来以为自己的父亲也死了。接到傅干让人捎带过来的父亲的亲笔信时,要不是他对父亲的字迹较熟,还真不敢相信父亲还活着。
当然,曹操不杀他父亲,陈飚也没杀。如今,他也只能把这恩情都放在陈飚身上了。他不敢让韩遂知道自己父亲还活着,也希望能早日与父亲相见。所以,他支持韩遂归降陈飚。
成公英却有不同的看法:“陈飚此人,我等从未见过,且据闻其野心勃勃,肆意攻伐,若不投于他,便是与他为敌,必遭他的攻击,可见其不仁不义,将军如何能轻信于他?”
“再者,将军一向在金城,金城距离长安上千里路,又有氐人助将军,将军何必非得去受制于他人呢?”
显然,成公英的意思是不能现在归降陈飚。既然不能归降陈飚,那就是与陈飚为敌,则要与曹操联合。成公英嘴里没这么说,话里已经透露了这个意思。
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各有不同意见,韩遂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
几日之后,韩遂终是下了决定,出兵洛阳。或许他认为陈飚不会放过他,也或许是贪念终于战胜了理智。
韩遂率两万步骑,以成公英为谋士,阎行、马玩等人为将,向洛阳方向而去。四天之后,韩遂大军到达潼关。
潜伏在长安的暗卫迅速把消息传递给镇守洛阳的徐盛和刘巴二人。徐盛得知韩遂真敢兵进洛阳,倒也没吃惊,他的责任便是防范韩遂。
他与刘巴商议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刘巴留守洛阳,徐盛率军一万五千,西进函谷关,以函谷关防范韩遂,避免韩遂兵临洛阳。
此前,陈飚一直不让徐盛驻函谷关,就是担心刺激到韩遂。如今韩遂已经进军,徐盛就没了顾虑,自然要依关而过,才能占据有利态势。
三天之后,徐盛率军进驻函谷关。他下令整顿一下兵马,做好战前准备。又过了两天时间,韩遂率军到达函关门前。
此时,韩遂心中有些不是很高兴。在长安时,他已经打探过了,陈飚并没有占据函谷关。他以为自己从长安出兵,快速行军,可以先占据函谷关。两关之间不过两百里路。想不到陈军却抢了先,先占据了函谷关。
韩遂自然不知道,陈军有暗卫传递消息,通常要比正规渠道要快上几天时间。而这几天时间,已经足够陈飚做出应对了。
函谷关下,韩遂安营扎寨,折腾了三天时间,终是不敢先动手。直到第四天,他才列阵于关下,做出即将攻关的准备。
徐盛也来到关头之上,看到下面的西凉军队,微微一笑。函谷关南接秦岭,北连黄河,乃两京古道正中央,想到洛阳,必经过函谷关,别无他路。以函谷关的险峻,就算韩遂再有两万兵,徐盛也不怕。
韩遂迟迟不动手,也反映了其内心的焦躁,但他明白,自己踏出这一步,恐怕已是难以回头。
函谷关地势险要,关隘高耸仿佛入云,俨然是一道屏障。韩遂的军队在关下列阵,旌旗招展,战鼓擂动,气势如虹。
战斗一触即发。韩遂一声令下,士兵冲向关口,到达五十步距离时,关头上箭矢如雨般射向西凉军,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网。
西凉军盾牌兵迅速冲上去,立起盾牌,形成一堵墙,挡住陈军弓弩。紧接着,韩遂的大军发起了冲锋,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刃,向函谷关发起猛烈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