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
徐庶和甘宁走太行山白陉,兵出河内山阳。两人率军占据山阳,搜刮了一些粮食,然后大军北上,进逼邺城。
三天之后,大军从汲县北面经过。甘宁和徐庶并不知道陈飚大军已渡过黄河,正在攻打汲县。
所以,两人只是率军穿过汲县,进入淇县,然后北上。又行军三天时间,大军到达邺城南门。
稍微休息片刻,陈军列阵于邺城南门,打算先来一波攻城,宣告自己的大军已兵临邺城。
甘宁远眺城头,一声令下:“攻城!”陈军士兵个个嘴里嗷嗷叫着,举刀冲向城头。
城头上,曹洪大惊,想不到敌军一到就攻城。曹军士兵个个心神不宁,曹洪感到形势不妙,仗还没打,这帮士兵已经害怕了,这仗还怎么打?
他一声大喝:“将士们,敌军不过数千,邺城乃坚城,敌军是攻不破邺城,今日敌军攻城,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只要我军坚守,敌军就拿我们没办法,你们无须担心。”
士兵听了曹洪的话,微微放松。此时,陈军已进入射程,曹洪立即下令:“放箭!”
城头上,箭矢如雨,射向陈军。陈军架起盾牌,挡住了弓箭,慢慢推进。曹洪看到陈军士兵越来越近,便下令疯狂射箭,毫不停歇。
或许是曹军的弓箭太猛了,陈军推进到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士兵躲在盾牌后,任由曹军射箭。
一刻钟之后,曹洪看情形不大对,才下令停止射箭!他注意到,陈军并没有推进云梯或冲车,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攻城?
其实,甘宁压根就不想攻城,只是想吓唬曹军一番。他和徐庶一路赶来,根本就没有携带足够的器械。在山阳城曾缴获了一批器械,但也没来得及拉过来。
看到曹军停止射箭,甘宁高声大喊:“城头上谁主事呀,请出来答话。”
曹洪露出头,看向下面:“我乃曹洪,你是谁?”
甘宁看到敌军不射箭了,便拿着盾牌,走了出来,前进了几步。
“我乃庐江王座下大将甘宁甘兴霸!”
甘宁是陈飚手下有名的大将,这名字一说出来,曹洪也是微微一凛!
“甘宁,你待如何?”
“哈哈哈哈!你这不是在说笑吗?我千里迢迢率军来此,自然是为了拿下邺城,总不至于只是来游玩一番的吧?”
“哦,那你攻城便是,我何惧于你?”曹洪声色俱厉,掩饰着内心的焦躁。
“哈哈哈哈,不急不急,今日我大军刚到,将士疲惫,先休息一两天时间,到时再攻,反正你们已困守邺城,又跑不掉。”
“你……”甘宁这种调侃的语气,让曹洪很是不满:“你竟敢看低于我,莫非你以为你胜券在握?”
“正是,莫非你以为你还有出路?”
“甘宁,你有本事攻城便是。”曹洪生气了:“弓箭手,射箭!射死他!”他一声令下,城头上十几个士兵手持弓箭,射向甘宁。
甘宁躲在盾牌后,徐徐后退。这时,在后方督战的徐庶也下令鸣金收兵,陈军迅速后撤,退到弓箭的射程以外。
……
几个时辰以后,陈军兵临邺城的消息开始在城内蔓延。邺城开始大乱,大街上,行人来去匆匆,都在往自己家里赶。有些人大包小包地带着一些东西,想必是粮食。战时,粮食才是保命的东西。
次日,荀彧下了净街令。很快,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给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窗帘低垂,仿佛想要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和视线。城内的百姓都能感受到那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偶尔有一两只惊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尖锐的叫声,更增添了城内的紧张氛围。
邺城北门,偶尔城门会打开,一些人从里面逃了出来。虽然上头下令城门需紧闭,但城中总有一些人有办法打开城门,出城而去。在城墙的一些隐秘的角落之处,有些人从里面攀爬城墙,企图逃到外面。其实,外面是遍地荆棘,没有就没有路,但有些人为了逃命,不得不如此,从荆棘中开辟出一条路来。
总之,邺城内已是人心惶惶。荀彧不断地派人出去,打探护乌桓校尉阎柔的军队到底到哪了?田豫的军队为何还不到?他哪里知道,此刻,田豫正在面临着生死存亡。
……
南皮。
收到调令,田豫惊讶万分,调令让他率军一万,去支援邺城。难道,邺城的局势已是糜烂至此?他不是不明白当前局势不明朗,但怎么也没想到曹操已到生死存亡之际。
要知道五年之前,曹操率军征讨乌桓,他曾随军参战,那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曹军击溃了乌桓,也让田豫见识到了曹操的英明神武过,也让他诚心拜服。
如今,仅过了几年时间,曾占据半壁江山的曹操,竟一败涂地,都城南迁也就是算了,连邺城也难保。田豫在幽州待了几年,哪会想到局势糜烂到此,显然他心里没能接受这种局面的变化。
田豫找来焦触和张南,安排了一下南皮之事,准备率军前去邺城。焦触、张南都是沙场老将,但他们以前是袁绍的人,相较之下,年轻的田豫,更得曹操的信任。是以在南皮,田豫之权,在焦触、张南之上。
安排好南皮之事后,田豫率军出发,向邺城而去。南皮到邺城七百多里,路程可不远,好在地势平坦,且田豫所率都是骑兵。
三天之后,田豫大军进入安平郡武邑县。大军继续疾驰,行军了两个时辰,士兵有些疲倦。他让大军停下来休息一番。
此刻,在三里之外,张辽率着他训练的五千骑兵已在以逸待劳。斥候来报,敌军在己方大军的北侧,已是近在咫尺。张辽立即率军慢慢靠近田豫所率的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