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慕大会,蒙古族一年一度的盛会开始了。
这个节庆会持续数天,年轻的蒙古姑娘已换上节日盛装,多为鲜艳的红色衣裳,犹如草原上火红的萨日朗。
李小牙等人换上蒙古服饰,陪同在俺答身边,一起参加这场隆重的盛会。
俺答自己也参加了骑马,射箭比赛,受邀参赛的李小牙等人,不想扫主人的兴,也象征性的报名参加了射箭比赛,他们能参加的也只有射箭比赛了。
那达慕的射箭比赛分两个大类,第一个大类是骑射,第二个大类站射,还细分男子组,女子组,少年组,不但比固定靶,还要比移动靶,奖品是马牛羊。
草原上,参加摔跤比赛的蒙古汉子,已换上摔跤服饰,一个个都光着膀子,壮得像熊一样。
蒙古的那达慕摔跤,不分量级的,肯定是越高大越胖越壮越有优势,但也不绝对,李小牙听蒙古咨客说曾经的蒙古第一高手,被达延汗亲封 【蒙古巴特尔】的阿大,就是一名小个子。
达延汗举行的那达慕大会,聚集了蒙古族所有的勇士,阿大连续十多年蝉联摔跤冠军,被达延汗誉为蒙古第一勇士,而这位蒙古第一高手,却在追随一位王子侵扰大明重镇宣府的时候,神秘地失踪了。
蒙古人不愿意承认,他们的蒙古第一高手是被宣府的守城明军击杀了。
李小牙耸了一下肩,蒙古第一勇士又如何?只要是血肉之躯,谁能抵挡火枪?传说中刀枪不入白莲教主,还不是被明军小卒一枪击杀了?
俺答领着一伙蒙古贵族,去参加射箭比赛了,李小牙则跟着孟衮郡主,在一群蒙古兵保护下,来到一个摔跤赛场边。
“郡主,你们的搏克比赛,没有女子吗?”
“没有。”
李小牙叹道:“真是遗憾。”
“……”
那达慕大会第一天的比赛,基本都是海选。
李小牙发现上场的两位摔跤选手,身材相差十分悬殊,一名高大如熊,另一名很精壮,但太矮小了。
“这种细狗也来参加摔跤?”
孟衮斜眼一瞥李小牙:“不要以貌取人,搏克也是讲究技巧的,昔日蒙古第一勇士阿大,听说也是一名小个子,他靠的就是无与伦比的搏击技巧,哪怕人到中年,也能以巧劲战胜力量强过他几倍的青壮。”
孟衮话音刚落,细狗就被大狗熊,好像扔小鸡一样,给举起来扔出了场外。
李小牙幽幽的道:“我一向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浮云。”
孟衮不服气的道:“不可否认,身材高大确实有力量上的优势,但不是绝对,不信你就等着看,一定会出现靠技巧以小赢大的小个子搏克手。”
“那我拭目以待。”
土默特的那达慕大会,摔跤比赛有数百名选手,难免有一堆杂鱼,而海选赛就是筛出杂鱼的,因为是抽签决定对手,所以总能见到身材力量相差很大的比赛。
李小牙摸着下巴,看着大狗熊们,将一只只细狗扔出去。
孟衮的小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了。
李小牙调侃道:“郡主,你脸疼吗?”
“……”
孟衮看着被扔出去的细狗们,银牙都快咬碎了,一群不争气的东西,既然先天不足,为何后天不十倍百倍努力?为何不能再出一个小个子搏克王?
麻子拿着一条烤羊腿过来了:“老大,木头篝火烤的羊腿。”
李小牙接过烤得有一点黑的羊腿,招呼孟衮道:“郡主,吃烤羊腿吗?”
孟衮摇摇头:“你吃吧。”
李小牙斜眼道:“你嫌弃不是牛粪烤出来的?”
“……”
俺答参加完射箭比赛,顺利通过了海选,领着满受秃回到李小牙身边。
“李大人,我们的搏克比试精彩吗?”
李小牙听了满受秃的翻译后,微笑道:“十分精彩。”
俺答略带一丝调侃的道:“李大人不想下场试一试吗?”
李小牙撇撇嘴道:“我不想被人家举高高扔出去,我怕屁股会裂成八瓣。”
“……”
俺答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起来。
孟衮则是哭笑不得,想不通一名锦衣卫的头领,为何会如此文弱?一点武功都不会的锦衣卫,真是太罕见了,李小牙麾下的文书,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就是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锦衣卫头领,却被认为是当前大明锦衣卫最凶残的头领,其统领的南京锦衣卫,也被认为是锦衣卫当中最凶残的虎狼。
马漏穿过一群蒙古兵,来到李小牙身边,说道:“督帅,快轮到您比赛了。”
“这么快?”
于是,俺答领着一群土默特的贵族,陪同李小牙来到射箭场。
马漏为李小牙取来了少年组使用的弓,引来一群蒙古贵族偷笑,他们的大明贵客,居然连成人组最软的弓都拉不开,只能使用少年组的弓。
李小牙看着足有八十步远的成年组靶子,双眼微微一眯,这他娘也太远了,只能看到靶子,靶心都看不见。
孟衮看着李小牙笨手笨脚的样子,阴阳怪气的道:“李大人,你行不行呀?”
“……”
“瞧不起谁?”
李小牙引弓拉成弯钩,眼睛被太阳光刺激,打了一个喷嚏,漏手将箭射出去了。
咻!
略显绵软的箭矢,正中八十步外的靶心。
鸦雀无声!
一群蒙古贵族,仿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都涨红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躲在李小牙身后的麻子,探头观望一番后,惊喜道:“老大,您射中靶心了。”
李小牙激动得手都颤抖了,却努力装成平静的样子:“基操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俺答回过神,领着一群蒙古贵族拍手,夸赞道:“没想到李大人是真人不露相,一箭射中八十步开外的靶心,这在我们蒙古都算是神箭手了。”
李小牙刻意瞟了孟衮一眼,神气活现的道:“大王过奖了。”
孟衮小脸一阵阵抽搐,他这是蒙的吧?
人群中,一双暗中窥探的阴鸷眼睛,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没想到李小牙竟然是一名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