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喏。”
与松赞干布王宫内氛围不同的是,王玄策跟大武正吃着牦牛肉干,喝着青稞酒呢。
大武吃了一口牛肉干,吧唧吧唧嘴说道
“这个好吃,六成干的,难怪蜀王殿下喜欢吃。
还有这青稞酒,虽然不如大唐的那些名酒,但也算是很具有特色了。
放到长安,想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王玄策嘴里叼着一根超干的牛肉干,淡淡的咸味在嘴里蔓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种超干的情有独钟。
就好像这样叼着,思路就能很清晰了一样。
就在两人准备吃点儿别的东西的时候,一个身穿袈裟,戴着佛珠的光头和尚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王玄策身边坐了下来。
拿起大武手边六成干的牛肉干就塞进了嘴里,还顺手喝掉了大武酒杯里的青稞酒。
大武见状也没阻止,而是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都出家了,还酒肉不忌,就不怕佛祖惩罚你?”
大和尚嘿嘿一笑
“武哥莫生气,咱是大唐人,佛主管不到咱!
而且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再说了,佛教传进中原的时候是可以吃肉的。
只要避开味道大的东西就行,南梁皇帝非要不让吃肉,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大武听后一巴掌拍在大和尚锃光瓦亮的脑壳上,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代皇帝,放尊重一点儿,别丢了我叔的脸。”
大和尚摸了摸刚刚被打的地方,也不在意嘿嘿一笑
“武哥放心,我爹可是跟两位伍叔联手拖垮宇文成都,力举千斤闸,救出众反王的熊阔海。
我熊破虏怎么可能会丢我爹的脸。”
(熊阔海是《说唐》中的人物,隋唐十八好汉之一,排名第四位,绰号紫面天王。)
大武见熊破虏这么说,也是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行了,别贫嘴了,准备的怎么样了?马上就要执行任务了,我记得你的法号叫……法海是吧!”
熊破虏笑着点点头
“是叫法海,还是蜀王殿下亲自取的,不过我看殿下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要高兴的笑出来了。”
一旁的王玄策听到这里,张张嘴,他很想告诉熊破虏,殿下那个笑容根本就不是高兴。
多少沾点儿幸灾乐祸,虽然王玄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不妨碍他的猜测。
最后,王玄策嘴边的话临出嘴的时候变成了关于任务的话。
“破虏,这次我会让你们以三人一队的方式,散布在吐蕃全境。
这三人,一个精通农事,一个精通兽医,一个精通佛法。
三人互相配合,在最短的时间,争取到最多的信徒。
而且还要将吐蕃所有地形和村庄分布都记下来。
哪怕是一口井,它是有水的,枯的,都要记下来有,没有问题?”
熊破虏丢掉手中的酒杯,拍了拍胸脯说道
“掌柜的放心,只要破虏不死,必然完成任务。”
王玄策笑着拍了拍熊破虏的肩膀
“别那么严肃,你头脑灵活,到时候外面的兄弟们就要靠你调度了。
还有,任务很重要,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注意自身安全。”
熊破虏认真的点点头
“掌柜的放心,破虏明白。”
送走了熊破虏,王玄策看向陷入沉思的大武,笑着说道
“行了,别看了,破虏会没事儿的。
反倒是你,你这伍家后人,什么时候把名字改回来啊。
你可是伍云召的儿子,就不想把名字改回来?光明正大色生活在阳光下?”
大武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回长安,在翼国公见证下改回来。”
王玄策点点头说道
“也好,当初翼国公与你父亲乃是同袍,你进入商会也是翼国公做的担保。
改回原本的姓氏应该让翼国公做个见证。”
第二天,松赞干布刚刚处理完政务,准备休息一下,就有侍卫跑进来躬身说道
“赞普,大唐皇家商会掌柜,王玄策求见。”
松赞干布动作一顿,这几天他故意没找王玄策,就是打算看看他要做什么。
也是为了看能不能再在军械上压压价,没想到今天他自己来了。
松赞干布想了想问道
“只有他一个人吗?”
“还有上次一起来的汉子和两个和尚,还有商会的伙计赶着一马车箱子。”
松赞干布眉头一挑,两个和尚,一马车东西。
此刻松赞干布完全不知道王玄策要做什么。
但不见永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松赞干布说道
“请进来。”
“喏。”
很快王玄策便带着大武和两个和尚走了进来。
后面还有几十号吐蕃宫廷侍卫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玄策见过赞普。”
王玄策笑呵呵的躬身行礼,松赞干布也是起身笑着说道
“免礼,来人上茶。”
王玄策一落座,松赞干布便看向那两个和尚问道
“不知这两位大师是……”
王玄策呵呵一笑
“这两位是大唐的诚意。”
松赞干布挑了挑眉,这人算什么诚意,但他知道王玄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便问道
“何解?”
“玄策听说赞普今年刚刚平定了吐蕃内乱,旧势力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依旧无法彻底解决。”
王玄策目光炯炯的看着松赞干布。
而对于王玄策能知道高原上的情况,松赞干布一点儿也不意外。
毕竟是商会,哪里有战争,哪里又有机会,他们最清楚。
但这跟和尚又有什么关系?
王玄策看出了松赞干布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吐蕃的本土宗教是苯教吧,而且苯教跟旧势力又纠缠不清。
想要彻底清除旧势力,那么势必要动摇苯教的利益。
所以双方就会越来越紧密,这时候,赞普就需要一个宗教来制衡苯教。
只要有信徒,还怕没有民心和兵源吗?”
经过王玄策这么一提醒,松赞干布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就说之前有很多旧势力的人逃得一命,又有苯教的人来劝说。
原来根源在这里。
想到那些苯教的所作所为,松赞干布恨得牙痒痒。
再次看向王玄策身后一老,一中年两个和尚,也变得眉清目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