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进度,你们懂得。)
(某位读者今天记得吃猪肉。)
江陵南城。
在建设初期,就做好了规划,为了给南面大片的田地送水方便,特意从漳水上引水,做了一条偌大的护城河出来。
有护城河,自然是有水门,平日里南城的进出,都是船只从宽阔的水门中走,过了水门,便直接入了南城。
郑桥当时建议,水门可分大小,用以更好的分流,外边入内的大小船只。
最后设计成了正中为最大的,两侧为普通门,这三座门平日不关,为江陵的贸易崛起,贡献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另一点是,水门也是防御利器,因为冲车这种攻城器械,在水门面前无力可使,只能通过水门两边的云梯来强攻。
这也是江陵眼下被刘备众人认为,固若金汤的最大原因。
吕蒙带人在远处,远远的观看了半天,心生一计,对着随从开口道。
“去调二十艘小船,舱内装满火油,一艘一艘来,去撞那南城水门。”
“每艘船上,拨四个军士,在后方划船就行,靠近水门后,立即点火并撤离。”
划船撞船,这乃东吴水师的立业之本,为了打破江陵,或者先曹仁一步打破南城,吕蒙也是不计代价。
午后没多久,南城南门城楼上的张任,就听到了下方士卒的呼喊。
“火船,将军,有火船。”
张任定睛一看,是一艘船头船身,堆放着干草杂物等易燃物的小船,正在往着水门缓缓前进,仅剩下不足十多米的距离了。
后方在水中扑腾的吴军士卒,显然是划船至此,并点燃以后,再跳水离开的。
张任绰弓在手,远远的瞄准火船后方,已经跳入水中,奋力后游的东吴士卒,一箭穿心。
周围士卒一阵叫好,然而看着慢慢撞到水门上,并依旧在燃烧的火船,众人却无能为力。
“将军,是火油。”
张任低头看去,已经裂开的船支中间,居然有油脂流了出来,淌在水上,燃烧不断。
“来几个人,去从城门内汲水,带二十桶水上来,看看泼下去,能不能有用?”
看着远处,再次慢慢靠近的小船,张任眉头微皱,这个有点不好搞。
他对自己的箭术非常有信心,一把大弓,在川中遍无敌手。来江陵半个多月,也只有那位须发皆白的黄老将军,能胜他一筹。
然而面对这种藏在后方划船,近了之后点火的无耻操作,弓弩都起不到什么太好的作用。
又一艘船,撞在了水门之上,一模一样的四分五裂,一模一样的火油流淌。
从城垛上倒水下去,对燃烧起来的船残骸有用,但对随着水流,缓缓散开的火油,并没什么大用。
眼见将军的战术有效,不远处的东吴士卒们,都顿时欢呼雀跃,吕蒙也少见的露出了笑容。
要论起怎么纵火烧船,如何能烧的更猛,要装多少火油,才不影响划船的速度,有风的时候装多少,无风的时候装多少,没人能比江东更有经验,没有!
“哼,赤壁可不是白打的,这是周都督当初留下的宝贵经验,东吴水上作战的底蕴,就让你们这群浅薄的荆州人,好好的见识一下。”
张任作为益州人,对于南方盛产的这种膏油,那是清楚的很,若是江东这边孤注一掷,调动出个百十船油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城楼上,还没消停多久呢,下方又有两艘小船靠近了过来,张任无奈道。
“用床子弩试试。”
然而效果依旧不好,有准头的弓箭阻挡不了小船,没准头的床子弩虽然有用,但再偌大的水道内,命中率非常感人,而且弩箭还容易卡在船只里,一时半会都沉不下去。
小试身手,效果出乎意外的好,吕蒙眼神阴翳, 思考了一番后,唤来随从。
“再去调二十条小船来,另外,准备铁链,厚实的浮板等物,我有大用。”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张任也算是见识到了江东这种无赖之极的打法。
吕蒙就等风向以南往北吹的时候,在小船上支起个小型船帆,士卒可以在远远的地方就跳河,以防被张任命中。
一条条装了火油的小船,前赴后继的,就这样持续的撞在水门之上。
硬生生的靠着火油和漂浮起来的各种船只残骸,就这样灼烧水门。
一开始张任还带着人在城门楼子上浇水,但随着撞上来的小船越来越多,浓烟逐渐飘起,吸之则晕倒,人不能近。
城内,蒋琬早就带人过来,切断了内河和外水的流动,否则的话,这些个燃烧过的火油顺着水门流入内城,定会引发重大的骚乱。
城门楼子内部,张任和驻守在此的刘备军士们,整个灰头土脸。
火油燃烧不尽后,散发出的各种黑烟飘起,环境恶劣无比,那股子味道,更是让人作呕。
连着被烧了数天之后,中间最大的水门的下半段,已经是一片焦黑,眼看就要不行了。
张任和蒋琬两人合计,这样不行,若是吕蒙撞破水门,各种艨艟前方顶着盾,防住床子弩的两三发连射之后,一股脑的往城里冲,那可受不了。
张任道:“既然水门早晚被破,不如在门卫早日安排好守卫,他到时候顶着盾划船入来,直接和他巷战便是。”
“我们在两侧都安排弩手并让其他士卒手持火把,他船只到时候入内,吴兵不下船则烧之,下来则群体射之,没必要在城头上和他这样耗着。”
蒋琬点头道:“将军此言大善。”
眼见计划大获成功,吕蒙再次调来二十多艘战舰,并用锁链相连。
这次也不引火了,直接就选了个风大的时候,直接把这二十多艘船,直接撞了过去。
上方的压力已经骤然减轻,吕蒙大手一挥。
“用铁链连斗舰,上顶盾,上浮板,冲进去!”
“众将士们,今日战功翻倍,只要打破江陵,不封刀,所有人劫掠所得,本将军都不过问,冲!”
随着吕蒙丧心病狂的激励,吴兵士气大震,艨艟顶盾在前,斗舰跟随在后,所有的船只前后相连,士卒拼命划船。
一个乌央乌央,庞大而漫长的船队,就此挤满了整个江陵下的水道。
这些个舟楫上的建筑,基本已经被拆平,士卒们待停下之后,迅速靠着船身,支起大部分的浮板,彼此相连之后,便成了一座浮桥。
这座临时而起的简易浮桥,想要过马绝无可能,但只是过人,那是绰绰有余。
花费了上百船火油,又沉了上百小船,在这疯狂的代价之下,吕蒙总算是铺平的江陵南城前方的水道。
他脸上升起了一抹疯狂而又残忍的笑容,高举长剑。
“打破江陵,就在今日!!!”
南城靠南的地方,这边有一处在建设初期,就划出来的专用地盘,里面建设了不少价格不菲的院子。
郑桥建议,以后等到江陵变成天下巨城之时,可用来出售。
后来刘璋先是搬了过来,选了一处最好的,之后的荀彧和鲁肃,则算是意外租客。
刘璋,振威将军府邸。
中年人在刘璋耳边小声道:“将军,吴兵已经在全力攻城了,北门的曹军也已经兵临城下。”
“此番江陵,定然难守了。”
“益州众人,无不思念将军,此时此刻,当聚府内死侍,孤注一掷也。”
刘璋胖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盯着中年人看了半晌,他叹了口气。
“既然你如此说,那便去做吧。”
中年人大喜,拱手去了,刘璋又叹气一声,站起身,敲了敲屏风后,立刻出来一位黑衣人。
刘璋看着他,目光尖锐,淡淡道:“去通知蒋琬,可以收网了,这次当能一网打尽。”
“该杀的杀,无需手软,就说是我说的。”
黑衣人拱手去了,刘璋这才继续坐下,唤来舞娘,方才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在莺莺燕燕中,眼神逐渐迷离。
“所以你们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再怎么样,好歹也是姓刘的,怎么可能会和吴狗,和曹贼同流合污?”
“在这生活如此惬意,若是皇叔真能再行光武旧事,至少也有个宗正之位,还折腾啥呢?这样的日子,难道还不够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