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宅中,王登库瞥了一眼那倒座房的方向,眉头微皱;转头对着跟上前来的林用和滕俊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这帮手下此时还不消停?楚崖已经带兵走了,让他们都歇了吧;若明日还未有消息,他们一个个都别想清闲了,全得派出去找人。”
林用和滕俊二人互视一眼,拱手赔笑道,“王家主说的是,咱们这就叫他们消停下来,早些歇息。”
“嗯,你们二人也早些歇息吧。若有消息尽早告知我等。”
“得嘞,您老放心!”二人再次拱手应承道。
“哎,想我也是诺大晋商八大家之一商号的家主,如今却因一名妓的消息头疼烦恼;哎…”王登库摇头苦笑,唉声叹气的朝着后院而去。
林用和滕俊听此,又是相视一眼,呵呵一笑,便命身旁手下去通知,让倒座房中的护院们早点儿歇息。
此刻,阴暗中跟踪观察的汪轶鸣和灵猴儿已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听了个分明;
见随着林用和滕俊派去的手下一间间房间叫护院们休息;顿时各种哀怨和谩骂之声从一间间房中传出。
汪轶鸣转头看向身边的灵猴儿轻声说道:“看来马上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了。”
“嗯,鸣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先出去带兄弟们进来;你先寻得他们车马的存放的地方;这里护卫少说也得有个近百人,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杀人;咱们这次主要就是为了绑人的。迟些就在刚翻进来的那处角院里汇合。”
“好。”灵猴儿点头同意;
二人就此分开;汪轶鸣则从另一处角院的围墙翻出了宅院。
来到滕宅大门处,汪轶鸣对着隐蔽在黑暗街巷里的黄应祖等人一招手;几人便快速汇聚了过来。
“如何?鸣子,灵猴儿没出来?”
“灵猴儿去找车马存放处了;里面的护院约么近百人,我们进去不得已已经弄死了两个;那滕俊和林用就在里面,黄云发、翟堂、王登库三人也在此地;今夜他们是不会去别处了。”
“大人,您说怎么办吧;把他们全宰了?”雷虎兴冲冲的摩拳擦掌说道。
“不可,这样就属于灭门案了,势必要引的整个京城恐慌。”汪轶鸣摇头说道,“咱们这次主要是为了把林用和滕俊二人活捉回去;其次那三家晋商的家主能绑则绑,抓不走就干掉;里面其他的人能不惊动尽量不要惊动,能不杀就别杀。”
“行,那就听你的,轶鸣师弟!”
“对,听大人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好,待会儿我从侧墙再次翻入宅院里;给你们打开大门,你们切记轻声谨慎而入,别发出声响。我们在西角院与灵猴儿碰头,进去后,我与焕哥、灵猴儿负责前卫突击,黄峰楼、雷虎、史师弟中卫支援和两翼,老黄、枭哥、丁佳、陆师兄为后卫负责掩护和后方警戒。”
“明白。”众人再次纷纷点头。
“可以断定,林用和滕俊在内院里的两间耳房当中;我们进去直接治服捆绑这五人,黄峰楼、史师弟负责押解林用,雷虎、陆师兄负责押解滕俊;这二人事关重大,刚刚获悉的情报,他俩应还有其他的关系;抓到后,你们尽快押解随灵猴儿去往车马处,看守等候;那三家晋商家主,则交由我和老黄、枭哥、焕哥、丁佳处理。”
“鸣子,咱们既然要抓他们就需要直接弄晕比较稳妥,你有此准备吗?”黄应祖有些担忧的补充问道。
“自然是有的,制服他们,失去意识又不伤及性命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只要备好堵嘴、蒙眼和捆绑的家伙事儿就行。”
“得嘞,咱知道了。”黄应祖见汪轶鸣如此淡定,便也放下了心来。
“一旦抓捕完毕,灵猴儿、老黄驾车,黄峰楼、雷虎上车负责看押,不得让他们一人逃脱;你们即可从偏门出去,无需管其他的,直接回临时驻地,剩下的兄弟跟着我断后;以防任何突发情况!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再次轻声齐齐确认道。
“好,还有哪位兄弟,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汪轶鸣扫视众人再次确认道。
见无人有异议或补充,汪轶鸣略微点头;
“那咱们开始行动!你们在此等候我来打开大门。”
“是,大人!”
交代完毕,汪轶鸣再次从东角院的围墙翻入院中,又向着宅院大门处摸去;此时,一间间倒座房倒是都安静了下来,虽还有两间依然没有熄灭房内烛火,可那之前的嘈杂之声已经没有了,换之只有零星的交谈和阵阵打鼾的声音。
见无人出房,前院基本安静了下来;汪轶鸣隐在黑暗中观察了片刻,再次确定四下无人靠近,便缓缓靠近宅院大门,轻手轻脚,也不急躁的慢慢卸下门闩;又对着门外轻轻两声猫叫,待听见回应的布谷鸟的叫声,便缓缓将大门拉开一道只能过一人的缝隙。
黄应祖等八个兄弟一个个有序的跨进宅院;早似有了默契般的各自隐入黑暗中每个人警戒的位置。
待人全部进来,汪轶鸣重新将大门关闭,插上了门闩。
汪轶鸣只向众人表示原地戒备,等待他回来;便悄声向着西角院再次摸了过去,准备与灵猴儿汇合。
这里看此护院不少,可绝大多数都是没什么武艺和战力的市井泼皮罢了。
来到西角院,汪轶鸣低声唤了灵猴儿两声;见其从茅房一侧的阴暗处走出,凑了过来。
“鸣子,他们都进来了?”
“进来了,就等着你了。”
“好,那咱们走起;不过,鸣子,俺得给你提个醒,咱们得尽快了。”灵猴儿忙严肃口吻般的提醒道。
“咋了灵猴儿?什么情况?你说吧。”汪轶鸣皱着眉头,问道;
“那车马厩离后院不远,车马一应俱全;出宅院的侧门也在此处;把人逮住塞车里就走,几乎没啥难度;不过,从我找到车马厩返回等着你回来这段时间,我已经宰了两个要上茅房的护院了;这茅房里已经藏了四具尸体,只要有人再来上茅房,怕是会引起警觉,暴露了咱们的行踪。”
“嗯,你说的对,灵猴儿,咱们得尽快行动了。走!先和兄弟们汇合。”
说罢,二人便向着前院而去。
此时,四间倒座房已经全部熄了烛火,鼾声阵阵,从房内传出。
众人相聚,也不废话,便照着之前制定的计划向内院而去。
内院中,已看不到那些护院家丁,几个侍女打扫整理完正房八仙桌上的残羹剩饭,用托盘端着由游廊就往后院而去。
隐在黑暗中的众人见侍女们都离开了;便重新恢复队形朝着正房而去。东西两处耳房自是林用和滕俊所居住的房间;
汪轶鸣略微张望便选了东耳房,贴着墙壁,慢慢靠近了这间房的窗户,已经隐隐可以听见房内传出那不可描述的声音。
闻声,汪轶鸣已经可以断定是滕俊的声音;
你说你干那事就干那事,女人忍不住发声也就罢了,而你滕俊一大老爷们发出的声音居然更无法描述;还时不时伴随着他那标志性很是猥琐的嘿嘿笑声;
这听墙根听的让众人憋笑不止;不能再听下去了,汪轶鸣感觉如此下去,怕是要有人忍不住暴露了行踪;
缓缓靠近房门,慢慢试着推了一下;嗯,这家伙心挺宽,居然没有上门闩;
转头向着身旁几个兄弟做了个噤声手势;却见一个个都捂着嘴,艰难的点着头,身体一个个都不住的微微颤抖;看来这是在艰难的憋着笑。
无奈摇了摇头,汪轶鸣心中也是理解,这滕俊搞出的动静实在让人涨见识;就连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才勉强忍住。
稳了稳身形,汪轶鸣缓缓将门推开一道勉强可闪身而进的缝隙,一个快速闪身进入了房内;
“爷…爷…房门…房门,好…好像开了…”被滕俊压在身下的女子娇声说道;
“啥…啥门开了?爷…爷我…可…没空管…嘿嘿嘿…小美人儿…爷我…”滕俊根本顾不上别的;
“爷我…我…嘿嘿嘿嘿…咿咿咿咿咿…”
床上二人突然一同剧烈的不住抖动了起来;几息间那滕俊便翻了个白眼晕死了过去。
汪轶鸣收回电击器,揭开帘子,又掏出战术手电照了照;
一个肥硕的矮胖子,光着白花花的大屁股,正一头压在一女子身上;
掰起脸确认了一下;是滕俊没错。汪轶鸣一把将其拉起甩在地上;
“咚…”
见其滚落在地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彻底被电晕了过去;
再回头看了眼床上那春光乍现的女子;啧啧…不与描述,终归不是自己的菜不说,甚至完全鄙视这滕俊的审美和品味。
见这女子不仅翻着白眼,还吐出少许白沫,看来她这是晕的更厉害。
不能因此放松警惕,汪轶鸣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带着一股难言酸臭的袜子引起了汪轶鸣的注意;
两指捏起一只,靠!这味道酸爽的有些上头啊;略微掰开那女子的嘴巴,汪轶鸣直接一把塞了进去;又用滕俊的两条裤腰带将其手脚反绑,再用被子将这女人的身体完全裹住,又在外绑了一道。
嗯,这样绑的好似一条蛆的样子,即便一会儿醒来也不会有妨碍到自己和兄弟们行动的风险。
转头看了看如同死猪一般晕死在地的滕俊;汪轶鸣靠着窗口将等在房外的陆兴和雷虎唤了进来。
三人三下五除二,用滕俊另一只袜子堵了他的嘴,还另外蒙了眼睛,又用一节麻绳在其嘴上多绑了一道;接着捆绑,用被子裹住,再捆绑;打包好滕俊,雷虎和陆兴配合着将其扛起,三人便出了这东耳房。
将门关好,汪轶鸣也不停留,带着众人又直奔西耳房;
靠着墙根儿一听,这林用也正干着与那滕俊一样的事情;只是这家伙却不似那滕俊一般发出一些令人想想就不禁想笑的声音;而这林用则是完全野兽般粗鲁的多;
女人娇媚略着哭腔,还有着剧烈的床板摇晃之声,时不时还伴随着那林用粗鲁略带咆哮的污言秽语;还真是只野兽!
如法炮制,汪轶鸣发现这俩瘪三真是随意放荡的很,都不会插上门闩不说;这林用更是连房门都不会关严,居然还留着道一拳宽的缝隙。
半分钟后,林用也被如同那滕俊一般打包成了蛆虫的样子,被黄峰楼和史憧扛出了西耳房。
王信要的俩家伙算是抓住了;四人扛着这黑白二煞跟着灵猴儿便朝车马厩而去。
现在该是对付黄云发、翟堂和王登库的时候了。汪轶鸣呼出一口气,领着黄应祖、宋焕、张枭和丁佳就朝着西厢房而去;
这西厢房和东厢房自是各有两间不小的房间;这三个晋商家主定是分住在几间房中。
可令汪轶鸣没想到的是,这三人依旧没有各自回房歇息;而是聚在一起,去了西厢房的一间房内继续密探着什么。
三个随侍小厮此时被三人责令退出房内,守在了门外。整个内院之中也唯独还剩这间房依旧亮着灯。
门外这三个随侍小厮侍立房外,一看便是有些武艺在身的;若是他们早些从房中出来,汪轶鸣都不敢保证刚刚拿住林用和滕俊的行动会不会被这三人发现。
“兄弟,这三人有些武艺在身啊。”张枭眯了眯眼睛说道。
“是啊,汪兄弟,看样子一个个还不弱。”宋焕也是补充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汪轶鸣略微点头道。
“鸣子,若是这三人早一些从那房中出来,刚刚咱们拿住林用和滕俊的举动怕是要被这三人发觉。”
看了身边四人一眼,汪轶鸣再次缓缓说道:“要想拿下里面的黄云发、翟堂和王登库,势必躲不掉这三人;解决掉不难,关键是不能惊动了其他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