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划破夜空如流星般迎面射来;汪轶鸣不禁瞳孔一缩,躬身一个翻滚;
“嗖嗖嗖…”利箭擦着边掠过;
“哗哗哗…”顿时身形不稳,汪轶鸣顺着屋脊就从屋顶滑落入正院当中,瓦片也随之掉落下来;落地继续几个连续翻滚,躲过掉落的瓦片,汪轶鸣顺势站立,快速闪身到一根廊柱之后;
“嗖嗖嗖…”又是几支利箭飞来,两支箭矢擦边而过,一支深深扎入廊柱之中;
“杀!”
“宰了这明狗!”
本在正院当中被铅弹和箭矢压的抬不起头,仅剩下的八个后金鞑子见此举刀提枪张牙舞爪的朝着汪轶鸣便冲了过去;
抬枪便射,“啪啪啪…”弹夹很快便清空了;五个后金鞑子接连倒下,而剩下的三个鞑子也只是身形略微停顿,又举刀再次怪叫着向着汪轶鸣杀来;
来不及给百式冲锋枪再次更换弹夹,汪轶鸣抬腿一脚踹飞杀来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后金鞑子;又是侧身一闪,躲过斜劈而来的长刀。
“啪!啪!”百式冲锋枪一甩,背到身后的同时,汪轶鸣掏出南部十四手枪对着那刚挥刀砍自己的鞑子就是两枪;
一个踉跄,那鞑子手中长刀脱落,一只手捂着胸口,而另一只手则捂着脖颈,身体缓缓倒下;
汪轶鸣顾不得管他,抬枪对着另一扑上来的鞑子又是连续三枪,一声闷哼,又打死一个。
而那刚被汪轶鸣一脚踹飞而出几米远的鞑子,正捂着胸口,呕吐不止,还一时爬将不起来;
没时间再多管这家伙;汪轶鸣将弹夹中的最后三发全一口气补给了他。
零乱的燧发枪声,弓弦震颤声,惨叫声,还有夹杂着各种噼里啪啦碎砖乱瓦的爆裂之声;
这短短十几秒间,之前冲入正院里的鞑子已经全部被清空;那些翻墙而入在游廊和两侧厢房顶的鞑子依然不间断的与守二楼的黄应祖、张枭几人你来我往的激战着;
“哗哗哗…”接连两个鞑子被击毙从游廊顶坠落至正院之中;
汪轶鸣借此尽快更换了弹夹;几步助跑再次翻上屋顶;
“嗖嗖…”又是两支利箭擦身而过;
“啪!啪!啪!”掩护的燧发枪声接连响起;紧接又是伴随着两声惨叫。
汪轶鸣快速移位转身,定睛一看;西侧游廊顶和西厢房顶居然至少还有七八个鞑子,正一边不断左右腾挪变换身位,一边张弓搭箭掩护反击。这是又新翻上来的几个;不过汪轶鸣有预感,这七八人中定有那个不一般的高手;
来不及多想,汪轶鸣抬枪继续连续冲着那几个鞑子进行点射;
枪口的火光闪烁间,又是五六个鞑子应声倒地;
此时,二楼的黄应祖几人也是压力大减,燧发枪和弓箭配合齐出;
可是唯独其中一个鞑子在左臂中弹之后躲过其余攻击,倒身一个翻滚从屋脊之上又躲回前院;加之又有四个鞑子再次翻墙而上掩护这个鞑子,让其顺利退回前院当中;
该死的家伙,汪轶鸣不禁恨的牙痒痒;自有了系统加持汪轶鸣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今日的危机;几次险情都是同一高手所为,本以为有现代武器加持可以顺利将这家伙轻松拿下,却不想这家伙又逃回前院;
汪轶鸣清空弹夹,再次将刚刚翻上屋顶的几个鞑子干掉,掏出手雷投掷向前院那些鞑子翻上来的位置;
“咚!咚!…”两声爆响后,汪轶鸣给百式冲锋枪再次更换弹夹;
前院当中惨叫连连;汪轶鸣继续又向前院投掷了两颗手雷,尽可能的排除隐患;端枪压低身形稳步顺着屋顶向着前院方向搜索而去;
灵猴儿也翻上另一侧厢房屋顶,一手藤牌,一手燧发枪也是缓步向着前院方向而去;黄应祖见此也不耽搁,带着其他十几个兄弟整装出了正房,顺着游廊纷纷进入正院,对着倒在院中鞑子一一补刀和割取首级。
靠近前院进入正院的位置,汪轶鸣半跪继续压低身型,试探着朝前院望去;散落在地的几个火把映照下,汪轶鸣也大体看清前院的状况;几十个鞑子瘫倒在地,有的依旧低声哀嚎蠕动着身体;
整个正院和前院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着的后金鞑子了;
“呸,跑的还特么挺快!”汪轶鸣啐了一口,略带气愤的说道;虽然没有具体查验,可是汪轶鸣心中笃定,今日那个几次险些射中自己的后金鞑子一定是负伤逃了。
“鸣子,你没事吧?”正院中传来黄应祖询问的声音;
“我没事!你们呢?兄弟们都没事吧?”
“无碍!”
“无事!”
“没什么事;只有陈振、佟发和李山受了点皮外伤。”黄应祖应道;
“好,一定要检查仔细了,你们处理首级,我与灵猴儿先去探一探,回来再给受伤的兄弟处理伤口!”
“好!你们多加小心!”
汪轶鸣没再管黄应祖等十几人打扫清理战场,领着灵猴儿翻进前院;
宅院大门敞开着,一下陷入了寂静;灵猴儿紧随汪轶鸣身后,一一给倒在前院的鞑子补刀;
时不时的惨叫,声后正院当中传来的零星燧发枪声和剁下首级的咔咔声;
摸到宅院大门旁,灵猴儿举着藤牌,将手中尉官刀收回刀鞘中,再次拔出腰间别着的燧发枪;
“鸣子,全都补过一轮刀了。”
汪轶鸣微微点头,依靠着门框向着大门外望去;
“看样子鞑子退走了,让老黄他们手脚麻利些,你们尽快割取首级;我在此警戒掩护。”汪轶鸣架起歪把子大正十一式轻机枪,头也未回,轻声对灵猴儿说道;
“得嘞,鸣子,我这就去。”
灵猴儿略微点头,起身一个纵步助跑两步,再次翻上墙,朝着正院而去;
太静了,有些不对;汪轶鸣望着光线依然昏暗的宅门之外;虽看不见人影,可那种好似有嗜血猛兽围困欲将他们吞噬的危机感依然让人惴惴不安,危机四伏的意味很是浓厚。
黄应祖他们的行动还是极快的,已经开始清理堆积在垂花门处那堆积似小山一般的鞑子尸堆;
“嗖嗖嗖…”昏暗处再次袭来数十支利箭;汪轶鸣一个左翻身,躲避了过去;那十几支利箭穿过宅院大门,射进前院当中;
我尼玛!看来这帮建奴鞑子依旧不死心,并没因为伤亡惨重而选择撤退,依然借助夜色借机埋伏,势必要将汪轶鸣等人围杀在这宅院当中;
呵呵…可惜,夜色或许是他们认为最好的掩护,可惜他们遇到了装备夜视仪的汪轶鸣;
再次带好夜视仪,汪轶鸣打开了热成像;呵呵…果不其然,真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野蛮人,到现在还以为夜色就是最好的伪装;
那几十步外,近二十个鞑子披着黑斗篷,正张弓搭箭瞄向宅院大门,他们队形排列虽不整齐,但也算的上集中了;
汪轶鸣略微嘴角上扬,“简直找死!”紧接又一转身向右翻转,架起大正十一式歪把子机枪,对着他们就扣动了扳机;
“嗵嗵嗵…嗵嗵嗵…”一通短点扫射;那帮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纷纷哀嚎中枪倒地;
快速更换弹斗,拉栓上膛;又是一通扫射;
当汪轶鸣再次更换一个新的弹斗之时,放眼望去视角中已经没有了活着站立的后金鞑子了;
看来这近二十个鞑子多半应是断后的;
见没了什么动静,汪轶鸣借此时机再次给打空了的弹斗和弹夹重新填装子弹;
垂花门处,兄弟们也正热火朝天的清理起尸体和砍取首级来;
人多力量大,这清理和斩获的速度就快,更何况自跟着汪轶鸣开始,他们手法更加纯熟老道,配合也极其默契了起来。
约么又过了十来分钟左右,黄应祖压低身型来到汪轶鸣身侧;
“鸣子,首级都斩获好了,加上之前的,一共三百九十六颗,指挥同知大人要的数不但够了,咱们还多出不少嘞。”
“嗯,是啊,可惜这三百都是白给的,要不然咱们兄弟最差也能换不少银子花花。”
“哈哈…是有些可惜,不过咱觉得这鞑子首级现在对咱们兄弟来讲可是比别人好赚太多了,这买卖的日子还长着嘞;再说咱们这也不算白给,这三百鞑子首级可是换了不少人情,锦衣卫同知和这么多锦衣卫同僚的、东厂的,还有御马监禁军的;哈哈哈…也不亏,不亏。”
听此,汪轶鸣也是点头笑了笑;原本汪轶鸣还有些担心,如此行事,拼命斩获了这许多首级,却是为了东厂那帮子人白白给了出去;自己都有些不是滋味,就担心其他兄弟想不通,心里有什么芥蒂;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却不曾想黄应祖竟是比自己看的还开;
“老黄,你能这么想,兄弟我还真是没料到;大气!兄弟我佩服!”
“哈哈哈…这算啥?跟着你,这机会有的是!今儿咱可是大开眼界了,你手里的火器可是厉害的紧啊!就连这燧发枪比之都要差的老远了。”
“哈哈…是,这个兄弟我不否认;等这次的事完,回了京,我就给你先整一支。”汪轶鸣笑着一挑眉,拍了拍腰间的南部十四手枪对着黄应祖说道;
“成!鸣子,不急,咱等着。”黄应祖乐呵呵的说道着;
“老哥,我就是担心其他兄弟会想不通,这万一……,其他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但,这心要是不齐,问题可就大了。”
听此,黄应祖呼出一口气,也是略微点了点头,“鸣子,这事,你交给咱,咱一个个跟他们去谈;确保他们都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想法有是应该的,老黄,咱们关键是齐心,有什么问题不能藏着掖着,如今这世道,又是在京城当中,万不可坏了团结;讲通了,想明白了,这才是关键。”
“放心,这个咱懂,鸣子,交给咱,你放心便是。”
汪轶鸣对着黄应祖点头笑了笑,又拍了拍其肩膀。
“鸣子,兄弟们都收拾好了;”郑鹏凑了过来,轻声说道:“不过这首级太多,咱们这十几个人可如何将这些首级带回去?这人扛背挑的,又是这么个节骨眼上,怕是行不通。”
“是啊,鸣子,咱也为这事担忧,这么多首级带着,又是夜里,鞑子保不齐就躲在哪里设伏,这一明一暗,咱们这十几口子人可吃不起这亏。”黄应祖也是皱眉说道;
“嗯,此事我确是事前疏忽了;只想着取,没想着怎么能安全的带回去;”汪轶鸣不禁也是皱眉点头说道;
“人扛肯定不行,要是有车马,就容易多了。”
“车马目标大,鞑子势必会发觉,怕是也难以脱身。”
“可这没车马又如何运的出去…”
见黄应祖与郑鹏争论,汪轶鸣打断二人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们现在把这三百鞑子首级运出去交差才是首要;既然如此,我看这样,让兄弟们看看这宅院之中是否有可用的车马,又能运多少首级。”
顿了顿,汪轶鸣继续说道:“只要先将三百之数的首级先运出去即可;多出的,让兄弟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之后再取也不迟;咱们现在光割取的鞑子首级就有近四百,那建奴鞑子实际死伤的肯定更多;这个宅院怕是也难以顾得上了,他们现在比咱们更难熬;连番激战,今晚又死伤如此之多,我估么建奴现在还能战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人;”
二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
“怕是四百人也不到。”
“嗯,咱估么着也差不多。”
“所以这受重伤的,还有加上那些大人物、晋商需要护卫,建奴鞑子此时能在咱们返回的路上设个伏或许还可以,可想要再有什么作为怕是有心无力了。”
二人听此,互视一眼,又再次看向汪轶鸣点了点头;
“莫非…鸣子,你有主意了?”
“嘿嘿…这主意我自然是有了,就是有些大胆,疯狂了点。”汪轶鸣诡异的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