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海霞认真打量了乔连成一番，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
    “刚才对不起，我看猛了，还以为你是我儿子海景！”
    说完扭头看向了海凝霜：“打你是因为你出言不逊。”
    “方才是我看错了人，错的也是你妈妈我，你怎可胡乱骂人！”
    “你听听你骂的话多难听，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的教养和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
    贾海霞的一番训斥，让海凝霜哑口无言。
    若是换在平常，她不会当着母亲的面这么骂。
    这一次是真的急眼了。
    见海凝霜不吭声了，贾海霞冷哼了一声：
    “还不回家去！”
    海凝霜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站住，谁准你走了！”
    声音未落，姜绾分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
    看到姜绾，海凝霜的眸底划过一抹恨意。
    却快得一闪而逝。
    贾海霞这会有些尴尬，她不自然地看向姜绾：
    “你叫住我们，有事吗？”
    尽管她和海荣天说了与姜绾断绝关系，但面对姜绾时，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姜绾淡淡地应了一声：“是有一点事！”
    说着她走向了海凝霜。
    海凝霜蹙眉不语。
    姜绾笑吟吟地问：“刚才，就是你打我男人的？”
    海凝霜得意地扬高了下巴：“大庭广众下，他抱我妈妈，臭不要脸！”
    “我打他是教训他！”
    姜绾嗤笑一声，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海凝霜不等反应过来，姜绾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啪啪！”
    两道清脆的巴掌声，让海凝霜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凭什么打我！”
    姜绾冷笑：“我的男人，我都舍不得打，你居然敢打！”
    海凝霜不服气：“你为啥打我两下？”
    姜绾挑眉，轻蔑地回答：“好歹我也是你母亲结拜的姐妹，也算是你小姨了，多打你一下，代替你母亲教育你咯！”
    海凝霜要气疯了，扭头哭唧唧地看向贾海霞：
    “妈，你不是说和她断情绝义了！”
    贾海霞有些尴尬。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或许会生气，会替女儿说几句话。
    可现在，当她知道女儿都干了什么后，她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了。
    她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姜绾的话。
    姜绾得意地看向海凝霜，这会倒是有了那么一点狐假虎威的味道。
    “海凝霜！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见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吭声，她又继续道：
    “没听过不要紧，你现在就听到了！”
    “你做的那些恶心的事，秦虎可都说了！”
    “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公安局自首吧！”
    “不然，若是等秦虎归案了，你怕是要将牢底坐穿哦！”
    海凝霜脸色涨红，整个人都被慌乱紧紧笼罩。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否定：“不，不会的，不会的！”
    她急急地看向母亲：“妈，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这么看着女儿被人欺负吗？”
    贾海霞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她不想被周围的人围观看热闹。
    于是缓和了语气道：“凝霜，刚才是我看错了人，你平白打了人家，是你不对！”
    “此事，就此作罢，我们回去再说！”
    她是不可能怪姜绾的，相反，现在的她还对姜绾和乔连成有诸多愧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海凝霜带走。
    海凝霜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海霞，眼底是浓浓的哀伤：
    “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是你的女儿啊！”
    “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他们这些外人重要！”
    贾海霞闻言几乎本能地冲口而出：“他们不是外人！”
    海凝霜震惊地看着母亲。
    贾海霞也知道自己说得多了，急忙找补：
    “她是你小姨，我和姜绾结拜的事是整个大院都公开的。你就应该叫一声小姨！”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不会让人多想的借口。
    案子还没破，证据也不足，她很清楚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想将海凝霜带回去，后续要如何处理，她还没想好，也需要回去和海荣天商量商量。
    听到贾海霞承认自己是小姨，姜绾得意地扬高了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还故意凑上前笑吟吟地看着海凝霜开口：“小霜霜啊，还不叫小姨！”
    海凝霜要气疯了。
    她恶狠狠地看向姜绾：“你，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干嘛抓着我不放！”
    “姜绾，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话落她冲过来，发疯般地朝着姜绾的头和脸锤拳头。
    她本就战斗力不行，如今这般发疯的行径更是乱得毫无章法。
    姜绾哪里会在意这种程度的袭击，当下伸手抓住了海凝霜的手腕，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次是你来惹我的！”
    话落她依然抓着海凝霜的双手分开在两侧高举，自己的头却狠狠撞向了海凝霜的脸。
    海凝霜避无可避，刺痛传来，两股热流直接从鼻子里飚出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贾海霞都来不及阻止。
    “姜绾，手下留情！”贾海霞惊呼，急忙冲过来想要扯开两人。
    但她的动作比较慢，还不等她靠近，一道身影率先冲了过来，狠狠推开了姜绾。
    海凝霜却被那人拦腰抱在怀里。
    姜绾被推出去，身体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一只大手搂过来，也将她给圈在了怀里。
    熟悉的味道笼罩了她的整个感官，一颗心也安稳了下来。
    仰起头，看到了神色温润的乔连成。
    “我没事了！”乔连成轻柔地开口。
    方才那一刻，他的心一直都是慌乱的，尽管他表面看着一点波动都没有。
    但姜绾懂。
    因此，她没有和他说话，任凭他沉浸在自己的复杂情绪中。
    如今，乔连成看样子已经平复了心绪！
    姜绾站定，两人齐齐看向对面，看到拽开了海凝霜的人是海荣天。
    海荣天也是部队的人，那也是实打实从底层干起来的，因此有这样的身手不奇怪。
    此刻的海凝霜看清楚是父亲救了自己。
    她开心地一把抱住了海荣天：“爸爸，爸爸你可算是来了！”
    “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海凝霜哇哇大哭，委屈的如同一个被人欺负的快要崩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