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爷好痒。
不是胸膛痒,是手痒!
初见这小子时,就一躲在女人背后的怂包。
怎地现在就变得如此嚣张了!
鬼爷混了这么多岁月,还没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如此欺辱过。
他真的很想打人。
可就在陈安生划出“烛风”二字后,鬼爷的识海中,突然被一股霸道无匹的意识入侵。
“嚯!”
鬼爷整个人都僵住了。
“师尊……可是您老人家降临了!”
鬼爷本以为,只有常年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才会被师尊种下印记,感知其行为。
哪知,师尊连他这大弟子都不信任,也种下了那神秘印记。
嗡!
鬼爷的识海里,一阵动荡。
旋即,一个穿着黑色纱衣,脸上遮着法则雾气的女子身影出现。
“弟子拜见师尊!”
鬼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心里很慌。
“你临行前,本座是如何交代的?”女子开口,语气不夹杂任何情绪。
“师、师尊交代,让弟子取回禁区宝物,并请陈公子回圣窟……”鬼爷哆嗦着回应。
“那你方才又有何动作?可是动了杀意?”女子问道。
鬼爷一听,完蛋了。
这小子不知什么来头,貌似真的惹不得!
于是他连忙解释:“禀师尊,弟子方才只是试探他一二,绝不敢动杀心,望师尊明鉴。”
女子开口道:“方才他在你胸膛写下二字,你可感应清楚了?”
鬼爷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心底已是惶恐万分,怯懦道:“禀师尊,陈公子方才写下的是‘烛风’二字。”
女子接着道:“那本座告诉你,仅凭这二字,本座便该将你挫骨扬灰!”
鬼爷感应到那凶猛杀意,整个人都傻了。
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按照命令行事,不过是逗了那小子两下,怎就该被挫骨扬灰了,得讲道理啊。
可魔门貌似本就不怎么讲道理……
于是,鬼爷的意念体,颤颤巍巍跪下,带着哭腔说:“弟子知错,还请师尊饶命。”
鬼爷深知他这师尊的脾气,千万不能去解释,解释就是狡辩,会死得更惨。
女子沉吟片刻,道:“罢了,暂且饶你一回。从此刻起,你便是陈公子的奴仆与护法,时刻暗中护其周全,不得有误。他若有半点闪失,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弟子领命,弟子马上就给陈公子磕头认错。”
这话一出,鬼爷的灵魂,忽地疼得快要炸开。
他硬撑着不敢叫出声来,却不知道自己又错在哪里了!
过了片刻,女子才道:“你这蠢货,暗中保护听不明白?再敢自作主张,定饶不得你!”
鬼爷这才悟了,连道:“弟子不敢,弟子明白了。”
女子最后交代:“另外,往后你的师妹行事,便犹如本座行事,不得有半点干预。”
鬼爷连连点头:“弟子遵命。”
随后,女子的身影即刻消散,仿若从未出现过。
鬼爷捡回一条命,心中却难以平静。他身在紫云圣门这么多年,师尊还从未对自己展露过如此深沉的杀意。
不知眼前这小子与那烛风,究竟有多可怕的来头!
反正惹不得就是了!
钟离与陈安生,自是不知道鬼爷刚才经历了怎样胆战心惊的情形。
见他久久不语,钟离传音道:“大师兄,此番师尊安排我去玄阳仙府办事,而陈安生正是玄阳仙府选中的弟子,届时我可对他多加利用。更何况,他身上有诸多适合我门派修炼的神功,需得废些周折才能弄回去,你将此事禀明师尊,相信她老人家自有决断!”
鬼爷一听,心中大喜,正愁怎么不露声色地解决此事呢。
于是,他连忙回应:“有此等好事,师妹应当尽早告知为兄才是。如此一来,无需禀明师尊,师兄我做主,就留下陈公……留这小子在你身边罢。”
钟离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今天怎么感觉什么事情都怪怪的。
罢了,兴许大师兄真被陈呆驴给唬住,心里忌惮了吧。
“如何?还要不依不饶么?”
此时陈安生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淡淡开口。
“呵呵呵。”鬼爷发出他那标志性的干涩笑声,“老鬼我向来最疼小师妹,方才我只是试试你的胆魄,看你与小师妹是否般配罢了。不错,非常不错,年轻人,老鬼我很欣赏你,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老鬼定会全力相助。”
鬼爷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师尊交代暗中保护,万一哪天被这陈公子给察觉了,也有借口来解释不是。
“此话当真?”
陈安生差点翻了个白眼。
这老鬼变化很快啊,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唬住了,还是真的在考验自己?
“那还能有假!”鬼爷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老鬼我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还未见过你这般英俊不凡,气宇轩昂,胆识过人的青年才俊,真替我这师妹感到高兴啊。”
这话还行,陈安生爱听。
但钟离脑子乱了,她甚至怀疑自己这大师兄脑子坏了,这么违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好了,狸丫头,往后跟着陈师弟好好干,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鬼爷化作一道幽光,闪烁而去。
钟离算是服了,听大师兄的语气,还真给呆驴唬住了。
不然他怎么会叫自己跟着他好好干啊。
“刚才装得挺像啊,把我大师兄唬得一愣一愣的。”钟离看向陈安生。
“你就这么肯定我在唬他?我这一身神功,要是没个无敌师父,你信么?”陈安生觉得过瘾,想用同样的套路,镇压钟离一番。
钟离却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和我装什么装?兽车上你快吓尿了,当我没看见?在乾月洞,被两个蝼蚁逼得当缩头乌龟,当我没看见?也就是我大师兄不知你本性,才一时受骗,你还嘚瑟起来了!”
陈安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之所见,皆是本公子刻意为之,信不信由你。”
钟离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给我站住。”
陈安生却是叫住了她,她不得不停下来。
这一次,钟离没有生气,而是冷静思考。
陈呆驴这货,脑回路奇葩,往后不能和他硬着来。
一些无关痛痒的命令,自己应该不露声色,悄悄顺从才是,以免受苦。
于是,钟离换上了一副违心的笑颜,“有什么吩咐,陈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