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的声音蕴含了修为之力,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现场喜乐之音猛然一滞,众人纷纷吃惊地看向墨北。
段寒之脸色一沉,冷着脸说道:“墨北,这是我主峰与丹翠峰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是否同意吧?”
墨北傲立天穹,恐怖的黑气不断环绕在周身。
他淡淡瞥了陈浪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据可靠情报,许尘涉嫌谋害我墨玉峰传承弟子墨轮!”
“如此残害同门之辈,如何有资格迎娶天霞真人的爱女?”
墨北此言一出,全场俱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陈浪。
就连天霞真人与段寒之都露出了吃惊之色。
段寒之沉声问道:“许尘,墨北峰主说的可是真的?”
陈浪松开宋以沫,对着高台方向抱拳一拜,镇定回道。
“宗主大人,墨北峰主是在诬陷于我!”
“绝无此事!”
见陈浪不承认,墨北立刻冷笑道:“你不承认没有关系,本尊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实情!”
墨北说罢,抬手就发出一道黑气,化作一只大手抓向陈浪。
看到这一幕,众弟子无不面露骇然。
墨玉峰的手段,在场之人皆都有所了解,一旦被墨北抓走,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何况今日乃是丹翠峰大喜之日,墨北大人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的抓人……
难道……
真是少宗主残害了墨玉峰传承弟子?
就在黑气大手快要抓住陈浪之际,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够了!”
宋玉珍猛得起身,抬手便是一道木属性灵力射向黑手。
黑气大手在这道灵力的攻击之下,寸寸碎裂。
墨北怒道:“宋玉珍,你这是何意?”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尊怎会贸然前来?”
宋玉珍看向墨北,神色冰冷,显然怒到了极致。
“墨北师兄,平日里你嚣张跋扈也就罢了。”
“今日乃是我丹翠峰大喜之日,你若是来讨一杯喜酒吃,我宋玉珍欢迎之至。”
“但你若是存心来捣乱,我宋玉珍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与你斗个你死我活!”
墨北闻言,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一向轻弱的宋玉珍,竟然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段寒之一步跨出,目光冷然。
“墨北,今日乃是我主峰与丹翠峰大喜之日。”
“你若是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就拿出来,本尊定当严惩不贷。”
“若是你存心捣乱,就别怪本尊不念同门之谊了!”
墨北目光急速闪烁起来,他之前所说的证据确凿,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墨轮失踪已有两日,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是他亲自给墨北下令,让他跟随许尘伺机而动的。
许尘回宗已经一两日了,而墨轮却是音信全无。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墨轮是遭了许尘的毒手。
可怀疑如何能当做证据?
若是能将许尘带走,他利用一些手段,必然能让许尘吐出实情。
到了那时候,证据自然会有。
可是如今宋玉珍与段寒之联手阻挠,即便是他,也无法轻易带走许尘。
这就让他陷入了左右为难之境。
就在这时,陈浪抬头看向墨北。
“墨北大人,你说我残害同门,那么请问墨轮师兄的魂灯是否还在燃烧着?”
墨北闻言一怔。
丹翠峰的喜事来得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许尘的身份特殊,背后代表着主峰一脉,若是让许尘成功娶到了宋以沫,这对他来说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一旦丹翠峰一脉倒向主峰一脉,他所面临的压力就会大大增加。
恰逢此时,他收到了墨轮迟迟未归的消息,这让他骤然间有了阻止这场婚礼的理由。
所以他还未曾来得及查看墨轮的魂灯,就赶来了丹翠峰。
此刻被许尘当众点出,墨北不得不传音墨玉峰看守魂灯的弟子加以确认。
在得到回信之后,墨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看到这一幕,段寒之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墨北,既然墨轮的魂灯没有出现问题,那就说明墨轮并没有生命危险。”
“念在今日乃是我主峰与丹翠峰的大喜之日,本尊就不追究你的诬陷之责了!”
“你若是愿意留下来喝一杯喜酒,本尊欢迎之至,若是不愿意,还请速速离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众人看向墨北的眼神中,纷纷充满了古怪之色。
堂堂一峰之主,竟然当众诬陷少宗主,还是在这般重要的日子。
看来墨玉峰一脉,是见不得丹翠峰一脉与主峰一脉的结合呀!
不少弟子纷纷在心中叹息。
墨玉峰一脉与主峰一脉的交锋,已经到了这般昭然若揭的地步了吗?
墨北伫立天穹片刻,目光冷冽地扫了陈浪一眼,丢下一句狠话之后,愤然离去。
“许尘,莫要让本尊抓到把柄!”
“一旦让本尊发现墨轮的失踪与你有关,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墨北的出现,顿时将现场的喜乐气氛破坏殆尽。
他临走前的狠话,更是在众人心头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今日之事,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墨玉峰一脉与主峰一脉的争斗,在未来恐怕会愈演愈烈。
宋玉珍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向宋以沫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愧疚之意。
旋即,她强打精神,宣布婚礼继续进行。
喜乐再度响起,锣鼓喧天,只是大多数人的内心深处,都生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黯淡心绪。
在墨北离开后,婚礼再没有出现意外,顺利地完成了。
陈浪贵为森罗宗的少宗主,自然无须入赘丹翠峰。
所以万象殿便被布置成了两位新人的婚房。
在一套繁琐的婚典礼节完成后,陈浪回到万象殿时已经夜深。
推开寝殿大门,殿内幽幽的烛光在大红锦缎的映衬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宋以沫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陈浪关上寝殿的房门,走向床榻。
只要掀开了那块红布盖头,宋以沫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