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万象殿,陈浪屏退了左右,单独将温城留了下来。
同时抬手布置了一座万物迷阵。
温城见到如此阵仗,顿时紧张起来,眼神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陈浪布置完阵法,目光冷然地扫向温城。
“说说吧,你储物袋里的物件是怎么回事?”
在回来的路上,陈浪已经查看过温城储物袋里的东西,除了留影镜与留声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温城偷偷瞄了一眼陈浪,发现后者的脸色冰冷得可怕,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禀告少宗主,那留声螺与留影镜,乃是弟子好友的,弟子只是暂为保管。”
“绝不是像杜宇说的那样!”
“哦?”陈浪声调一扬,继续问道,“你的好友姓甚名谁,为何要你替她保管,通通告知于我。”
温城心中泛着嘀咕:“少宗主怎么会问这些?难道他认识陈浪或者李清清?”
温城心思一转,答道:“禀告少宗主,那留影镜与留声螺都是弟子的好友李清清让弟子代为保管的。”
“至于为何要交予弟子保管,弟子也是不知。”
听到这里,陈浪目光骤冷。
李清清与温城,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朋友。
留影镜与留声螺,可以说是他与李清清的定情之物,不到万不得已,是决计不会交予他人的。
温城,说谎了!
陈浪目光微沉,抬手开始布置《实话实说阵》。
想让温城说实话,恐怕只能依靠这座四品高阶的大阵了。
不多时,《实话实说阵》落成。
陈浪又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禀告少宗主,留影镜与留声螺是我在李清清房间里得到的。”
陈浪目光一凝,又问道:“具体说说那日的情形。”
“那日傍晚时分,弟子所在的樊城上空忽然凝聚劫云,爷爷怀疑是李清清引来的劫云,于是便命我前往李清清的房间查看。”
“可是等我赶到李清清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李清清的身影,只在桌子发现了留影镜与留声螺,还有一封信。”
“除了这些,你还发现了什么?”
温城微微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如实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储物袋,以及一枚空间戒指。”
听到这里,陈浪内心已经确定,李清清离开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而这些关键信息,温城之前都隐瞒了起来,只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李承德。
陈浪的神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眸中不可抑制地爆射出杀意。
温城这种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陈浪强忍杀意,沉声问道:“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其他不同寻常的发现?”
温城低着头,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忽然,她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禀告少宗主,当时我进入李清清的院落时,看到了一柄青黑色的小剑!”
“当时弟子因为着急查看李清清的下落,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陈浪目光一凝。
“青黑色小剑?”
“你具体描述一下那柄小剑的样子。”
温城用双手比了一个大致的大小。
“这这么大吧,颜色呈青黑色,在夜色中有些不明显。”
“我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它晃晃悠悠地飞出院落。”
听到这里,陈浪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脸的失神落魄。
温城一脸惊疑不定,关切地问道。
“少宗主,你怎么了?”
陈浪摆了摆手,随后将两座阵法全部撤去。
“这里没你事了,退下吧!”
温城尽管心中疑惑,但却不敢有所违逆,乖乖退出了万象殿。
待温城离去,整座万象殿只剩下陈浪孤身一人。
陈浪将背后的清浪剑取下放到桌上,轻轻抚摸起来,目光温柔。
到了这个时候,陈浪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清浪剑,极有可能就是李清清所化。
“清清,是你吗?”
清浪剑沉默着,毫无回应。
只是有时候,沉默恰恰代表着默认。
联想起清浪剑出现后的一幕幕,陈浪苦笑了起来。
“我真笨啊!”
哪有不需要认主的灵宝?
哪有一上来就能传递意念的灵宝?
哪有会吃丹药的灵宝?
哪有会自称老娘的灵宝?
哪有会帮人炼化灵力的灵宝!
哪有会渡劫的灵宝!
……
“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呢!”
“只要早上一两天就行!”
说到这里,陈浪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渐渐泣不成声。
李清清的失踪,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李清清竟然化作清浪剑,一直陪伴着他。
想起他与宋以沫初见时,清浪剑的异动,陈浪的心就止不住的痛了起来。
“清清,你变回来好吗?”
“哪怕要面对整个皇朝的追杀,我也不怕!”
“清清,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清浪剑终于传来一道意念。
“傻子,我变不回来了!”
“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以沫的事,你姑且当作我同意了吧!”
“别哭了,你现在可是森罗宗的少宗主,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得到清浪剑的回应,陈浪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他猛的抱住清浪剑,紧紧抱住。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就在这时,陈浪脑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想到了那日在段寒之房间所见的情景。
那日他醉酒醒来,段寒之正目光温柔地擦拭着一柄长剑。
还说那柄剑是最爱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陈浪立刻赶往了森罗殿,想要找段寒之求助。
“嘭”的一声。
陈浪直接闯入了森罗殿。
段寒之看到陈浪,眉头微皱。
不等段寒之开口询问,陈浪就冲到了段寒之面前,将清浪剑捧到身前。
“宗主,请你帮帮弟子!”
“让清浪剑恢复人身!”
段寒之闻言,目光陡然一凝,脸上渐渐露出吃惊之色。
“你是如何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