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铁了心要和萧七月打消耗。
    萧七月却不想让他们就这样狂轰乱炸。
    就算守军的人数损失并不算多。
    这样下去，大家心里都会焦躁的。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面临着危险。
    在安全屋里待着的同样心里不好受。
    特别是城墙上伤亡变大的时候。
    一波波补上去的士兵都没有回来。
    这让准备上去的士兵们会有一种送死的感觉。
    萧七月最早发现了这个问题。
    于是他赶紧将防守改为轮换。
    也就是一波士兵上去守城的时间是固定的。
    只要那段时间一过，立刻下来换防，让另外一批士兵上去。
    这样每波都会有大部分士兵回来。
    这才减缓了守军士兵们的恐慌。
    然而对方火力太猛。
    他们一直被压着打也是一件麻烦事。
    总不能就要这熬吧？
    萧七月于是想到了热气球。
    此时大丫已经带着迷魂烟上到了城楼。
    “相公，这东西怎么用？城外太开阔了。
    就算用迷魂烟，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很大！”
    迷魂烟这东西，自然是越封闭的地方越好用。
    “没事，开阔的地方也有其他用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对方投石机的移动位置。”
    不然这样打太被动了。
    张大丫深以为然的点头。
    对于战场形势，她也不像以前一样完全是小白。
    “要不你就让我带着斥候出去探查一番吧！”
    她再次提出意见。
    萧七月还是摇头。
    “现在朝廷大军像铁桶一样围着咱们，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探查。”
    见大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又继续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其他办法，既能观测到对方的情况，还没什么危险。”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大丫虽然还没想起热气球，但她对萧七月是盲目自信的。
    根本没有怀疑他所说的能不能做到。
    “相公，我们要用什么方法探查敌营？能不能让我跟着去？”
    萧七月想了想。
    轻轻颔首道：“这个方法攻打杭州城的时候用过。
    不过现在技术改进有限，你们还是需要注意安全。”
    他这么一说，大丫的眼睛瞬间亮了。
    “相公说的是热气球吗？
    我早就想再试试了。
    可庄子上的人说这是咱们的秘密武器。
    轻易不能飞出金陵。”
    “哦？
    还有这种说法？
    那他们确实做得到位。”
    庄子上的保密工作一直是萧七月所抓的重中之重。
    现在看来，算是已经初步树牢了观念。
    两人的谈话，并不影响双方不停的互投震天雷。
    不过两人在的地方是观察暗哨，已经提前做了加固，还有几道藤网。
    就算下面的攻城队伍看到，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热气球拉来的时候，大丫已经等不及了。
    庄子上的匠人和精通热气球的士兵向萧七月行了礼。
    萧七月又问了这些热气球的情况。
    他这才知道目前的热气球已经改进了许多。
    特别是在方向上。
    已经初步可以朝着不同方向飞了。
    虽然还不是很精准。
    但比起以前听天由命的飞好。
    算是好了许多。
    这让萧七月放心了许多。
    看来对方的浓烟战术可以成功破解了。
    “本次飞行诸位无需承担打击任务，只用记录下对方大型投石机的准备方位就可返回，具体记录任务，由组长负责分配。”
    热气球一共只有十多个，萧七月考虑了一下，决定不用它们投掷震天雷。
    对方那么多投石机，中小型的更是不计其数。
    用这点热气球投掷震天雷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还不如将他们的作用发挥到其他地方。
    现在战场上浓烟四起，热气球的升空根本没有引起敌方警觉。
    飞行小组也乐得如此。
    就算知道对方打不到。
    也比不上对方完全不知道来得舒服。
    这种从上帝视角看战场的感觉。
    别人是看不到的。
    朝廷大军对城墙上的应对一无所知。
    他们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找到了好的攻城方法。
    正准备往前推进呢。
    朝廷的震天雷确实充足。
    投石机也足够多。
    他们可以做到往前推进的同时，对城墙上的轰炸却不间断。
    随着大型投石机全都更换了位置。
    金陵守军的铁炮对它们的损伤越来越小。
    在对人员的损伤方面，甚至不如石头震天雷来得方便。
    铁球威力虽然巨大，但杀伤范围着实有限。
    被砸中的人当然不能幸免。
    但旁边的人，却能安然无恙。
    石头震天雷则不一样。
    只要炸开，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波及。
    城墙上的藤网能有效抵御震天雷的攻击。
    但在受攻击的过程中，藤网也被逐渐损坏。
    城墙上的伤亡人数慢慢增加。
    两相对比，新皇看到胜利的天平正在朝着朝廷大军倾斜。
    “萧七月，看你这次还怎么逃？金陵城破，也不枉朕蛰伏这两年，背负了暴君的骂名！”
    这话是在中军大营里说的。
    旁边只有一直跟随着他的老太监。
    作为皇帝名副其实的身边人。
    此时老太监脸上也是一副动容的表情。
    这些年皇帝太不容易了。
    特别是执掌朝政这两年。
    他所面临的困难和压力有多大，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
    好不容易斗垮了萧家。
    萧家外面的这个弃子却又壮大到如此厉害的地步。
    这让临朝不久的新皇过得是胆战心惊。
    这两年了，不管外面对新皇的骂声有多大。
    老太监都觉得他做得没错。
    而且他坚信这个对各州府施以重税的新皇将来一定是一代明君。
    天下间的是非成败，都是论迹不论心的。
    只要为大盛清除了隐患。
    百姓们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若大盛百年的基业都倒了。
    皇帝再怎么爱民如子，又有谁会记得？
    “皇上，是时候发起总攻了。
    趁着浓烟未散，敌方的防守薄弱，此时总攻，最是合适。”
    军师匆匆进来建议道。
    “城墙上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吗？”
    “都摸清楚了，他们是分批上城墙上操作投石机防守，头顶都拉着藤网。
    前方的斥候观察到，那些藤网现在已经破损严重，上墙防守的士兵伤亡惨重。
    即便城墙来再多人，只要咱们有投石机，他们就不可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