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夸奖的话。
心里却在滴血。
新皇的软弱连保皇党们都看不下去了。
那两个极力为大盛争取的老臣一气之下。
朝着柱子就撞了过去。
好在旁边站立的几个大臣早有准备。
立刻扑了上去。
没有成全他们死谏的名声。
一番折腾之下,新皇草草结束了大朝会。
除了保皇党,其他大臣都欣喜若狂。
和保皇党前两天的做法一样。
他们奔走相告。
并快速将消息传到了金陵城。
新皇这时才有时间将保皇党们召到后殿开会。
在这里,他也没有像朝堂上一样说着萧七月的各种功绩。
而是平淡的将自己和大臣们面临的处境说了出来。
这时保皇党们才发现。
他们其实已经没有兵权了。
城防军现在的几个将领都不再听皇族的。
各大臣又蠢蠢欲动。
但凡真有人不开眼。
这些人是不介意拿他们做邀赏工具的。
新皇最后一刻对自己人发了善心。
所以他才愿意用禅让的方式推萧七月上位。
这样萧七月也不好再为难忠于他这些人。
这是他基于萧七月的性格才做出的判断。
既然他心存善念。
那就利用他的善念多保一些人。
说不定以后这些人还能帮到皇族呢?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自从发现萧七月的危险以后。
新皇一刻都没有停止对萧七月的琢磨。
这才有了奇袭金陵的一战。
而此时,尽管他已经输了,但这并不阻碍他利用萧七月的性格做更多的事。
萧七月很快就收到了来自盛京城的消息。
他听后也只能再次感叹。
这个皇帝算得上一代枭雄。
最厉害的还有他时刻不在的算计。
若真是双方资源平等。
萧七月觉得,搞不好最后赢的肯定是他。
因为比起他来。
自己实在是有些心软。
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但同时也觉得这样的心态并没有什么大错。
不管是为君,还是为人。
仁爱都应该是他的品德之一。
除非敌人是来自外族。
那他一定不会手软。
收到盛京的消息。
萧七月身边的幕僚比谁都高兴。
金陵的百姓们也像赢得了大胜一样。
举城欢庆。
不过私下里,青云老道等人还是觉得萧七月这次太过仁慈。
留下皇族,等于留下了一个隐患。
萧七月对此没有作更多的辩驳。
凝霜的家人当时遭到了清算。
但结果呢?大盛不也一样倒了吗?
可见真正保证一个时代是否能繁荣昌盛下去的。
从来不是铁血政策。
而是全力推动国家的发展。
大盛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乱。
百姓们的生活已经到了绝望的境地。
如果萧七月和新皇强硬的战斗到最后。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家庭流离失所。
萧七月掌控了江南和北方后。
已经发现领地内的男丁严重不足。
更别提新皇统治的各州府了。
这也是萧七月下令凉州城外留住那十几万大军的原因。
听到盛京城新皇的决定后,那些士兵已经就近到凉州投降了。
萧七月这边也收到了来自新皇的圣旨。
新皇希望萧七月能到盛京完成禅让仪式。
这次萧七月肯定要去了,不然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和以往不同,他带上了自己的幕僚班底。
还有两万的亲卫。
一路行来,豫州的谭石亲自前来迎接。
到了盛京,才发现这里的百姓们更期待他的到来。
倒不是他对这些人有恩。
实在是现在的生活太折磨了。
每个人每天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前途。
最后一只靴子落地之前,他们谁都害怕一切成为梦幻泡影。
经过这些天的平复,新皇再次见到萧七月,脸上已经看不出哀伤了。
萧七月认真的给他行了君臣之礼。
新皇也是一脸热情的将他迎进皇城。
皇城本来不允许其他男人留下来过夜。
但现在不仅萧七月留了下来,就连他的亲卫们也留了下来。
只因新皇说晚上想和他喝酒。
皇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马上要换主子了。
他们看向新皇的眼神都充满了复杂。
一些宫女嫔妃甚至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被皇上打包一起送给萧七月。
萧七月自然没有理他。
从进入盛京那一刻起。
他其实一直防备着。
不是他太胆小。
实在是新皇给他的印象太过枭雄。
谁知道一个枭雄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万一到时候他来个鱼死网破,那他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新皇似乎看出了他的余虑。
一边在前方走,一边笑着道:“王弟这还是姓不过皇兄呀?
不瞒你说,如果不是完全没了出路。
皇兄我也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父皇和我蛰伏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掌握的大权,现在要送出去。
任谁都不可能甘心。”
这话说得极为真诚,萧七月心里多少信了几分。
“可军师说得对,王弟你是大才之人,所做之事皆是我等无法企及的。
即便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也不过是让我们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罢了。”
萧七月觉得他的话愈加真诚了。
两人还和以前一样,熟门熟路的到了宫里太子府。
即便是新皇登基后,他也没搬地方。
因为在他看来,老皇帝为了大盛的江山委屈了一辈子。
就算是让位,也是为了对付萧家才做的考虑。
所以在他即位后,礼部几次提醒他搬迁。
他都没有采取行动。
这时的大盛和后世的那些朝代还不一样。
新朝建立,一些规矩没有立刻成型。
太子府之所以在宫里。
也是当时萧家压制的原因。
老皇帝怕太子单独在外,会被萧家算计。
所以他不搬,礼部也不过是催了几次而已,并没有大臣拿这件事说事。
两人进了府里。
下人们早就煮好了火锅。
“我知道王弟最喜欢这火锅,所以让人早早架了起来。
只是他们都是学你做的,所以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萧七月听后微微一笑。
“火锅这东西早就有了,我只是给它取了个名字,然后创新了一些东西而已。
他们只是看我做了一次就能学会,已经很不错了。皇兄何必求全责备呢?”
新皇听后一愣,随即喃喃的道:“是呀!皇兄我也很努力的去学了。
可惜还是王弟棋高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