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之蛇？”

    “嗯，就和爆炸的那个圆环很像的东西。我们不清楚那是做什么的，以为只是一件艺术品，现在看来，那东西应该有特殊的作用。”

    挂断了通讯，方醒再次来到了审讯室，看着科迪莉亚，思考了一下，他现在需要考虑怎么询问能得到正确的答案。虽然精神力种子让对方不会撒谎，但同样也不会回答问题以外的答案，也就是说现在的科迪莉亚更像是一个人工AI。

    “衔尾之蛇是什么，有什么用？”

    “衔尾之蛇是古老者拥有的一件超阶晶核器物。它有两种意义，一个是无限，一个是循环。蛇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封闭的圆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象征着无限、永恒。这种无限的概念既可以是时间上的永恒循环，也可以是空间上的无尽延展，表达了一种无始无终、无穷无尽的状态。”

    “停！”方醒听到“空间上的无尽延展”几个字立刻明白了那个圆环是什么了。

    古老者，空间之力，神庙毁坏出现的空间裂隙，衔尾之蛇空间无限延展的含义。这一切都说明了，那枚衔尾之蛇的圆环很可能是一件空间装备，这也解释了泰勒他们为什么大费周章，宁可牺牲这么多人也要进入地下，得到那枚衔尾之蛇的圆环。

    “那你用的那个是什么？”方醒忽然想起那个差点阴了自己的黄铜圆环。

    “那是衔尾之蛇的仿制品。”

    “仿制品有什么用？你们还有衔尾之蛇的仿制品吗？”

    “仿制品同样具有衔尾之蛇的部分功能，既可以揭示时间的永续也可以创造空间上的无限。只是仿制品的能力不足。”

    “那你的预言能力？”

    “我没有预言的能力，那是仿制的衔尾之蛇赋予的能力，只是这能力很有限。”

    听到这，方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真正的灵风启示者泰勒·芙蕾雅利用仿制的衔尾之蛇增幅能力，预言到了自己的谋划，顺势而为，将仿制的衔尾之蛇交给了科迪莉亚用以吸引自己，而她则趁着自己抓捕科迪莉亚的时候，趁着地下遗迹的空虚发动进攻，夺走那件真正的衔尾之蛇。

    作为诱饵的科迪莉亚可能并不知情，这才带着两个百夫长来景山。在这中间，泰勒可能根本没有告诉科迪莉亚实情，因为在整个计划中，方醒为了迷惑泰勒也隐藏了行迹。所以明面上方醒当时并不在景山，而是被馨工村的饵调走了。

    可是泰勒没有想到的是，仿制的衔尾之蛇虽然力量差了不少，但是在接近之后，身为神官的科迪莉亚还是预感到了危险，甚至在最后关头用自身的能力引爆了仿制的衔尾之蛇。

    如果不是方醒一贯的谨慎，如果不是对科迪莉亚的身份起疑，方醒将自身的精神力全部外放，控制了整个战场，仿制衔尾之蛇被引爆之后，第一时间用近乎八阶掌控者的力量压制，那狂暴的空间之力还真有可能将温海峰等人撕碎。

    毕竟当时战场上的情况一息多变，除了一直征战的楚景然，孙一辰以外，只有温海峰做出了反应，就连一向冷静的文思慧都没有做出及时的应对。此时方醒想想也不觉得有些后怕。感慨于泰勒这女人的阴险狡诈，手段阴毒，方醒沉默地点了根烟。

    可以说，泰勒·芙蕾雅是末世以来，方醒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虽然实力还不足以令威胁到方醒，但是这行事风格却仿佛一条滑腻的毒蛇一般，令人无处下手

    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灰白烟雾在强烈的光线下化作迷蒙，方醒继续问道：“你们在内蒙还有人手或者盟友吗？”

    “没有。”

    “没有？”方醒顿感惊异，“那你们就靠自己在内蒙开辟基地？”

    “不，内蒙没有人手，但是沙俄的泰佑人已经进入内蒙，他们将会和金帐汗国一同攻占内蒙。”

    “妈的！这回都对应上了！泰佑财团，野心不死的金帐汗国，那代表漂亮国财团的灵风教会会不会有萨格鲁人财团背景？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这个世界大致的格局还真是没变啊！”方醒心里暗自骂道。

    “那你们的目标是哪里？”方醒问完这个问题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白痴，华国稀土资源最丰富的地方自然是内蒙古的白头市！那里不仅有稀土，还有各种金属，煤矿，人口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用，加之内蒙本就地广人稀，只要收拢幸存者，那里就是最完美的幸存者基地。

    “白头市。”科迪莉亚的答案不出方醒的预料。

    “现在金帐汗国和泰佑人……”方醒斟酌着问题，就好像思考向AI提问的问题。

    “现在金帐汗国和泰佑人到哪里了？”

    “他们遭遇了华国边防军的阻击，目前还在满都拉镇，没有进入白头市境内。”

    方醒听到这心里稍微放下了几分，可是想想从S市到白头，一千三、四百公里的路程，又是一阵头疼。

    现在很明显，衔尾之蛇，这件超阶晶核武装的特性是“空间上的无尽延展”。泰勒费尽周章拿到这件东西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增援金帐汗国和泰佑人财团的武装势力，打开他们的进攻局面。

    一旦以泰勒、真实家乡教宗为首的一众高手抵达满都拉镇，那里的华国军方还能不能挡住他们的进攻，还真就不好说了。

    可是自己就算是想去帮忙，怎么过去还是个问题。难道再次将景山扔下，自己带着文思慧等人出走？可问题是，自己五个人能影响多少战局？调兵？自己一共就这么多部队，而且还是那个问题，怎么过去？带走所有的高端战力？那现在景山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怎么办？

    可是不去？那一旦泰勒他们得逞，自己的景山该如何应对？别说白头市离景山很远，在空冥记忆中见过晶核武装势力的方醒知道，一旦这东西大规模装备，现在的尸潮就是个屁！

    一时间，方醒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