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落,室内落针可闻。
半晌,云奎扯了扯白元枫衣襟,小声问道:“白大哥,这真是我酒后所作?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白元枫做了个噤声动作,道:“低调,低调!”
云奎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这绝对是白大哥所写的。定是看自己没有作诗,怕被孔夫子责罚,所以强说这是自己的。
独孤泽:“妙啊,真是太妙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真是妙不可言啊!”
席笑白虽然内心极其不爽,但对于这首诗,也只能拍手附和叫好。
福流游:“云奎?这是你写的?我怎么以前没发觉你还会写诗?你这对影成三人,是啥意思?诗中明明就你一个人,哪里来的三个人,你解释解释?”
他这番问题遭到好几人鄙视,但他不以为意,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诗有瑕疵么?”
云奎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他哪里知道怎么会有三人啊。
白元枫笑笑,解释道:“三人是指诗人,影子,和月亮。这样更能体现出诗人内心的孤独!福兄,你连这都不明白,怎么好意思谈写诗?”
“你……我……小爷我有钱,有钱什么样的诗买不到!”
白元枫看了看还在酣睡的独孤渊,心想,这家伙心真大!
教室这么吵他都能睡得这么死,晚上这是干嘛去了!
他凑到独孤渊脑袋边,耳朵贴近他的脸。随后点了点头,道:“好的,三殿下!”
众人不解!
独孤轩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福流游:“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听到三殿下说话了?”
万满伦:“没有啊,不知道那小子又搞什么鬼!”
白元枫换了张纸,继续落笔!
又要写?
这家伙灵感说来就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收笔!
室内众人皆倍感震惊,迟迟不敢言语!
席笑白看着这难得的一诗一词,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般僵在了原地。
再回想自己写的那些,跟这两首诗词想比,真可谓是萤火怎敢与皓月争辉。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自己那首诗彻底撕毁,他竟然敢公然跟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叫板,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此刻的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真才实学!
这才多少功夫,两首绝佳的旷世神作问世!
白元枫看着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
微笑道:“你们为何这般眼神看我?这词并非我所作,乃是三皇子梦中所作。你们刚刚没听到三皇子口吐莲花吗?我只不过是替他代笔,书写下来而已!”
纵使白元枫想低调,百般抵赖,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两手诗词都是出自他之手。
独孤轩看白元枫眼睛都亮了!
独孤泽紧抓着白元枫袖子不放:“先生,还请教我写诗词!”
“你们都在干什么,该上课了还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啊!”
孔昌林先声夺人,一声厉吼声传来,吓得众人立刻逃窜,乖乖坐回原位。
白元枫:“五殿下误会了,这两首诗词并非我所作。还请五殿下虚心学习,以殿下的实力,将来必定能在文学造诣上名垂千古!”
独孤泽:“我,名垂千古?我真的可以吗?”
白元枫:“有志者事竟成!”
随后,拉了拉独孤轩:“太子殿下,我们该走了!”
独孤轩:“不试探我那个三弟了?”
白元枫:“不用了!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在这种嘈杂环境下酣然入睡,可想而知,背后之人,定然不是三殿下!”
独孤轩:“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孔昌林走了进来,恰好遇到三人离去。
孔昌林跟独孤轩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您今日个怎么来了?”
独孤轩:“孔老夫子,别来无恙啊!今日过来看看我那几个弟弟学习如何了!”
孔昌林:“太子殿下不进来看看,今日大伙分享解析自己所作诗词。”
独孤轩:“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告辞了!”
看着独孤轩远去的背影,孔昌林感慨:“太子殿下为国为民,真是武国百姓之福啊!这般心思如若花在文学上,想必也能有着不凡的成就!”
孔昌林站在讲台上,眼神犀利看着下方众学子。
“前些天布置给大家的作业,都完成得如何了?”
“嗯,席笑白不错,可得甲级评价!”
“余未然,乙级!”
“万满伦,你这天上地下,都是月亮,通篇都是废话。丙级!”
……
“福流游,你写的是什么玩意,你家月饼今年卖不完还准备明年再卖么?你书都读到钱眼里了?明年还不发霉发臭?还能吃?出去别跟人说是老夫的学生!”
“云奎,你的作业呢?”
云奎双手颤抖地将白元枫写的那首《月下独酌》呈了上去。
孔昌林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一会叹气,一会惊恐!
随后一拍案桌,吓得众学子一哆嗦!
“妙啊,妙啊!写孤独还能如此透彻,实在是妙啊!全诗篇通过丰富的想象,表现出由孤独到不孤独,由不孤独到孤独,再由孤独到不孤独的 一种复杂感情。
首四句写花、酒、人、月影。诗旨表现孤独,却举杯邀月,幻出月、影、人三者;
然而 月不解饮,影徒随身,仍归孤独。
因而自第五句至第八句,从月影上发议论,点出 '行乐及春' 的题意。
最后六句,写诗人执意与月光和身影永结无情之游, 并相约在邈远的天上仙境重见。
全诗表现了诗人怀才不遇的寂寞和孤傲,也表现了他 放浪形骸、狂荡不羁的性格。
邀月对影,千古绝句,正面看似乎真能自得其乐,背面看,却极度凄凉。
实在是佳作,难得的佳作啊!”
云奎见孔夫子难得的夸人,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孔昌林随后眉毛紧蹙,厉声问道:“云奎,这是你写的?”
云奎支支吾吾,道:“学生也不知道是否为学生所作!”
孔昌林:“什么意思?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不是的就不是的,来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云奎:“白大哥说是我酒后所作。”
孔昌林怒拍案桌:“放屁,你清醒时都不能写出一首像样的诗词,还酒后所作,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这般糊弄?而且,这上面的笔记,也并非你所写。这字迹笔力柔中带劲,有力透纸背之感。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怎会出自你之手?
快说,你这诗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