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十天悄然而过。
钜平城中的王匡左等右等不见有黄巾来攻打。眼见着时间逐渐临近,还不能瓦解危机,心中不免火气升腾,着急起来。
程昱这几日一直跟在王匡左右,以他那老辣的心思自然能察觉这一点。
思绪转动之间,计上心头。
“主公,昱有一计能解主公之忧。”
王匡闻言,心中火气如冰雪消融,连忙请教:“请仲德教我。”
程昱拂须一笑:“司马直等窝藏山中,莽然去攻,难能见效。
如能将之诱出山中,设下埋伏,或有奇效。”
王匡目露喜意,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仲德既然言至于此,想必已有诱敌妙计!快快道来。”
程昱摆摆手道:“谈不上什么妙计。司马直一直不出击,就是在等各地诸侯能够聚集泰山,一网打尽,如此一来青徐冀兖诸州必然大乱,他们才能从中得利,寇掠天下。
如今只要诸侯来到泰山,得到消息的黄巾,必然出兵。”
王匡心中迷雾翕然散去:“仲德真乃我之子房啊!心中急躁,竟然忘了这一茬。”
王匡召来老徐,让他准备数十架精美马车,趁夜隐入钜平外的树林之中。
老徐没有多言,转身就去准备。
看着老徐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王匡微笑道:“明日,诸侯皆至!”
程昱缓缓点头,眼中流露着满意之色。
翌日清晨
王匡召来赵云,命他领着银枪骑迎接各路“诸侯”。
王匡则是带着刘备、程昱等人在钜平东门外等着诸侯到来。
不多时,一队队车马叮叮当当地来到钜平,王匡连忙上前迎接,一阵寒暄迎进城内。
直到日过中天,钜平已经迎来了八九波来喝喜酒的诸侯。
如刘岱、应劭、孔融、鲍信等都已经入了城。
小小的钜平城,因为诸多大人物的到来骤然热闹起来。
不到半天时间,连城内小民商贩都知道兖州州牧刘岱还有泰山太守都来了,王家好大的面子。
消息乘风起,传到黄巾中。
蒙山深林处,两贼急聚兵。
司马直与徐和高坐上首,帐中文武属下分列两侧,足有三四十人。
“兄弟们!刚刚得到消息,王匡小儿给咱们招来了周遭州郡的狗官,现在正在钜平中吃香的喝辣的,等着我们去砍下他们的狗头!”
“杀了他们,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黄巾圣军的脚步!无尽的财富和女人在等着我们!”
众部下闻言,压制多日的战意爆发。
“砍下他们的狗头!”
“砍下他们的狗头!”
司马直见部下立功的热情高涨,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这些个阴损的狗官,居然在亭禅山设下埋伏想要偷袭我等,简直不自量力!”
司马直把探得的情报快速说了一遍,道:“情况已经探明,亭禅山埋伏有五千精锐,是兖州刘岱的手下,领头的名叫梁真,武艺平平。”
“黄天大事在前,却有这头恶犬在侧龇牙,谁人愿往砍下他的狗头?”
司马直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末将管亥,愿为神使斩杀此贼!”
一雄壮大汉越众而出,一身黑色铠甲罩身,很是威风。
“好,管亥不愧是我青州大将!令你率兵两万,进攻亭禅山!”
“末将遵令!”
随后司马直下令伙夫营尽快造饭,用饭后申时三刻十万中军前行三十里,兵压梁甫。
至于其他二十万人,要到了目的地才有饭吃。
伙夫营足有两千人,接到命令后连忙造饭,光是煮粥的大锅都用了上千口,米面糠菜一顿要消耗三四百石。
头领以上还要加餐,消耗肉食又是上百斤。
每日光是人吃马嚼都是个很恐怖的数字,每临战事还要加餐,再不劫掠县府补充粮草,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日。
日落西山之时,十万黄巾已经来到梁甫城下。
饥饿的野兽疯狂地扑向无力反抗的羔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天庇佑!刀枪不入”
“杀!”
“杀!”
杀声震天,血流遍地。
仅仅一个时辰,梁甫城破。
一千守军全军覆没。
攻进城中的黄巾心中狂喜,又能够发上一笔横财!
可是随着深入城池,他们心中越发不安。
夜幕降临,片片篝火升腾。
徐和恨恨地一脚踹倒一个火盆,口中骂骂咧咧不停。
原来,梁甫城中的百姓早早逃难去了郡府,只留下一千县卒在此守城。
忙活一阵,颗粒无收,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