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该来的始终会来
作者:微微的薇   我在大唐位极人臣最新章节     
    殷家在长安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家族。

    低调不代表着人家没有实力,也不代表着殷家好欺负。

    继承殷开山爵位的殷元在得知殷仲容险些被废后立刻就出手了。

    一千贯寻找行凶之人。

    只要提供有用消息,直接一千贯!

    殷开山留下的家臣家将立刻就开始走家串户的打点起来。

    先把风放出去,大家之间通个气,免得到最后伤了和气。

    殷家知道,能做这种事的绝对不是小门小户。

    小门小户只配为棋子,棋子背后下棋的人才是殷家的目标。

    直到这个时候,殷家的恐怖实力才突然显现。

    如同一只织网的大蜘蛛,开始忙碌起来。

    出入府邸的家仆皆佩刀,殷家子嗣开始走亲访友,开始打招呼。

    那偶尔一瞥的凶光令人胆寒。

    这时候众人才猛然想起,殷家不光是文臣,不光是字写的好看,不光是低调。

    人家祖上是以武勋获得的国公之位,是实打实的从乱世里面打出来的。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

    作为太上皇身边的臣子,殷家在王朝的替换中竟然完整的保存了实力。

    而且还隐藏了实力。

    殷开山给殷家留下的家底才慢慢浮现。

    殷开山虽然不是大唐开国“十七太原元谋功臣”,但他的资格也相当的老。

    李渊刚刚起兵的时候,殷开山没有去选择在河北被称为贤王的窦建德。

    而是把全副家当押在李渊身上。

    投奔了胜负未知的李渊。

    对李渊而言这是雪中送炭,李渊是真的很感激,殷开山成了李渊的嫡系。

    作为先皇的嫡系派,按理说在李二当皇帝之后。

    殷家的命运应该如裴寂他们这样的家族一样慢慢的被遗忘。

    新老交替,老的不走,秦王身边的人肯定不愿意。

    需要腾位子。

    可事实是,殷家非但没有没落, 反而圣眷更隆。

    殷仲容的父亲殷令名被封为光禄卿,上柱国。

    袭其祖父殷英童在北齐的爵位,建安县开国男,这爵位是北齐的爵位,李二都认了。

    如今,殷开山已经死了二十二年了。

    李二在建凌烟阁的时候还忘不了他,还要把他画上去,入选凌烟阁功臣行列。

    在殷开山死的时候,还不是皇帝的李二哭的天昏地暗。

    所以,只有老一辈的人知道,殷开山和李二是何等的关系。

    在当年,薛举率领部队在浅水原与唐军决战,唐军八路兵马全部战败,十三万大军战死了六万多人。

    这一场大败仗,让才起步的大唐险些断气。

    输了并且输的这么惨,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当时的秦王是第一责任人,他是主帅,刘文静是副帅,是第二责任人。

    要追究责任,刘文静就必死无疑了。

    而李二手中的军权肯定会被顺理成章的拿走。

    王府的那些幕僚肯定会被打散。

    这时候,殷开山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责,主动替李二背黑锅。

    殷开山把错误都揽过来,把功劳都推给了李二。

    这样的人,谁当了皇帝不喜欢,秦王府众嫡系也得感谢殷开山。

    所以,李二二十一年不忘殷家,哪怕殷开山不在了,已经离世二十多年了,可李二依旧记得他。

    甚至排在自己的姐夫柴绍的前面。

    所以,秦王府走出来的那批人对殷家也是很感激的,从未想过去动殷家的位置。

    现在,就有不开眼的人拿殷家子嗣做法。

    第一步就要断人家子孙根,这让殷家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殷家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

    哪怕房玄龄已经去了殷家两次,说现在这个时刻平平静静最好。

    真要找凶手,那最好是等到皇帝回来后再找。

    殷元笑道:“敢问房公,如果有人如此对待房家子嗣,房家能忍乎?”

    房玄龄知道,这事殷家是无论如何都要查的。

    殷家人知道房公这是好意,可殷家不打算等到皇帝回来再找。

    殷家是读书人,严格遵守圣人教导:

    “今日事今日毕,勿将今事待明日!”

    (ps:出自《管子·乘马》)

    殷家人不愿放手,那就是使劲的往长安的这口锅灶里面加柴。

    热了,燥了,自然有人跳出来。

    李象没有想到殷家会如此的果断。

    这几日他一直呆在宫里,认真的看书,认真的写字,认真的做事。

    可心却始终静不下来。

    忍不住的李象最终还是出了宫,又去了平康坊。

    他自认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从出宫的那刻起……

    见了谁,做了什么事,会见了什么人都有人写的清清楚楚。

    不是有人监视他,而是有御史在跟着他。

    李象及冠了,又是皇子。

    自从权万纪那件事发生后,现在诸王身边的长史都在换,不光长史换,他们府里面的人也在换。

    李象又如何能避免得了。

    李厥自从皇帝走后在太子妃的安排下也去了仙游。

    李厥清楚的记得他母妃的话,皇帝不回,他永远不要踏进长安一步。

    李厥原本以为楼观学极其的枯燥。

    谁知道,李厥在楼观学玩的都不想回。

    因为他很少露面,楼观学子里认识他的几乎都走完了,没有人知道他是皇太孙,他交了很多朋友。

    他一得空就去和低年级学子打石球,进步的飞快。

    这种快乐是宫里没有的,也体会不到的。

    管齐看着李象又去了平康坊,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

    “皇家贵胄,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怎如此沉迷这污秽之地,唉!”

    李象看到杨政道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心情啊!”

    杨政道推开身边的美姬,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他和李象两人。

    杨政道笑了笑:“人是我问杨豫之借,跟你没关系。”

    李象看着杨政道:“殷家会查,最终还是会算到你我的头上来!”

    杨政道的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道:“那就杀掉那个外人!”

    自从杨政道知道颜白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够狠心。

    所以,自那以后杨政道的心就变了。

    他的心越来越狠。

    他想证明,他的心是可以狠下来的。

    可他永远不知道,颜白看不上他,不是他不够凶狠。

    而是他没有对突厥人拔刀的勇气,是懦弱。

    甚至没有一个分辨是非的心。

    根本就不是狠不狠的问题。

    李象惊恐的摇摇头,大声道:“不可以的,这事被人知晓了不起被责罚,若是杀了人,那就不是被责罚那么简单了!”

    杨政道忽然哈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帷幕后又走出一人。

    李象看着从帷幕后走出来的人,惊讶道:“襄阳郡公?”

    杨政道笑道:“襄阳郡公人聪明,继承杜公的聪慧,你听听他的意见。”

    (ps:杜荷不是长子,继承不了莱国公的爵位!)

    杜荷拉着李象坐下,笑道:

    “殿下怕什么,一介奴仆而已,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有人替他鸣冤不成?”

    “可…可…”

    李象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

    “可颜韵曾经对我说过,做了错事就要立刻改正。

    虽然会被责骂,但骂完了这事就结束了,不能一错再错!”

    杜荷嘿嘿一笑:“你是颜韵么?

    颜韵将来也只是臣子而已,他身上可以有污点,但你是王,你的身上不能有。”

    “颜县公也曾对我父亲说过,撒下一个谎,就要说无数个谎。

    如果不是善意的谎言,这辈子都不要撒谎!”

    杨政道叹了口气:“衡山王,颜白是先生,先生说话自然要说出点道理来。

    就跟你的先生一样,讲得那些圣人言,他都做到了么?”

    李象的心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松动了,试探道:“真的没事?”

    “一草芥而已,又不是你杀的。

    就算查,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

    我不说,你不说,谁敢把脏水往你头上倒?”

    杜荷紧接道:“当断则断,为了衡山王的名声,那个行凶的小子不能留。”

    李象被彻底的说动,点了点头:“对,不能留!”

    ......

    此刻的国子学门口,颜韵把李绩的孙子徐敬业给打了。

    因为徐敬业很是恶劣的用手捂着裆部,学殷仲容当时痛苦的模样。

    徐敬业被打哭了。

    九岁的李敬业,哪怕他出身将门,从小就学武。

    那也不是比他还大三岁的颜韵的对手。

    “李敬业,下一次你若还不收敛,我就彻底的不留手了!”

    “我叫徐敬业,不是李敬业,我姓徐……”

    颜韵闻言脸色大变,冲上前就是一嘴巴子。

    这一嘴巴把李敬业打蒙了,颜韵紧紧地捂着李敬业的嘴巴,怒声低喝道:

    “你个大傻逼,你祖姓是姓徐没错,但李姓是先皇赐的。

    你在家里吆喝没有人管,你在这里吆喝,你是嫌家里的安生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是么?”

    “你打我脸?”

    “把我的话回家告诉你阿耶,你看我能不能打你脸,闭嘴,你这个白痴……”

    李敬业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恶狠狠的看着颜韵:

    “你等着,我迟早要还回来!”

    “那赶紧,你只有两年的时间了,两年后我及冠,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算辈分,你比我还矮一辈,那时候你打我,就是打长辈!”

    李敬业气急……

    颜韵转头离开。

    “喂,颜韵!”

    “怎么了?”

    “大傻逼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阿耶气急了的时候骂人就是这么骂的,我跟他学的,你别学,不是好话!”

    徐敬业看着颜韵忽然道:“你是大傻逼!”

    颜韵一愣,忽然又冲了回来:“操,他娘的,老子捶死你这个狗日的!”

    徐敬业的侍卫看着大肥看着自己,动也不敢动,只敢嘴巴动:

    “哎呀,不要再打了,两位郎君,你们不要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