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意思?”萧不成看到周掌柜做出如此举动,心中十分不解。
“萧老弟,你刚开业的时候。在下有事,当日无法捧场,但这红包还希望你能收下。”那周掌柜缓缓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银锭,萧不成知道这是市面上的规矩,新铺开业,若有相识的都会捧场,都会送上红包或礼品。
如此习俗,除了表示祝贺之外,有了此番交情,日后也有方便照应的情分。
但是萧不成今日才见过周掌柜,这又算哪门子情谊呢?
“这周掌柜果然面面俱到,似乎知道我的来意,想拿这个红包来堵我的嘴。”
萧不成没有将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毕竟无功不受禄,而且这礼也太贵重了。
但这也导致了萧不成面临两难局面。
他如果不收,就意味不愿意承周掌柜的情,自然是坏了规矩了。如果收了也就不好展开工作了,拿人手短,自然也落了下风了。
可现在的局面,不容萧不成退缩了,他的车马行想要破局,那必须拿下周掌柜的这单生意。
若是连友好度最高的周掌柜都拿不下,恐怕萧不成去其他家,也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办!”
萧不成仿佛僵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萧老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看到萧不成许久没有做出决定,周掌柜轻抿一口茶水,说出了这些话。
这看似不经意的态度,实际上却极大刺激着萧不成做出选择。
此刻,那周掌柜也十分为难,因为他最不想坏规矩。
这十八铺的货栈,是各大车马行最大的客源,其中的各家货栈的活计归属哪家车马行,彼此之间早就形成了默契。
这就是规矩。
萧不成这个刚入行的人,必然会受到其他车马行的打压,同时因为没有背景和人缘,恐怕也很难会有货栈放弃之前的合作伙伴,轻易与萧不成合作。
但是看破不说破,彼此留着余地。
周掌柜就是通过这种行为,就是说明了自己不会更换合作的车马行,同时也不愿得罪萧不成,希望免开尊口,彼此为难。
终于,萧不成还是做出了一个选择。
看到萧不成收了银子,周掌柜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行商多年,求得便是一个稳。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一夜暴富,倒也不像其他货栈,一时冲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导致货栈经营不善,落得清账关门的下场。
“周掌柜,我看你们的货栈近日进货颇多,不知道防火防盗做得如何?”萧不成突然问道。
听这话,周掌柜有些迷糊了,不明白萧不成的意思,本以为这小子会知难而退,现在怎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不清楚萧不成的意思,但周掌柜也不好下逐客令,他只能随口回应道:“还好,伙计们干活踏实,道上的朋友也算能给我一些面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无灾无难,平稳度日。”
萧不成点点头,认同道:“确实如此,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周掌柜做事定然稳当。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免得了一个万一。”
听到萧不成话语中隐隐包含着威胁的意思,那周掌柜神经一下绷直了,他带着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小子。
“难道这个小子打算破罐破摔,用武力强行拿下我这单生意。听说能干车马行的,多少有些背景。但是我听说此人似乎没有什么背景,不过我还是小心为上吧!”
周掌柜在心里嘀咕两句,便决定装糊涂起来,只要萧不成不明说,自己就不揭破。
“确实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多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听着周掌柜打哈哈一样的废话,萧不成却是一笑,直接道明了来意。
“小子有一个方法,能让周掌柜免了这万一。”
“呵呵,若真有这种方法倒也不错。”周掌柜模棱两可地说道。
此刻,周掌柜已经是老神在在了,不管萧不成怎么说,他的态度永远是可与不可之间。
但这一切都在萧不成的算计之中,接下来的话,不管周掌柜态度如何,他已经算是入局了。
“在下愿作保,保周掌柜货物一月为期,无盗无火无丢无坏,如何?”萧成说道。
“有趣有趣,你且说说,如何无盗无火无丢无坏?”周掌柜的笑声越发大了,显然萧成的发言,彻底逗乐了周掌柜。
此刻,那周掌柜似乎明白了萧不成没有打算用强了,似乎想要什么迂回手法。
但那周掌柜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萧不成用什么方法,都会改变。此刻他以一个看客的心态,看着萧不成如何演下去
“可立一个保书,注明所保货物的货品,数量,及其价值。在下为保人,周掌柜为被保人。再立事项,注明特定环境,事项及其行为。以一月为期,若出现偷盗,焚毁,遗漏,损坏,在下愿承担所有出现的损失,如何?”
萧不成一口气说完,但里面的内容条理清晰,事项明确,显然不是临时想出的,应该早有准备的。
当周掌柜听完这些之后,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他开始正视面前的少年。
因为他从这个他认为乳臭未干的少年口中,听到了一个相当完整的商业企划,其中充满了诚意,这绝非一个黄口小儿能想到并做出的。
甚至可以从中看到一些商业前景,他始终是一个商人,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因为意外,每年自己的货栈还是会损失一定商品。
若是有人真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挽回这些损失,那么周掌柜也难免不会产生动摇。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的货物货品,数量,及其价值。这可是机密,不可外传,你不怕我作假吗?”
周掌柜粗略地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质疑。
这话音刚落,萧不成就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放在了周掌柜面前。
这个就是萧不成给周掌柜的杀手锏,他相信这个东西出现,一定能惊掉周掌柜的下巴,到时候整个局面将会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