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商家如此栽培之恩,却给了这二人狼子野心的机会。以仆逆主,倒反天罡,真是乱了纲常。不过,也是怪商家子弟自己不争气,只知道勾心斗角,才给了外面的人机会。当年,大房二房相继死去之后,那三房独掌大权,越发骄横起来。如果没有老太爷压着,恐怕这大房和二房的子女,都要被排挤地活不下去了。”
听着那冯姓富商如此一说,萧不成也感觉这商家作为汴京大户,也是免不了宅子内的各种斗争,作为商家的老家主手心手背都是肉,估计也难以处置的,怕就是这个原因,才给了两位管家机会。
随着那冯姓富商接下来的话,算是验证了萧不成的想法。
“当年也是颇为无奈,为了压制三房的实力。那商家老家主万般无奈之下,将家中权力下放给这些下人,希望借此形成势力,牵制那三房。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仆从也是有本事的,不仅仅完全牵制三房,连剩下两房也排挤不成样子,不过还好毕竟没有撕破脸,大家都还能相处下来。但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冯姓富商说了这些,萧不成想要的内情基本上都得到了,只是情况超出了萧不成的预料。
“这商家看似高门大户,却没有想到有如此内情,真是不说不知道!”萧不成感叹几声,然后对着那冯姓富商拱手说道,“多谢阁下赐教!”
那冯姓富商同样回了一个礼,应该说得话都说了,再待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那冯姓富商站起身,对着萧不成说道:“在下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就此告别了!”
“还请留步!”萧不成连忙站起,对着那冯姓富商的背影说道,“阁下能否留下姓名,在下想要拜访阁下,不知道何处能寻找到呢?”
那冯姓富商原地站住,转过身,对着笑不出说道:“在下冯翼,目前暂住在江南会馆。近期还在汴京,若是你有空来我这边做客,我也是不甚欢迎的。”
说完这些,那冯翼就走出了茶楼,那些轿夫看到之后,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就跟上去了。
萧不成和石头站在茶楼里面,看着载着冯翼的轿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内。
等到那冯翼坐着轿子离开之后,那萧不成和石头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坐在位子上继续吃茶,思考着一些事情。
那萧不成表面看上去非常镇定,但心中却有些澎湃起来,因为商家目前的情况,远远要超乎自己的想象。
如果这个情况之下,萧不成想要得到商家的助力,去见到其他贵人,显然是不可能了,因为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根本就不可能顾及自己一个外人。
现在对于萧不成而言,商家这条路估计是走不成了。
等萧不成回过神来,刚想要去那桌子上的茶点,发觉已经被石头给吃得差不多了。
看到这些,萧不成第一次对石头产生了一些羡慕之心,若是能像石头这样,可以无忧无虑地吃喝,不用操心其他事情,那应该有多好!
“再来一些茶点!”萧不成叫了一下茶楼伙计,那伙计立刻应声答复,然后就走开了。
很快,新的茶点冒着热气,摆在了萧不成的面前。
萧不成拿起一个茶点放在嘴巴里面慢悠悠地吃起来的时候,身旁的石头对着他问道:“不成哥,你刚才对那个冯翼说了什么,能让他将事情都告诉你了。”
这个石头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有些疑惑,趁着周围没有人,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等待这萧不成的解答。
萧不成没有直接回答,在咽下口中的茶点之后,对着石头反问道:“你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的吗?”
“不知道!”石头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对方没有明说,自己也猜不出来。
“这个人应该是江南的盐商,我估计坐在商家门口等待面见商家的人,应该都是盐商。”萧不成对着石头说道。
“那些人全是盐商?”石头重复了一句,然后才问道,“不成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是盐商的。”
那石头只是觉得冯翼这些人,衣衫穿着华丽,出手阔绰,随行有仆从,出入有车马,但景朝富商到处都是,萧不成是如何知道是盐商的,难道是萧不成闻到对方有盐的味道。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盐是没有气味的,这一点石头还是知道的,所以具体是什么原因,石头耐心等待着萧不成的回答。
这次萧不成继续卖关子起来,他对着石头问道:“石头,你可知道在景朝,最赚钱的行当有那些吗?”
那石头笑了一下,他虽然跟随萧不成许久,但对于商道还是一问三不知的,他只能摇头说道:“不成哥,你就不要考我了,我怎么知道这些。我就知道在横江,不成哥你的车马行是最赚钱的。”
石头如此一说,萧不成索性也不卖关子了,他直接说道:“我这点生意,对比他们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的。”
然后,萧不成正色说道:“东布行,南盐政,西马市,北粮道,这四个就是景朝最赚钱的四个行当。”
“这粮,马,盐,布,难道不是寻常之物,怎么是最赚钱的行当呢?”石头有些奇怪地问道,因为在他看来只有那些珍贵的珠宝首饰,古玩字画,都是最赚钱的,稍微拿出一个首饰,就能买下许多盐粮布匹了。
对于石头的看法,萧不成自然是理解的,他耐心回答道:“因为家家都有,所以才家家都需要,这景朝之大,黎民何止千万,如此大的需求量摆在这里,哪怕是每人每日取上一文,积攒起来也是富可敌国的,难道不是景朝最赚钱的行当吗?”
萧不成一说,那石头一想,马上就恍然大悟道:“不成哥,你这么一说,果然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