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到金陵御花园别墅。
这个柳青,就是不听他的话,非想要个孩子。
万事经不住想,想的越多,越容易深陷其中,左右纠结。柳青是倔强的,一旦拿定主意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高强觉得自己不是赴美人宴,这是一趟虎山行。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车停进车库,走进客厅,柳青一下就扑过来。
“咱们有宝宝了,这是爱的结晶。”
高强搂住女人,心里一阵寒颤。
“好,其实我也早就想和你生个孩子。现在咱俩想想该怎么办?”
柳青很高兴,难的高强这次这么痛快。
“我可以去上海,或者干脆出国把孩子生下来再回来。”
“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手底下一摊生意怎么办?交给谁?”
高强这十年来有好多灰色生意都交给柳青打理,积累了巨额财富。他和这个女人不仅仅是情人,他更看重的是这个女人的商业头脑和长袖善舞的资本运作手段。这笔钱是为他将来上升的铺路石准备的。柳青一走,他的计划就成了泡影。
“交给我的团队不行嘛,他们也都是商业精英。”
“不行,这笔钱只能放在你手里,别人我不放心呐。”
“那怎么办?”
“咱只能让于洋受点苦了,也是没有办法,鸠占鹊巢吧。”
柳青愣了老一会,她的心里确实心疼了于洋半天。于洋待她不错,如此回馈人家一个丧尽天良的大礼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啦?”
“你要想要孩子,只能这么办。你最近有没有同于洋同过房?”
柳青的脸绯红。
“这话说的,我是他老婆,同房不是正常的嘛。”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的孕产期对得八九不离十,于洋就不会怀疑,老来得子的事多了去了。”
“我还是拿不定主意,对于洋太不公平了。”
“不是没有办法嘛,其实你和于洋这么多年没孩子也不好,就是领养也得养一个,何况是咱俩的孩子。我的这笔钱到时候给孩子留50%。咱亏了老于,不能再亏了小于!”
一想到孩子,柳青的心就软了。
“今天还来嘛?”
“不能来了,孕期期间要注意点。”
女人撒娇要抱抱,男人遂了她的心愿。
“你怎么一身汗啊,高强,这么热吗?”
“来的路上太慌了,有些热。”其实高强哪里是热,他是冷汗涔涔。
《素书》曰:德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得其所。
柳青所要得到的并不是贪欲,而是一个成熟女人为人母的天性,如果这一点不能满足她,那么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柳青得到了,自己方能平安,去获得自己的得。
一时的妥协换来短暂的平静。
高强回到家的时候,江燕还在纳闷。
“这次会怎么开的这么快?”
高强没有在柳青那里满足的欲望,这会又膨胀起来。他把女人搂在怀里。
“主要是你勾住了我的心。赶紧做家庭作业吧。”
江燕去洗澡时,高强给自己泡了一杯鹿鞭粉喝。他躺在床上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心里略微愧疚了一下,今天得好好表现一番。
也许是鹿鞭粉药效确实好用,也许是补偿心理在发力,今晚江燕格外满意。
兴邦确实说到做到,他跟顾参商量了让高强参与农村信用社改造的建议。顾参是个从善如流的人。
“那好啊,人多力量大。不过方向还是你来把。”
“那是自然。”
兴邦在省委书记楼汇报时,金陵市市长王民红正在汉王府饭店豪华包间里对着秘书孔明大发雷霆。
“去把林峰叫来,问问他这个建设局局长还想不想干了!”
“市长息怒,这个项目是宗兴邦书记压下来的,要求再议。”
“你个猪脑子,我看你一点都不孔明!”
针对宗兴邦强力调整金陵市重点工程项目,为古建让路一事,王民红想想就生气。
一向强势的他,从来没受过这气,在广陵市,他当市长时干着书记的事,当书记时干着市长的活。现在好了,兴邦直接越俎代庖了。
林峰火急火燎的带着材料来到汉王府酒店,朱梅正在给王民红泡咖啡。每天十点钟是市长先生的点心时间。
朱梅是个绝色佳人,白皙的皮肤吹弹欲破,丰乳蜂腰翘臀,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味道。
看着王民红都能拉出丝的色眯眯眼神,林峰不知道自己是进去还是退出来。
“林峰啊,进来啊,愣着干嘛!”
“市长,老东门街区实在是干不动了,老百姓反对的厉害。”
“我都怀疑你是怎么爬到建设局局长这个位子上来的?大家不都说你是拆迁专家嘛?”
林峰欲言又止。
“老东门项目有三个硬伤,一是补偿价格太低,百姓们怨声载道。二是那里都是老房子,保护起来更好。三是这个项目一开始没有立项,是您去年临时加上去的,考虑确实不周。”
王民红顿时感觉手里的咖啡不香了。
“我说林峰,你这是挑战我的施政理念啊,你看看这个古城破烂成什么样了,到处死气沉沉的,不大拆大建,哪里有大都市的样子。
你这个建设局长应该冲在前面,而不应该缩在后面。给我一句话,一个月能不能完成任务。”
“一期能,二期怕是要黄了,听说昨晚兴邦书记去老东门微服私访去了,很生气。”
王民红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一下办公桌。
“我王民红没有半途而废的项目,天王老子来了,老东门也得给我拆完。
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二期范围内的地皮上一片瓦都不能立在那儿。房子有什么难拆头,只要不死人,怎么弄都行。
一个月干不完,你给我一份辞职报告。”
出了门,林峰已经一身冷汗。
胳膊拧不过大腿。
林峰把征收处和金陵拆迁服务公司叫到一处开会。
“顶不住了,王拆拆给咱下命令了,一个月定时定量拆完二期。搞不完,咱们都得下台。”
拆迁处处长乐伟很为难。
“这个王拆拆,为了往上爬,满城拆,满城挖,把他在广陵市的做法复制到金陵市来,显然行不通嘛,金陵是什么地方!六朝古都,到处都是古建筑,成片成片的拆,怕是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哦。”
“别发牢骚,我们不是成为金陵的罪人,就要成为市长的罪人,你们怎么选?”
乐伟没吭声。
拆迁服务公司的张杰开腔了,其实他早就沉不住气了,这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只要下决心,还是能完成任务的。”
林峰知道张杰嘴里的下决心是什么意思,拆迁服务公司下面有一帮子社会闲人,靠着拆迁服务公司吃饭。威逼利诱,夜里强拆的坏事干尽。
“王拆拆说了,只要不死人,拆迁有什么难头。你管束紧点,别让他们太过分。”
张杰嘴一咧笑了。掏出手机就安排任务。
“行动,先把最南角那道巷子拿下。”
明明正在家里写作业,院子里来了一帮壮汉。
“你爸呐。”
“我爸说了,我们不搬,这是我们家,你们赶紧离开。”
“你个小东西!”
一个巴掌把明明半边脸扇的紫红。
明明当时就头昏脑胀,钻心的疼。
爷爷从床上爬起来跑过来。
“你们这帮畜生,国民党那会也没你们这帮匪狠。”
“老不死的!”
壮汉粗壮而有力的手掌举手就打。
老头被扇的一个趔趄。
壮汉被同伙拦住,担心老头禁不住打,闹出人命来。
壮汉蹲下来开始威胁老头。
“你得为孙子想想,多可爱的孩子啊,哪天路上摔断了腿成了残疾人,你这个家的希望就废了。”
老头慌了,他扛不下去了。
“你们给的补偿太低了,再多十平米安置房能安顿好我一个老头子我就搬。”
壮汉一听哈哈哈大笑。
“你们都听见了,老头亲口说搬。给我砸了。”
几个人把老头孩子往旁边一拽,大挖掘机只两下,房子就塌了。
明明大叫。
“我的作业,我的书包啊!!呜呜呜。”
“你这个傻孩子,叔叔帮了你大忙了,不用做作业了多好。来人,把他们送到安置房里,按着刚才在屋里看到的家具,给他们安置一套新的,老头,你不亏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