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瞎扶了扶黑色的墨镜,恶狠地啐了一口。
“不知道哪个鳖孙干竟然胆敢玩炸弹,害得老子前一秒跟人打点好,下一秒就回我说不行了。”
“什么情况?”时若一脸无语。
“嗨,谁知道,城北坡子街莫尚酒店发生了爆炸,这下好了,更严了,谁也甭想出城。”
看着墨镜哥一副亏了几百万的样子,时若心中一阵吐槽。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叫半瞎了,分明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一点好处绝对不会干活。
“知道陈哥辛苦,是我疏忽了,这里一点小小心意,早就该送给您。”
“哎,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个学院的,别搞这种花里胡哨的。”
话说得义正言辞,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陈半瞎就连半推半就的姿势都懒得做。
一把将递过来的银行卡顺其自然的收入袖口。
“这样吧,你再等等,这股劲过了,我便安排你出城。”
“别啊,陈哥,您知道的我可还有任务在身,再不出城,校长那边都没法交代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着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陈半瞎立马改口,“咳咳,你就是着急也没有用,最多一天,明天晚上如何?”
“不行,”时若摇着头目光十分笃定,“我就要今晚出去。”
“你!”陈半瞎气得不行,心说从没遇到这么难伺候的主。
“我爱莫能助,你找别人去吧。”陈半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将袖口中的卡又递了上来。
欲擒故纵?
时若心中冷笑,顺势收回了卡片。
“没想到在泉城混得风生水起的陈哥,也有办不到的事,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再看此时的陈半瞎比吃了只苍蝇还难受,他有些弄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个,你在泉城还有朋友?”陈半瞎试探问道。
“不瞒陈哥,我与那集团军的副参谋算是旧识,本以为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他老人家,不过我要厚着脸皮去找他,绝对没问题。”
此话完全是时若胡言乱语,用来诓人的。
陈半瞎却信以为真,“你和王参谋是旧识?”
好一个不打自招,时若赶忙顺着楼梯就往上爬。
“没想到啊,陈哥果然人脉广,就连王参谋都认识。”
“咳咳,谈不上,谈不上。”陈半瞎有些心虚,心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算不算?
两人正闲聊中,听得脑中响起小怪兽的声音。
“包围圈已经形成,正在逐渐缩小。”
果然,这家伙有问题,时若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戴王,有没有异能者?”
“有……三个,咦,这几人好生奇怪。”
“哪里奇怪了?”
“他们三人生的一模一样,但每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异变,确切地说有点四不像,差点骗过了我的探查。”
这是什么话,时若心中升起一阵好奇,不过既然小怪兽并未发动撤离警报,那就证明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幸亏有戴王助我,不然我还真不是知道死了多少回。”
一筒彩虹屁,夸得小怪兽十分受用,哼哼唧唧地表示有它在绝对没问题。
已经没得话题的陈半瞎变得有些焦急,挖空心思找寻留人的方法。
“既然陈哥无法帮助我出城,那我便告辞了,今晚势必出城。”
时若起身一脸郑重,抬脚便走。
“哎哎,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见对方要走,陈半瞎急得跳起来一把拉住,又觉得有些唐突,赶忙松了手。
时若狐疑地看来对方一眼。
“陈哥你这是?”
“若是你能躺在一口棺材里,我便能连夜将你送出去。”
陈半瞎不紧不慢地说出这话,右手掏出一根短棍,猛地一抽。
“啪!”
却见对方稳稳接住,一脸戏谑。
“怎么,陈哥怕不是有些着急了。”
时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右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短棍。
“你……”陈半瞎使出全身力气,却不能将短棍抽回,急得大喊一嗓,“动手!”
说话间,原本极为安静的四周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三秒之后,便将两人死死围在中间。
装作一脸无辜的时若,低声问道。
“陈哥你这是,我怎么有些糊涂了。”
“哼哼,别装了小子,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将你引诱至此你真当我没有任何准备吗?”
“为什么?”时若心中一阵冷笑,不过他很想知道对方反水的原因。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学院向来不会走非渠道任务,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奉校长之名,一人来泉城不就是为了调查我吗?”
时若挑了挑眉,心说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另外谁跟你说我是来调查你的,明明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
陈半瞎放开短棍,稳步后退,直至退到包围圈之外,这才朗声大笑。
“冯范啊冯范,想我陈心安替学院做牛做马也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有些贪图享乐,但这也是为了隐藏身份啊,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呢?”
“额,那个陈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时若有心想解释一番,可仔细一想似乎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
却见陈半瞎悲愤地一甩右手,“给我上!”
数十名黑衣人同时动手,每人手中拿着长短不一的铁棍,面露凶光,这架势和街头斗殴无异。
但在时若眼中就有些小儿科了。
就在人群包围上来之时,他一个闪身,便轻易脱离包围,近距离来到陈半瞎跟前。
后者明显一愣,单手扶着镜框,张嘴就骂:“王八犊子,都给我看准了打!”
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他的墨镜被抽飞,脸上火辣的刺痛传遍全身。
“你……”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力道十足,抽得陈半瞎一脸懵逼。
不过他很快便是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这次踢到了铁板上,小命危矣。
他这边内心戏十足,可那群小弟没搞懂,大哥被人抽了两巴掌,这还得了。
纷纷挥舞着棍棒嘶吼地冲了上来。
“不……不要!”陈半瞎赶忙挥手制止,这要是冲上来,矛盾可就越来越大。
可小弟们没弄懂啊,以为是大哥在催命。
小弟中有部分是叫来的临时工,眼看着金主要是被揍,他们的工钱上哪领去?
那几个家伙把手中铁棍抡得呼呼作响,气势一下子就涨了不少。
一群人围了上来,手中棍棒全部砸了上去。
也许是夜色太黑,谁也没有发现他们每一棍都抽在了自己老大身上。
疼得陈半瞎嗷嗷直叫,哭丧一般地喊着。
“都……别停……哎呀……别……哎哟……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