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何雨欣是怎么完成这个副本的,何雨欣自己都说不明白。
她就是一路种地,这期间遇见了其他玩家,不过不管是别的玩家还是南欢,她都没带在身边。
不过和玩家汇合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她的安全问题有了些许保障,不用那么艰难的在这个世界组建势力了。
曾经,能到何雨欣身边的全是精英,现在,何雨欣说的话这帮人都未必明白。
在教育人这件事情上,何雨欣真没耐心。
最后跟在她身边的也就是那对姐妹。
这对姐妹在何雨欣身边吃好喝好,就是日常沉默寡言,她们的那个娘是她们走到哪儿都会带在身边的‘行李’。
有人觉得这‘东西’晦气,有人觉得应该把其入土为安。
但何雨欣却教导姐妹俩如何保养这具干尸。
何雨欣并不觉得俩姐妹的行为如何,在俩姐妹眼里心里那干尸便是她们的娘。
既然这里是没有妖魔鬼怪的科技时代,那让她们把尸体带在身边怎么了。
在何雨欣看来,那具干尸没有异味,也不会掉渣渣,每天被俩姐妹打理的很干净,这就不会影响到她。
甚至有的时候见到了她还会打招呼,比对待活人和善多了。
俩姐妹一直跟着她,渐渐也有了些见识。
然后她俩突然有一天询问何雨欣,她们吃掉她们的父亲是不是不对。
原本何雨欣的计划是把这俩姐妹养歪,让她们觉得食ren是必要的求生手段,是紧急避险,是迫不得已的对策。
但现在,她坐在干尸的对面,听着俩姐妹这么问,顿了一秒后笑了,随后问她们。
“你们的爹是谁打死的?”
俩姐妹沉默了一下后看向了干尸的方向。
何雨欣早对此有所猜测,因此也不意外,她只是很平静的说。
“你们的母亲想要让你们活下去,所以狩猎了你们的父亲,而你们的父亲也被狩猎成功了。”
“你们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距是很大的,若不是你们的父亲心甘情愿,你们的母亲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很显然,你们的父亲也希望你们能活下去,这是他们爱你们的证明。”
俩姐妹被何雨欣的这套理论饶了进去,渐渐眼里有了光亮。
“你是说,爹娘为了让我们活下……”
“爹娘是爱我们的?”
何雨欣直接点头。
管以前是不是呢,反正从现在开始是了。
与其生活在怀疑忐忑,甚至是负罪感中,还不如活在缥缈的爱里。
何雨欣种了二十多年的地。
从一开始的随便种种到后来的……随便种种。
倒是南欢的情况精彩多了。
南欢先是跟着安王,后来因着有何雨欣到处种地,她一个人就能赶上万人的开荒种地速度(以年计),再加上她拿出来的种子高产,就算在小冰河时期,这个朝代的粮荒问题也得到缓解。
这口气算是让朝廷缓过来了,而缓过来的朝廷,第一个矛头便指向了那些不听话的藩王。
这帮王爷们没少趁着这段时间朝廷应接不暇惹麻烦,四处都有起义的人群,他们这边也隐隐有要起义的架势。
但起义没成,倒是引来了清算。
王爷们频频倒台,倒是安王这边因着有南欢的缘故,硬是抵住了朝廷那边给的压力和士兵,双方局面僵持不下。
这期间南欢精心精力为安王‘打比赛’,她也不是真的对安王死心塌地,她不过是在展现自己的能力。
可怜安王没看出来南欢早就有了跳槽的心思,还以为自己能高枕无忧。
却不知也就过了两年,南欢的那个妹子忽然失踪,再有消息的时候是南欢收到了对方一封信,说她恋慕皇帝,如今已经入了皇帝的后宫,希望南欢能去看看她。
南欢拿到信后只犹豫了不到半天便同意了,直接挂帅印‘离职’了。
一副妹子在哪儿她在哪儿的模样,半点不顾安王死活。
安王以为的高枕无忧,不过是一张虚无的纸。
一戳,就破。
南欢以裙带关系顺理成章的进入到了正统朝堂上,成了皇帝手底下最强悍的悍将。
在皇帝手里的前三年,那是皇帝说东南欢绝不往西,但这个的前提是皇帝必须对他的妹子好。
这种情况皇帝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过后宫里的都是他的女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好些就能得到如此悍将,皇帝并不介意这么做(曾经的安王也是这么想的)。
而南欢认得那个妹子,在后宫中荣宠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衣裳配饰,摆设字画……
这些东西她收了不少,但皇帝的宠幸却没多少。
原本后宫争斗挺厉害的,但人人都知道南欢的这个妹子有后台,再加上她得来的那些都是他哥弄来的,实际她没什么宠爱,皇帝一般都不去那她里,而她呢,也表现的安分。
所以她在后宫里不起眼,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和她交好。
经过前三年的打拼,南欢开始慢慢收敛锋芒,开始慢慢接触权利。
三年的时间足够和皇帝建立起原始的信任,皇帝觉得她好用,耐用,能用,那她便能升官。
就这么一路做官在朝堂上打拼,她妹子入宫的第五年有孕,然后平平安安的生下了个皇子。
皇帝已经有七子十一女了,这个皇子看上去并不打眼,更何况生母还是个温和的性子,把孩子养的也有几分温吞。
没人把他当威胁,但就是这么个孩子,在他十岁的时候登上了皇位。
所有人都觉得南欢会成为权臣把持朝政,但她没有,反而她放权给了太后,手把手的教导她这个妹子把握权利。
她就像是一个最完美的兄长,教导她学会了最后的生存之道。
然后,这位很疼妹子的强大者,在权利出现交锋前病逝了。
很突然,就那么没了。
谁都没反应过来,就连已经有所威仪的太后也茫然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随后便是不可抑制的悲痛。
这个前半生坎坷,后半生大权在握顺遂了一辈子的女人,在这一刻,哭的像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