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要逆天正文卷第四十五章可怜人如果没有其它因素影响的话,托纳提乌和修洛特尔所面临的战斗都不可能在短期之内分出结果来。
……
修洛特尔军团这边的情况相对简单,面对着弗里蒙特纠集起来的800多人的火枪阵线,它冲不过去!
这不是什么勇气或者牺牲能够解决的问题。
修洛特尔的士兵再勇敢,也是肉体凡胎。中弹了就会死,死了就不能动,这是最公平的法则,无论黑人白人还是印第安人,都得遵循这个法则。
在经过第一轮对射,一下子便付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之后,血狼撤下了他寄以厚望的步兵线。
不是他打不赢,而是他打不起。
仗打到现在,从被俘虏的美军士兵口中,他已经知道自己网住了大鱼。同时,他也接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情报,同十五美元、水车和红云等军团建立起了联系。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像一开始那么拼命了。
从前的时候,血狼曾经认为,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那时候无论什么东西,比如一把刀、一条枪、一件衣服、一只羊,甚至一个烤熟的土豆,都比人命要贵。
后来渐渐地站稳脚跟了,在俄勒冈又打了三年烂仗,血狼才蓦然发现,其实人命才应该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他现在反倒是不着急了。
反正已经将弗里蒙特给围住了,就像是捕猎一样,猎物已经中箭了,那就没必要再冒险去和猎物做以命换命的搏斗,等着它流干血就好了。
血狼站在北21高地的顶上朝南望,只见天际隐隐传来一线光亮。他几乎以为黎明就要到来了,但是随即才醒悟过来,那应该是拉马尔山谷里盛大的篝火。
他嘴角的笑容便再也遮掩不住了,捡起地上一颗被炮火炸得皲裂的头颅,将它摆在面前的山石上,朝着南边的方向。
血狼靠在山石上,一手搂着那个头颅,一手指着南边,说到:
……
托纳提乌军团这边,风格却越来越诡异,活脱脱地演成了一场魔鬼降临的惨剧。
说实话,水车一开始也不想这样子的。
托纳提乌军团在白鱼镇受到重创之后,本已不具备再次作战的能力了。但是当时的情势紧急,斑鸠甚至不得不骗他们说,为了打败兵力突然暴增的弗里蒙特,斑鸠甚至还动员了白石城的普通民众。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托纳提乌军团不得不再次出征。为了完成在在6点以前对利文斯顿发起总攻的目标,水车带人翻过了海拔3000多米的熊牙山。
等到从熊牙山上下来的时候,水车发现,自己所能集结起的人马,一时之间竟然已经不满百了。
事实证明,那种为了达成战术目标,翻越雪山或者横绝大漠,最后在关键时刻神兵天降给敌人致命一击的行为,实在是很难复制。能完成的都是空前绝后的气运之子,碾压同时代的翘楚人物。
水车勉强做到了这一点,可是却也无法在最后形成有效的打击力量了。
没有办法,只能趁着黑夜潜入敌军营内,打算弄出点动静,配合其余的军队行动。
但是他没有料到,此时的战场形势变得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
原本应该拥兵上万的利文斯顿军营成为了一座空营,只有不到500名
美军士兵留守。
潜入的一百多名托纳提乌军团士兵,落在这空荡荡的营盘里竟然都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他们的猎杀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
到了晚上8点左右的时候,整个利文斯顿军营竟然就这么崩了!
一些被传说中的鬼魅吓坏了的美军士兵,开始不顾一切地逃离。没过多久,整个营盘便陷入了死寂之中。
当然,也有一些不信邪的美军士兵组织起了,双方在寂静空旷的营地里,玩着惊险又刺激的捉鬼游戏。
托纳提乌潜入的士兵也在渐渐地损失,有好几个士兵都被捉住了,吊在军营前的空地上。可是那浑身的燎泡和伤痕累累的面孔,在火把的照射下一个个愈加狰狞,反而更加刺激了美军的臆测——他们早就听说在利文斯顿的地下时常传来瘆人的惨呼声,现在似乎得到了证实,地下说不定真的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啊!
恐怖的气氛如同夜雾一般在利文斯顿的军营里蔓延开来。
到得后来,连水车自己都觉得,这tm也太恐怖了!
鬼在捉人,人也在捉鬼。随时随地都有匕首或者子弹从黑暗中刺过来,说不定某个门板后面或者床底下就藏着一个敌人!
他的人手也随着这种诡异的战斗模式变得分散开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力量。
在一个偶然的巧合下,他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门。
沿着湿淋淋的台阶往下走了不久,他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下监狱——
生人的闯入,让盘踞在这里的魔鬼发出了令人惊恐的嚎叫。
一开始还是窸窸窣窣的呻吟声,到了后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都汇聚了起来,几乎要刺穿了水车的耳膜,让他忍不住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和屠宰场不同的是,桉板上摆放着的,都是一些熟悉的人体物件。
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交织在一起,有些还在缓缓地蠕动,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是粪坑里的蛆虫一样,忙碌而徒劳地涌动着。
水车用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他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行走着,最后来到一个巨大的红色玻璃容器面前,发现容器的上方绑着一个苍白的人体。
那个人还活着!
他睁着眼睛,看着水车。
水车敲了敲玻璃管,然后用枪托砸开了玻璃罩,将这个人放了下来。
可怜的老家伙,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蜷缩在地面,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即便水车将他救了下来,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是个白人。
这也是第一次,水车觉得,白人中其实也有可怜人。
水车低下了头,将耳朵凑近这个家伙的嘴巴,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这个家伙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水车只能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