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个幽灵
作者:橙黄橘绿S   印第安人要逆天最新章节     
    5年前,河狸创建了一个名叫‘正义会’的组织。他在这片大陆上撒下了很多种子,让它们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

    河狸偶尔会看一看这些种子的生长情况,其中一大半都是劣种,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够生根发芽。

    其中有一个名叫‘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的种子随风飘散到了丹佛,并且靠着自己的韧性存活了下来。

    不幸的是,这一粒种子也就仅仅是存活而已。

    正义会并没有干涉过任何种子,一方面是出于广种薄收的策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全。

    不管是为了种子的安全,还是为了农夫的安全,减少接触才是最可靠的方式。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农夫莫说照看自己种下的庄稼,连保住自己的小命都需要竭尽全力。

    当然,在这撒下的万千种子之中,只要能够成长出一到两棵大树,这种投资便算是值得的。

    不幸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一棵大树都没有。

    但是河狸已经等不及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派人提前找到了丹佛的这一粒种子。

    白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按照国别分为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

    又按照祖先分为犹太人、日耳曼人、盎格鲁撒克逊人、斯拉夫人……

    还按照宗教信仰分为新教人、天主教人、东正教人……

    又按照掌握财富的多少分为富人和穷人……

    这个名叫‘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的白人,是一个出身东正教家庭的俄国斯拉夫穷人。偏偏是这样一个浑身都榨不出2两油水的家伙,有一个奇怪的理想:

    他曾经是巴黎的着名学者路易-奥古斯特-布朗基的追随者,在布朗基所创建的‘四季社’里面,他算是其中的双花红棍,热血骨干。

    不过,随着导师布朗基的被捕,四季社也被瓦解了,布朗基的一大批追随者也因此星流云散。

    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在1841年从巴黎的圣米歇耳山监狱越狱之后,搭上了一艘运送‘黑美人’的私船,来到了新大陆。

    他在1842年从纽约下船,然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了西部的茫茫荒原。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四季社的热血青年,多了一个沃伯格家族的勤奋打工人。

    如果不是头皮恰好从欧洲传来了一份四季社的详细情报,也许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的这一段波澜壮阔的过往。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老老实实的、一周只能挣5个美元的驯狗人,曾经在世界的中心,跟随着一个伟大的灵魂,干过一段光芒万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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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历史上,19世纪的世界只有两件大事,一件是美利坚的崛起,一件是那个徘回在欧洲上空的幽灵!

    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他便曾经属于过这一只幽灵。

    世界是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他曾经做过一次逆流而上的战士。

    但是来自背后的子弹,让他彻底地熄灭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导师被捕了,四季社解散了,前方的火炬熄灭了,号角沉入了海底……幽灵弱小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它吹灭。

    他在1843年加入了河狸的正义会,不过并不是因为正义会的纲领有多么伟大,而是因为正义会有办法给他的周薪增加0.5美元。

    那时候的扬库洛斯基,在他的心里,美丽的赫莲娜便是他的全部世界了。

    他只想要平凡的生活,想要一个平凡的妻子,想要一个平凡的孩子……为此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怎么开枪,忘记了怎么和人交朋友。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会选择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在丹佛这个到处流淌着金钱气息的地方,为了沃伯格家族的驯狗事业,工作到最后一刻。

    只要赫莲娜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正义会的那一段话,是用切诺基语来说的。他匆匆忙忙加入了正义会,甚至都不明白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知道,如果有一天正义会需要他的时候,会有人来对他说:

    “我们大家所崇拜的上帝,虽然名称不同,但他一定会记住我们的善行。”

    如果他接受的话,他需要回答的话是:

    “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分性别、不分地位、不分肤色地,全都聚集在他的宝座周围,这种日子是不会太远的!”

    ——他曾经忘记了这段话。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但是他都忘记了该怎么回答。

    ——但是这一次,他想起来了。

    ……

    丹佛中央大道上沃伯格酒店,是丹佛一座标志性的建筑。

    它象征着财富、权力以及沃伯格家族在丹佛市无与伦比的地位。虽然名义上史密斯、圣克来尔以及沃伯格三大家族把持着丹佛的一切,但是,来自欧洲的沃伯格家族实力雄厚,是三大家族之首。

    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在进入这间酒店的时候,他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洞的鞋。为了给赫莲娜买那一枚银色胸针,他整个冬天都穿着这一双鞋。

    沃伯格酒店的大门是一整块赛路路风格的玻璃,用铝金镶满了四周。平日里很少打开,宾客们都是从侧面的旋转门进入的。

    当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一整块赛路路的大门都被推开了。

    大堂里铺上了蓝色的地毯,沃伯格家族的家徽高挂在大堂的正中央,旁边两侧,蓝色的旗帜从高达五米的廊柱上垂落下来,显得隆重而又富丽堂皇。

    ——就在这时候,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阿瓦达,你来干什么?”赫莲娜穿着露出了大半个保龄球的晚礼服,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将头扭向一边,看似在等什么人,却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地问到。

    “赫……”扬库洛夫斯基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烫嘴,不知道怎么唤她。

    “赶紧离开这里,阿瓦达!”赫莲娜提着自己曳地的裙摆,假装低头打理自己的腰带,“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赫莲娜,我……”

    “闭嘴,阿瓦达!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赫莲娜打断了他的话,说到:“你这样苦苦纠缠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阿瓦达-扬库洛夫斯基沉默了起来。

    “别拿我们的婚约说事,阿瓦达!今天如果你敢提一个字,我会让人将你扔进矿坑里——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不知进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