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张修飞速点头,成亲又不是两个人的事,不被家人祝福,那是不完美的。
好在一个太子主婚,让所有不愉快的声音都消失了。
“行了,说正事。”张鲁沉声道,他么的你再皮,信不信老子不让你进族谱。
张修咂咂嘴,是你急着跳出来的,怪我喽。
“其实,刚开始是甄叔见我面熟,好奇问了一嘴……”
张修将几人相识的过程缓缓道来,说实在的,当时差点没吓死他,躲来躲去最后还是给太子来了个送货上门,都是命啊。
听张修说完,卢氏和张鲁面面相觑,你私下里那些不正经的小动作,居然还有人欣赏?还能找到伯乐?还是堂堂太子之尊?
这,太子怕也是个不正经的人吧。
“你这运道……”张鲁都不知道该说啥了,避个难还能避出个锦绣前程来,也是没谁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不是坏事,不过你以后行事可得小心了,需知伴君如伴虎。”
卢氏告诫了两句,现在看来是傻人有傻福,但将来难保不会因为傻丢了命。
“多谢母亲教诲。”张修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他也确实能感受到太子的喜怒无常。
“对了,太子这人你觉得如何,或者说,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是天神下凡吗?”
张鲁迟疑着问道,谣言这个东西嘛,传着传着就变了样,他知道太子很厉害,那风神将的名号可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不过具体有多厉害,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修摇摇头,叹息道:“传闻不可信。”
“我就说嘛,再厉害他也是个人。”张鲁长舒一口气。
“太子比传闻中的更可怕。”张修神色无比凝重,更透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尼玛……”张鲁当场就要发飙,你他么的耍老子呢。
“啪!”卢氏一巴掌扇在张鲁头上,老娘还在旁边呢,你想干什么。
张鲁焉了,妈的被这小子气糊涂了。
卢氏瞪了张鲁一眼,才对张修和颜悦色道:
“小二,你说太子比传闻中的更可怕,你亲眼见过他出手?”
张修一脸严肃的点点头,“鹤鸣山往东,那里有两条南北走向的山脉,都被开了一个大洞,最少可供四辆马车并列通行,不信的话母亲可以派人去查看下。”
卢氏顿时瞳孔一缩,惊声道:“你是说,太子打通的?”
“不错,一拳,太子不愿意翻山绕路,一拳下去,直通对面。”张修苦笑连连,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嘶!”卢氏和张鲁倒吸一口凉气,照这么说来,鹤鸣山也经不住对方几拳。
幸好,幸好鹤鸣山是东西走向的,没挡路。
“不止如此,在塞外黄牛羌驻地,太子一行人被十数万大军围困,太子从头到尾只出了两招,敌人就全部落荒而逃,生不起半点抵抗之心。”
张修继续开口,虽然当时他不在现场,但他几个大舅哥在啊,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严格来说太子只出了一招,直接就有数万大军命丧当场,第二招还没落下敌人就投降了,那场面,啧啧,风云变幻,天地变色。”
“现在,凉州、益州以西,基本上全被太子打下来了。”
“所以,天师道,千万、千万别和太子作对。”
张修语气十分郑重的告诫自己母亲和兄长,天师道虽然号称有数万户信徒,但跟太子掰手腕,那是真的不够格,所以,还是顺势而为吧。
卢氏和张鲁一脸呆滞,如同在听天书,真要这么说来,那确实不是天神下凡,这他么分明就是天神本神。
要不是这话是出自张修之口,他们绝对会唾对方一脸,论求道之深远,谁有他们天师道创派祖师张天师的造诣高。
就连太子师公,当初也在鹤鸣山进修过。
想到这里,卢氏反应了过来,迷茫问道:“不对啊,你甄叔也是一辈子求仙问道,但却始终无法入门,怎么可能调教出如此后辈。”
张修一言难尽的看着卢氏,“母亲,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是太子的机缘,跟甄叔,关系不大。”
卢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才说的通嘛,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没道理在老朋友面前还藏着掖着。
“就算是太子的机缘,但甄叔手里,八成还是有仙法的。”张鲁在旁边若有所思道,没道理徒孙会了却不孝敬自家师公。
“肯定有,不过应该只是刚刚入门。”张修语气十分肯定,他是见过甄誉和左慈斗法的,那根本就是完虐。
“唉,你甄叔和你祖父当初争论不休,没想到,还真让他争赢了。”
卢氏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总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咱俩本来都是普通人,这咋一下子你就不普通了呢。
“是啊。”张修舔舔嘴唇,他也是后来才明白这个争赢了的意思。
忽然,张修眼睛一亮,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母亲,您看啊,我父亲也去世这么多年了,您老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我觉得甄叔就挺合适的,你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互相知根知底,一个是当代天师之母,一个是太子师公,不论怎么看都是绝配啊,您老说不定也能一窥仙途。”
“再说了,您要是和甄叔结为道侣,那我和太子师父岂不是就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那太子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师叔吧。”
“这有了天底下最大的靠山,以后天大地大,还不是任我横行,简直百利而无一害啊。”
张修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注意到几道要杀人的目光。
“啪!”
“啪!”
卢氏和张鲁一人一巴掌,把张修的美梦给打醒了。
“干什么,有事说事,怎么还动手了呢。”张修委屈巴拉的捂着脸颊,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家暴,是不道德的。
“公祺,带下去执行家法,给老身狠狠的打。”卢氏恼羞成怒,你个臭小子嘴上不把门,说什么浑话呢。
“是,母亲。”张鲁恶狠狠的拎起张修,多少年没打你了,你是不是忘记谁是弟弟谁是哥了。
“母亲母亲,您考虑下我的提议啊,我是认真的。”张修仍然不死心的喊道。
“啪!”张鲁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张修怒了:“张公祺,你又打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天师了,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你再废话一句,以后就在外面当孤魂野鬼吧。”张鲁冷哼一声,小子,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族谱之外呢,还想不想进族谱了。
“……我告诉你,我不是怕你,我是给天师面子,天师不可辱,要不然我高低给你来两下。”张修输人不输阵。
“嗯?”张鲁瞪了张修一眼。
“……”张修连忙闭嘴,我什么也没说。
两兄弟吵吵闹闹离去,卢氏在房间里脸色变幻不定,眼神深邃而迷离,似乎在权衡着各种选择的利弊。
良久,卢氏才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魔怔了,还真是魔怔了,这么多年的修行都白修了。”
“甄老弟啊,咱俩虽然做不成道侣,但还是可以做亲家的嘛。”
卢氏瞬间展露笑颜,甄老弟,别说老身算计你啊,实在是这个孙女婿,老身很满意啊。
想到就做,迟则生变。
卢氏立即去找甄誉,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她又拉上了赵公明,同时交代了几句,让他一会儿看眼色行事。
赵公明有些脑壳疼,他不想掺和这事啊,但终归还是被卢氏说服,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