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听到刘晋的话有些懵,人家张芝都多大了,你还让人家壮怀激烈,这是要往死里使唤啊,老夫不会成为下一个张芝吧。
“那啥,太子,臣想问下,咱大汉,可以告老还乡吧。”
贾诩有些不放心,别人都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总不能自己还得屁颠屁颠的上职去吧。
刘晋顿时不乐意了,瞪了贾诩一眼,“文和啊,你还年轻的很,作为我大汉的肱骨之臣,你得辅佐下任皇帝、下下任皇帝,怎么能总想着告老还乡呢,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啊。”
贾诩内心拔凉拔凉的,老夫什么时候成大汉的肱骨之臣了,可以不当吗。
这不是往死里使唤,这是连牌位都不放过的节奏啊。
看见贾诩的表情,刘晋安慰道:“你看我师公,他老人家就从不服老,还想着担任太史令呢,你才多大啊。”
甄誉配合着点头,说的没错,老夫都是自愿的。
刘晋继续安慰贾诩,“你放心,以后你的衣食住行身前身后事等一切开销朝廷都管了,这不比在家里坐吃山空强吗,子孙后辈也会盼着你长命百岁,多多孝敬你的。”
“而且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你们优先享用啊,你看,茅台酒你喝过,葡萄酒你也喝过,炒茶,哦,这个你还没喝过,改天让你尝尝。”
贾诩:……
谢谢,有被安慰到。
不过,有一说一,太子手下的福利,那是相当的让人满意,朝堂诸公包括皇帝在内,就没有不垂涎三尺的。
“臣知道了。”贾诩能说什么,人家连自己长辈都不放过,自己算老几啊。
打又打不过,跑又舍不得,讲理人家根本不听,还是认命吧。
“哈哈哈哈!”一路留下欢声笑语,众人继续向西而行。
行走了百来里,一座土黄色的巨大的城池耸立在远方,蓝天之下,黄土之上,南北两面全是山。
这是昆仑塞,西行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一座战略要塞,一旦西边出事,只要扼守住这里,就可以让对方寸进不得。
随着距离的接近,可以看到十多米高的巨型城墙,城墙上有士卒驻守,想攻上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刘晋等人没有在昆仑塞停留,直接穿城而过,这里并不是个休整的好地方。
一群人又向西行进了几十里地,来到一处山谷,谷里植被还算可以,还有一座县城,是效谷县。
天色逐渐变暗,贾诩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于是刘晋一行人准备在效谷歇息一晚。
走着走着,天上居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惊叫声。
刘晋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硕大的金雕在天空掠过,下边还抓着一个小男孩,显然这是它的猎物。
二话不说,刘晋取出霸王弓和碎星箭,弯弓搭箭,一缕幽光电射而出,眨眼间就穿透金雕。
金雕情不自禁松开爪子,身形歪歪扭扭,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那小孩从天上掉落下来,刘晋冲天而起一把接住。
回到地面,小孩已经晕了过去,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衣服被抓烂了。
刘晋皱眉,这孩子看着也就七八岁,他家长也太心大了吧,居然敢放任他来野外活动,今天要不是遇到自己,绝对死路一条。
于是刘晋带着这小孩同行,估计是效谷的百姓,等他醒了再说吧。
走了没多远,那孩子就醒了过来,一群人也停下了脚步。
“我……这是在哪儿?”小孩一脸迷茫,还在神游天外。
“醒了?给,先喝口水。”刘晋递过一个水囊。
小孩呆愣愣的接过水囊,才想起自己在捡柴火,然后就被一只大鸟给抓起来了,后来好像从天上掉了下来。
“是你救了我吗?”小孩直直的看着刘晋,仿佛要把对方印在心里。
刘晋笑着点点头,随即埋怨道:“你父母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里,今天算你运气好,要不然,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小孩垂下了脑袋,良久才声音低沉道:“我母亲病了,我父亲……”
说着小孩哽咽起来,可是牙齿仍然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刘晋明白了什么,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歉然道:“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小孩用袖子擦了一把泪水,使劲吸了吸鼻子,抬起脑袋,红着眼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洒脱的开口:
“没事,我父亲和外祖父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虽然他们战死了,但我不会哭的,我哭了母亲也会跟着哭的。”
“而且,恩公救我一命,又不知情,我怎么能怪恩公呢。”
小孩虽然说的洒脱,但是双拳紧握,身子抖个不停,显然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刘晋沉默无言,居然还是烈士之后,既然遇到了,能帮就帮一把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刘晋转移话题,免得对方伤心过度。
果然,小孩手忙脚乱对刘晋行了个礼,“杨丰,见过恩公。”
刘晋眉头一挑,这明显是接受过教育的,估计家道中落了吧。
“走吧,带我去你家,正好我会点医术,去看看你母亲的病情如何。”
“真的,多谢恩公。”杨丰眼睛一亮,随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是,恩公,我没钱给你的。”
“咱俩有缘,不收你钱。”刘晋忍俊不禁,自己真要收钱,整个大汉有几个能出的起价的,没有个几十上百亿的出场费,想都别想。
“谢过恩公。”杨丰一脸感激,他也不想麻烦恩公,但自己母亲一病不起,他急啊。
“走吧。”刘晋大手一挥,众人再次上路。
离得效谷近了,杨丰也认得了路,主动带着刘晋他们进城。
一路七拐八拐,杨丰在一处不大的破落院子处停下。
“恩公,快快里面请。”
刘晋进了院子,怎么说呢,真正的家徒四壁。
除了土黄色的院墙和两间看着都漏风的房间,其他农家里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