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华蓉公主做监察云州,这位可是陛下最宠幸的公主,谁还敢怀疑其忠心。
如今的吕韦,反而感觉庆幸。
至少钟泽没有为萧遥请命担任扬州,这等富饶之州的州牧。
一个云州,破落荒凉之地,以后自己大可在政务上找萧遥的麻烦。
何况萧遥远走云州,在洛北他只需要专心对付钟泽一人,岂不美哉?
“老国公,我看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吕韦!之前你可不是如此说话!”
公孙康气得满脸通红,“我那嫡孙被杀,岂能一笔勾销?”
吕韦低声提醒道:“云州毗邻西域四十国,可并非好地方!距离天狼国同样不远!”
公孙康人老成精,一听此言,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
与其亲自动手,落下把柄,还不如借刀杀人!
“好!我便听你一言!”
周天子早已与华蓉公主商量好,至于公主前去监察,不过是顺便出去玩几个月罢了。
宇文玥心中却并非这么想,至少一年半载,她是不打算回洛北。
与其当个太平公主,帮助父皇粉饰太平,她更想去大周的土地上看看,究竟百姓生活的真实情况如何。
大周,有一位粉饰太平的太子就够了!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意见?”
周天子看向群臣,连吕韦和公孙康都选择了闭嘴,其他人自然不会去充当出头鸟。
“好!那朕便册封萧遥为云州牧!一个月后赴任云州!”
“臣,萧遥谢主隆恩!”
萧遥俯身便拜,这是他走出的关键一步。
身为云州牧,就可以下设官员,追随自己的弟兄们,都能够获取一官半职。
何况他之前就答应过南宫伯言和马元,说自己会改变云州,让百姓能够安于耕种。
百姓们晚上睡觉抱的是自家汉子,自家婆娘,而不是刀枪棍棒。
至于那些羌人,都是上好的骑兵胚子!
如何征服他们,萧遥已经有了基本的计划。
“冠军侯,恭喜恭喜!”
“以后担任云州牧,任重道远,我等也有些物资,想要送给冠军侯!”
“还望冠军侯不要客气,尽管收下便是!”
萧遥担任了大周历史上第一个州牧,新党官员和中立官员,都上前拥簇。
至于吕韦则是冷笑连连,身为百官之首,他同样有不少办法,能让萧遥这位州牧难受!
云州的税收,治安,兵力,都是问题!
“萧大郎,你想安稳当个州牧,且先问过老夫!”
“恩师……我如今该如何去做?”
“公孙羽,为师要将你送去南疆历练,否则你跟萧遥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吕韦笑道:“如今你跟他,像极了当年老夫与钟泽!”
钟泽抬眼看去,正与吕韦四目相对。
如今官至太尉,更有萧遥如此优秀的关门弟子,钟泽完美诠释了何为人生赢家。
如若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女儿钟灵嫁不出去,儿子钟明并不想娶。
……
萧遥官拜云州牧,恩师钟泽的府邸,再次成为了众人大摆宴席之地。
席间萧遥俨然成为了主角,钟泽乐得让弟子独当一面。
只要有人敬酒,萧遥可谓是来者不拒。
“诸位,身为大周第一个州牧,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商机?”
武定侯此言一出,官员们全都红了眼。
谁都知道钟老相公和武定侯之子,此番跟随萧遥去云州,全都立下功勋,获得陛下赏赐。
同样是官二代,看看人家怎么混得,再看看自家的败家子。
一众朝臣们,可谓是恨铁不成钢!
“冠军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愿意前去云州历练!”
“不错!与其待在洛北混吃等死,还不如去云州追随冠军侯!”
“还望冠军侯体谅我们这些老家伙!”
武定侯眨了眨眼,示意萧遥,舞台已经搭建完毕,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发挥。
萧遥很是感激武定侯父子,方城任劳任怨,其父更是支持新党。
“诸位比我年长,我便称呼一声叔伯。”
萧遥躬身行礼,随后叹气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我现在也是有苦难言!”
“云州耕地废弛,我这位州牧去了,就要为云州百姓的吃饭问题发愁。”
“再者,你们信任我,愿意将家族子侄托付给我,但我身为云州牧,恐怕连他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
唉!
萧遥再次叹息道:“我实在是有愧于诸位叔伯!”
话已至此,众人都是多年人精,岂能听不出萧遥的意思?
“萧贤侄担任州牧,缺钱缺粮,咱们这帮老家伙还能坐视不管么?”
“贤侄,俸禄什么的多见外?我家那小兔崽子,过去历练便是!”
“贤侄缺钱?我有啊!你缺粮,一句话的事情!”
一众官员们,可不会像钟泽那般节俭,甚至是拿自己的俸禄,去接济战死的将士家属。
更多的人,都是利欲熏心的狗大户。
萧遥担任云州牧,让他们看到了政治投资的希望。
与其让子侄们在洛北招猫逗狗当纨绔,不如去云州历练一番。
万一跟钟明和方城一样光宗耀祖呢?
“我愿意捐献两亿钱!”
“呵呵,你都捐献两亿,我等岂能落于人后?三亿!”
“不如我能一家捐献两亿,莫要相互攀比如何?”
狗大户们活脱脱将一场宴席,变成了慈善晚宴。
收到捐助的则是来自贫困云州的州牧萧遥。
“武定侯,如此行事,是否会污了大郎的名声?”
“老相公放心,都是他们自愿捐助,跟大郎无关。”
钟泽看向弟子,不禁笑道:“没想到如此年纪,我还能有大郎这样的衣钵传人!”
武定侯羡慕不已,“这是大周和老相公的福气!若萧大郎能够使得云州安定,将来何愁不能在洛北担任高官?”
……
冷宫。
女子回想起当日情景,不禁面红耳赤。
那句诛九族说出后,换来对方的埋头苦干。
“他……到底是何人?莫非是陛下的皇子?”
想到此处,女子小鹿乱撞,按照伦理,那人岂不是要唤她一声皇祖母?
“不可再想,羞死个人!”
女子将额头埋进被子里,脑海里想的都是轻拨她的“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