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紫色的闪电划过天井上空。
照亮崖壁上的两个隽秀的小字:楚汐!
“轰隆!”
一道惊雷骤然炸响,大雨倾盆。
天井中间是个蓄水池,池水瞬间积满。
项楚笑道:“夕姐!这水不会积满,把咱俩的楚汐淹了吧。”
“眼神蛮好嘛!这就是楚汐雅居。”
宋夕莞尔笑道,指着上面说,“当然不会!经水道流到山下,若是雨再大点,且不用发电报就关闭上面的顶篷。”
“设计得真巧妙!”
项楚赞道,望着暴雨如注,若有所思地说,
“以水代兵的事怎样了?”
宋夕看了一下手表,急道:“项楚!马上就要炸开黄河花园口大堤了,你要不要将这条情报向影机关的上属机关发出?反正情报转到鬼子前线部队那里也来不及了。”
“啊?真炸了?!”
项楚惊得目瞪口呆。
宋夕叹息道:“唉!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只能靠黄河水来挡鬼子兵了,快发报吧,这样才能助你的影机关站稳脚跟。”
“好吧!”
项楚点头道,不忘感激地说,“谢谢夕姐!”
“还跟姐说见外的话?”
宋夕嗔道,给他打开电讯室的门,里面一长排电台。
项楚随她走进电讯室,电文纸一摞摞的,几乎都是自己发过来的。
他忍不住笑问:“夕姐!为什么不把电文纸销毁?”
宋夕笑道:“你发来的,姐舍不得销毁,想你时还可以拿起看看。”
“夕姐!”
项楚感动地抓住她的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痴情。
“你发报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宋夕高兴地说,转身走出电讯室。
项楚坐在电台前,先将这条电文向影机关上线国际部发出。
然后,他将从伊藤野望那里获悉的情报,挑挑拣拣发过去。
不多时,他收到了电文回复:“影鸟!情报非常及时,马上通知前线帝国军队,望您率领影机关继续为头头再立新功。三鸟!”
“我立个鬼的新功!”
项楚暗骂一句,迅速旋转电台旋钮,向余晓婉发出电文:
“情报处长!影机关正金银行账号收没收到三鸟的10万日元奖金?机关长!”
不多时,余晓婉回复:“机关长!总共收到了20万日元,以后别再冒险打擂台了,不差这么一点钱。情报处长!”
此时,外面响起了宋夕高跟鞋的声音。
项楚立即转换旋钮位置,走出电讯室。
宋夕拎着食盒和一瓶红酒进了卧室,开心地说:
“项楚!久别重逢,姐今晚要跟你一醉方休。”
项楚欣然道:“好!一醉方休。”
珊瑚坝机场,停机坪。
刘正雄和韩飞留下来看护飞机,在帐篷里饮酒,韩飞酒量不行,喝两杯就躺倒了。
此时,帐篷外面传来了急骤的脚步声。
刘正雄拿着手电筒走出帐篷,察看过来的人,看到一名中尉,惊道:“孙瑞泽!你怎么过来了?”
孙瑞泽开心地说:“队长!原来你还没死在战场上。”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你小子!巴不得队长死是吧。”
“当然不是!”
孙瑞泽摇头道,顿了顿,“跟我一起分到军警处的人全都死了,我现在深怕他们把我也带走。”
“迷信!”
刘正雄大声呵斥,疑惑道,
“瑞泽!你们过来干嘛?”
孙瑞泽看了一眼四周的行动队员,沉默不语。
为首之人是一位新进军统局的少校,看着身穿便服的刘正雄,上前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在飞机下面干嘛?”
孙瑞泽急道:“李组长!他是我以前的队长,现在是上校正团级刘长官。”
李少校一听愣了两秒,冷笑道;
“刘长官!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刘正雄霸气地说:“政治部的!”
李少校伸出手说:“证件看看!”
刘正雄只有鬼子那边的证件,怒道:“我是军情处的老人刘正雄,这些兄弟谁不认识我?再说我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凭什么把证件给你看?”
现场不少行动人员齐声喊道:“组长!我们都认识刘长官。”
哪知李少校摆手道:“认识也不行!万一是假冒的呢?必须看证件!”
刘正雄冷声道:“小子!我劝你最好别看我的证件,否则你必须死。”
“我还不信了,你要不拿出证件,我就打死你。”
李少校怒吼一声,猛地拔出手枪指向刘正雄的头。
刘正雄气得大声怒吼:“你一个少校还敢杀本上校?”
“呯!”地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从远处飞来,飞进了李少校的脑袋之中。
李中校轰然倒地,一命呜呼。
刘正雄和孙瑞泽等人急忙卧倒,望向枪声响起的方向。
孙瑞泽低声道:“队长!是不是你的同伙干的?”
“我哪有同伙?飞行员都喝醉躺平了。”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顿了顿,叹息道,
“肯定是栽赃陷害我们这帮人。唉!”
一位上尉冲上,大声吼道:“把这看飞机的两个人抓起来。”
“你抓试试?!”
远处传来一道冷喝声。
“呯!”地一声。
一颗子弹飞过上尉的头顶。
在黑暗中,有人用喇叭高声喊道:
“最高统帅部有令,谁都不许动这两架飞机,以及机组人员。”
“啊?!”
上尉惊得目瞪口呆。
孙瑞泽走向上尉,低声道:
“队长!咱们惹不起,还是赶紧上报处座、局座吧。”
“好吧!”
上尉无奈地点头。
翌日清晨,楚汐雅居。
宋夕和项楚正在吃早餐,房间电话响起。
宋夕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代农急切而愤怒的声音。
“宋秘书!我一个行动组长昨晚在珊瑚坝机场停机坪被人狙杀了,你问问项楚,是不是他的人干的?”
代农有点明知故问,且把矛头直指项楚。
宋夕冷声道:“你的人要查刘正雄的证件,且要开枪杀他,被我派的人狙杀了。记住!不要动项楚的人,否则全都得死。”
言毕,她猛地挂了电话,显得杀气腾腾。
项楚惊得目瞪口呆,内心暗忖:
“这还是当初那个宋夕吗?”
宋夕盛给他一碗粥,苦笑道:“阿弟!姐若不使出强硬手段,保护不了你和你身边的人。”
项楚接过粥碗,担忧地说:“夕姐!这样也会给你招致祸患的。”
宋夕恨恨地说:“这世上谁敢动你,就先从姐的尸身上踩过去。”
“谢谢姐!真的好感动。”
项楚感激地说,头一次感受到被人呵护的温暖。
宋夕摇头道:“姐知道你动起手来更厉害,所以才先替你出手。”
言毕,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摞文件,放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说:
“阿弟!这是姐特地为你,还有你那帮手下找的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