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业清在院子中演示了一遍,随后让扶苏与陈平自己操作,他在一旁看着,稍加指点。
这个学习骑机车本来就是要看每个人的胆量。
次日,傅业清把高炉炼铁法与平炉炼钢法,让扶苏翻译成小篆拿去工部,让专门冶铁的官吏去研究,只要有思路这些匠人还是能看出里面的门道,大秦冶铁部门叫【左采铁】是专门炼制铁。
咸阳宫。
秦始皇在咸阳宫正殿开早会,在十二旒冕的掩护下,他一双虎目来回扫视着下面群臣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咸阳宫外一个卫士高声喊道。
“百越八百里加急军报,百越八百里加急军报……”
卫士小跑进咸阳宫大殿,单膝下跪道。
“启禀陛下,李信将军八百里加急军报。”
秦始皇面不改色偏头看了赵高一眼。
赵高心领神会,朝秦始皇躬身一礼后,走下阶梯接过卫士手中军报。
秦始皇打开军报一看,顿时脸色一沉,“啪”一声把军报掷于案上。
赵高离得最近,感受到秦始皇的怒气值,“噗通”一声跪伏于地。
下面群臣看见赵高跪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齐声道。
“陛下息怒。”
秦始皇为什么要生气呢?李信军报上把最近战况一五一十写得很清楚。
最近攻打百越中的西瓯部落非常不顺利,秦将屠睢攻打西瓯部落时战死,被西瓯部族偷袭营寨所杀,还有一个西瓯地区天气炎热,士卒们不能适应那边环境,多有热死,兵源不足。
秦始皇并没有理会下面群臣,而是自顾自说道。
“蕞尔南蛮,竟擅杀朕之大将,其罪不容宽恕,朕欲亲征南蛮,诸位卿家可有意见?”
底下大臣哪敢有意见呐!只得齐声高喊。
“陛下英明。”
秦始皇站起身一挥衣袖道。
“好,既然诸位卿家没有意见?兵部尚书何在?”
尉缭站起身拱手一礼。
“臣在。”
秦始皇双目炯炯有神大声下令道。
“调配出征所需物资,朕将亲率三十万大军去南蛮亲自问罪。”
“臣遵旨。”
尉缭话音一落,秦始皇一挥手说道。
“下朝。”
“恭送陛下。”
秦始皇怒气冲冲走进咸阳宫偏殿去龙椅上坐定,偏头对着赵高道。
“宣国师前来。”
“诺!”
赵高躬身应诺。
一炷香功夫,傅业清闪现在咸阳宫偏殿门口。
傅业清过来倒是没有花多少时间,关键是宦官去国师府花费了一些时间。
赵高轻声给傅业清说道。
“国师,陛下此时正龙颜大怒,您劝劝陛下别气坏身子。”
傅业清暗想。
政哥身子哪有那么容易气坏,有增寿丹护体呢。
傅业清嘴上却道。
“老朽明白,中车府令。”
傅业清一提衣摆,大步跨入咸阳宫偏殿。
傅业清走近龙案前拱手一礼,喊了一声。
“陛下。”
秦始皇看见傅业清到来脸色才稍有好转。
“先生请入座。”
傅业清点头,去一旁位置坐定。
“陛下今日找老朽何事?”
“先生,这百越朕还当真小瞧它了,竟敢杀朕大将。”
“不是陛下小瞧百越,只是百越占了地利而已。”
“出征作战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缺一不可,大秦锐士占尽天时与人和,地利却不占优势。”
“百越地区常年湿热,秦军大多数是北方士卒,肯定会水土不服,况且那边山丘密林众多,不合适大军团作战。”
秦始皇点头赞同。
“朕准备亲征南蛮,先生你看如何?”
“老朽倒没什么意见?可陛下离开咸阳谁来处理政务?”
“有三省主官及六部尚书在,大秦政事不会出纰漏,可留扶苏在咸阳监国,也让他学习处理政务,朕去开疆拓土。”
傅业清很想翻一个白眼。
开疆拓土不一定要亲征好不好,监国不是太子才能干的事情吗?难道政哥准备立扶苏为太子吗?
傅业清拱手一礼。
“既然陛下已有安排,老朽没有意见。”
“先生随朕一同出征吧,你熟悉南蛮地形。”
傅业清点头同意,他也想去这个时代的苏杭去看一看,顺便指导一下种植杂交水稻。
秦王政二十五年,夏(公元前222年)。
兵部尚书尉缭准备好出征事宜。
秦始皇亲率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咸阳出发前往长沙郡。
如果只有傅业清一人的话,根本不用遭这份罪,直接就可以一个闪现,去到长沙郡,但秦始皇不会闪现啊!他必须得陪着一路行军。
三十万大军行军两月有余,终于抵达长沙郡。
长沙郡官吏算到时间,知道秦始皇是这几日会抵达长沙郡,他们每天都来城门口迎接。
今日长沙郡守带着一众官吏终于是等到秦始皇大军。
秦始皇率军出征肯定是身穿甲胄,骑马行军,如果是巡游郡县肯定就是坐马车,身穿龙袍。
长沙郡守远远望见,前方黑压压一片,像一条黑色长龙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
长沙郡守率领一众官吏小跑至秦始皇身前,躬身拜道。
“臣等拜见陛下。”
秦始皇骑在战马之上,淡淡应道。
“嗯,众卿平身。”
秦始皇话音一落,下令道。
“传朕旨意,让蒙武在长沙城外,整军备战,朕进长沙城看一看。”
“诺!”一个士卒抱拳一礼,策马飞奔下去传令。
秦始皇没有下马,而是率领几千秦军士卒缓缓进入长沙郡,往官吏准备的行宫中行驶而去。
长沙郡,行宫中。
“陛下,你在此坐镇便可,不宜再往百越走。”
秦始皇疑惑道。
“先生为何?”
“陛下率军亲征,本来就是为安定军心,前线将士知道陛下在长沙郡坐镇,军心必不会乱,陛下何必在亲身犯险去西瓯腹地。”
傅业清心想。
增寿丹只能增加寿命,并不是可以无限复活,出了任何意外?还不是得玩完,系统不是说过吗?只要不去作死,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如果非要去作死,系统也是没有办法挽救。
秦始皇低头沉思一会,这才点头赞同傅业清意见。
秦始皇对着赵高说道。
“把蒙武给朕宣来。”
赵高应诺。
一盏茶功夫。
蒙武身穿甲胄抱拳一礼。
“参见陛下。”
“蒙武你率领二十万士卒去西瓯部落支援李信,务必一举歼灭西瓯与骆越。”
蒙武抱拳。
“诺!”随后退出行宫大殿。
蒙武退出行宫后,傅业清朝秦始皇拱了拱手。
“陛下,老朽去看一下李信将军是什么情况?”
秦始皇点头。
“先生注意安全。”
傅业清闻言笑道。
“陛下不必担心,老朽这安全是没有一点问题。”
这几月相处下来,秦始皇都忘记傅业清是仙家之人。
“哈哈,朕忘记先生是仙家之人。”
傅业清朝秦始皇拱手一礼后,一个闪现在西瓯境内。
傅业清瞬移至西瓯境内,他定了定身形,抬头望向前方,喃喃道。
“卧槽!我这是回到现代了吗?怎么全部都没有留长发,还赤着膀子居然还有纹身,难道是广西这边两千多年前,就走在时代的最前锋。”
傅业清还真不知道广西在这个时代的装扮是怎么样?他以为大秦官吏既然都在喊百越地区为蛮夷,应该都是披发左衽才对,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长发而是短发。
傅业清仔细观察来往人群的面部,他要看一下到底是什么肤色?
除开皮肤有点黑和中原百姓没什么区别,年轻一点的,倒是有点精神小伙的模样,傅业清暗自寻思着。
你们想象一下嘛!一头浓密的黑发,耳朵上带两圆圈耳环,膀子也是露出来的,还有纹身,有些胸膛都露出来了的,是不是精神小伙嘛!就差叼一根烟。
傅业清抬头望了一下四周环境,在心里嘀咕道。
估计这是一个小镇吧,这李信大军在哪儿呢?
傅业清闭上双眼,嘴中默念一声,李信军营。
一睁开眼,正在一座营寨外。
傅业清刚一走上前,就被一个秦军呵斥。
“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老朽找李信将军。”
话音一落,傅业清把象征着身份的腰牌,递给秦军士卒。
秦军验明真假后,抱拳一礼。
“请国师恕罪?最近营寨频繁遭遇偷袭,末将不得不谨慎,国师请进。”
“老朽明白,将军辛苦。”
秦军守营将领带着傅业清走到李信军帐外。
李信跪坐在中军大帐,一脸愁容,一点没有初来百越时的意气风发。
本来他是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下百越三个部落,可是在接到屠睢战死军报后,一路急行军抵达西瓯接过指挥权。
李信这才发现这西瓯是百越部落中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这里丛林最多,西瓯蛮夷他不跟你堂堂正正打一仗,而是时不时来偷袭你一下,一到白天就往树林里面逃,秦军士卒根本找不着人,一到晚上就来偷袭,真是烦死人。
李信正在烦闷之际。
突然,一个亲兵匆匆进入大帐,抱拳道。
“启禀将军,国师在帐外。”
“什么?国师来了。”李信惊得腾地一下站起身。
亲兵点头。
“对,将军。”
李信赶紧大步走出帐外,却看见是一个年轻人身影,他四处张望一番,没有看见国师身影便对着亲兵喝道。
“你竟敢欺瞒本将军,国师身在何处?”
这不能怪李信呵斥亲兵,李信一直没有见过傅业清本人,只是一直听闻大秦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国师,而秦始皇登基那天傅业清也没有到现场,李信他们跪拜的是一个老者。
亲兵苦着一张脸,手指傅业清道。
“将,将军,他就是国师。”
“啊?他就是国师。”
这怎么和本将军跪拜的老者铜像不一样呢?难道这个是国师使用的返老还童之术吗?
傅业清对着李信轻轻一笑。
“李将军不必惊讶!老朽确是昆仑之人,这身皮囊只是老朽略施小计。”
李信闻言,这才躬身一礼,抱拳道。
“小子不知国师降临,还请国师降罪。”
“李将军言重,老朽是来看一下李将军近况,陛下率军亲临前线,已至长沙郡,蒙武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在来西瓯的路上。”
李信听罢,又是差点惊掉下巴。
陛下居然亲临前线,可见这西瓯已经让陛下龙颜大怒,上一次陛下亲临前线,还是灭赵之时,陛下那是恨赵氏入骨,要亲自去捣毁赵氏宗庙,以报当年在赵国为质的耻辱。
“国师里面请。”
李信反应过来,请傅业清进入中军大帐。
两人进入中军大帐,相对而坐,有傅业清在李信可不敢坐上首。
傅业清坐定后问道。
“李将军现在战况如何?”
一提这事,李信又开始忧心起来,叹了一口气。
“国师,情况是这样,屠睢将军战死后,我接过指挥权已有三月,这三月以来西瓯军从不跟我军堂堂正正打一仗,而是躲躲藏藏,白天往密林深处逃,晚上有几十小股西瓯军前来袭扰,经常换营地,还是不行。西瓯王城打下来也是一座空城。”
傅业清一听。
卧槽!这不就是游击战吗?难道这个时候,就有人会游击战了吗?我记着这不是近代伟人的战策吗?
游击战还有十六字诀呢,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游击战还真没有应对之策,游击战本来就是以弱对强,利用地理优势,来一点一点消耗敌人。
傅业清想了一会,问道。
“李将军,西瓯军一般在哪片密林活动?”
“在周围丛林深处躲藏,白天与野兽为伴,夜晚就来偷袭,甚是烦人。”
傅业清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
“李将军不必担心,不用三日老朽定能让西瓯军无处躲藏。”
李信闻言,眼前一亮,欣喜道。
“国师有办法。”
傅业清呵呵一笑。
“那是当然。”
傅业清心想。
自己回到现代房间,在冰箱前把西瓯军躲藏的树林拔掉不就ok了吗?这样一来他们还能往哪里躲,当然要可怜那些野兽了。
傅业清想到这儿,起身告辞。
“李将军等着消息就可,老朽先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