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自爆身份，手里又有这些年积攒的股份，加上顾昀给了顾哲宇的股份，确实可以在顾氏集团站稳脚跟。
    只要这次和朴家的合作拿下，他们父子俩就能站稳在顾氏集团的地位。
    他真的是背后的先生吗？
    许妍一直沉默，等程虎和顾哲宇离开后，才开口。“他说的话，你相信吗？”
    顾臣彦相信自己的爷爷吗？
    顾臣彦摇了摇头。“人性是最难猜测的东西，我不知道真假……”
    真真假假，谁又分的清楚。
    老爷子当年到底是抛妻弃子，还是别有原因。
    许妍也垂眸。“我当初救过爷爷，但并没有过多交集，我也不能确定……”
    在真相没有理清楚之前，一切都很难说。
    程虎恨老爷子，谋划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抢走顾氏集团，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不惜将自己的儿女和妻子都送给了顾兴业……
    这一切，好像成了一个闭环，程虎一暴露出来，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
    好像理所当然，程虎就是背后的先生。
    “他真的是先生吗？”许妍有些担心。
    “是，也不是。”顾臣彦摇了摇头。
    程虎肯定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算计了。
    算计顾家，算计顾氏集团。
    顾氏集团能有今天，程虎已经是很厉害了。
    他联络那些私生子，帮助他们，为自己所用，每一步棋子都走的很顺利。
    只是……还有一些地方说不通。
    “唐家为什么败落，老爷子在隐藏什么，当年我被绑架……”顾臣彦蹙眉，为什么当年他被绑架绑匪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老爷子和唐家都不再追究和计较了？
    如果绑匪是程虎，能理解老爷子在隐藏这个人，隐藏这个儿子，但以当年程虎的能力想要除掉唐家，天方夜谭。
    程虎的实力也不过是这些年借着这些私生子才慢慢站起来的。
    早些年，他也不过是谋划算计罢了。
    “唐家败落是一个很大的疑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说不通。”许妍也觉得奇怪。
    程虎自爆身份以后，确实很多疑点都对上了，但同样也有很多疑点是对不上的。
    “你回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顾臣彦让许妍先回去。
    如今程虎自爆，也算是挑明身份正面刚了。
    朴家的合作固然重要，但最起码程虎近期会安分不会耍小动作了。
    他太自信了。
    ……
    离开顾氏集团，顾臣彦上了秦泽的车。
    “程虎自爆身份，说是顾家的人，是爷爷的儿子。”顾臣彦脸色不是很好。
    秦泽扔给顾臣彦一份资料。“你自己看看，程虎就是当年绑架你的人之一，但他不是主谋，主谋应该是傅家。”
    “程虎是背后的先生应该没错。”秦泽查到，程虎和这些私生子之间绝对是有往来的。
    “多年前，程虎不过就是个山村出来的穷小子，一直在顾兴业身边，多年才爬到助理的位置，他能有什么钱资助这些私生子？”顾臣彦看着秦泽。
    程虎哪里来的钱呢？
    这些私生子看不到甜头也绝对不会乖乖听话的，绝对不是全凭程虎一张嘴就能让林岚那些人臣服的。
    “这也是我疑惑的点。”秦泽也没查到这一点。
    程虎一直在算计顾家不假，但早些年他是没有实力的。
    更无法让唐家落寞。
    “走吧，去见林岚，她昨天不同意见你，不知道怎么想开了，突然想见你了。”秦泽带顾臣彦去见林岚。
    顾臣彦看着车窗外。
    “傅家……参与了多少？”会不会是傅家老爷子？
    “傅家老爷子这几年已经被傅正超掏空了，他有心无力了，何况你爷爷死后，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是他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如果是他的话，这会儿肯定要着手收购顾氏了，不可这么沉得住气。”秦泽摇头。
    傅家肯定参与了，但不多。
    “顾哲宇和程虎那边，也得有自己人。”秦泽看了顾臣彦一眼。
    “有，顾昀在他身边。”顾臣彦倒是挺信任顾昀。
    “顾昀？”秦泽笑了。“你居然会相信一个私生子，顾臣彦你真的变了。”
    顾臣彦以前对顾哲宇这样的私生子是深恶痛绝的，能信任顾昀，真的是很让人震惊了。
    顾臣彦也无法解释，他居然会信任顾昀。
    但愿他值得这份信任。
    ……
    顾臣彦来见林岚了。
    林岚看起来疲惫了很多，她抬头看着顾臣彦，小声开口。“你不是想知道背后的先生是谁吗？”
    “程虎？”顾臣彦替她开了口。
    林岚惊了一下，有些紧张。“你都知道了……”
    “他自己爆出了身份。”顾臣彦淡淡的说着。
    林岚眼底最后的意思希望也幻灭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这个秘密，来和顾臣彦换一丝生机。
    “顾臣彦，我十三岁那年，他出现并且救了我。”林岚小声说着。“我妈，是个赌徒，她嗜赌成性，欠下了很多高利贷，她说我是傅家的孩子，让我一次次上门找傅家要钱，如果不是程虎帮我妈还了高利贷，我们那时候应该就死了。”
    “多少钱的高利贷？”顾臣彦问了一句。
    “三千万。”林岚握紧双手。
    所以她很崇拜‘先生’。
    是先生救了她的命，给了她新的希望。
    “三千万……”顾臣彦冷笑。
    十几年前，以程虎的身份能有三十万都是奢侈的，怎么可能帮林岚还上三千万？
    “他怎么帮你还的这笔钱？”顾臣彦又问了一句。
    “现金，他给了我很多现金，我一个人提不动。”林岚有些激动。
    那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钱，她好像全部据为己有。
    拿着三千万，自己一个人逃离赌鬼一样的妈妈，出去生活吧。
    程虎给她这个钱的意思，大概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经得住诱惑，带着这笔钱逃离。
    那时候的林岚还是有些良知的，她最终选择了替母亲还上那些利滚利的高利贷。
    顾臣彦眯了眯眼睛。
    十几年前，三千万现金，还高利贷……
    程虎身边有人在帮他。
    傅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抠搜格局不大，怒砸几千万，就为了给程虎铺路？不太可能。
    何况，养肥了程虎，对傅家来说，百害无利。
    “这些年，你有发现程虎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人吗？”顾臣彦看着林岚。
    林岚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好自为之。”顾臣彦起身，准备离开。
    林岚却慌乱的叫住顾臣彦。“顾臣彦，我没想杀朴灿宇，你能不能再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