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天寒,傲雪凌霜。北方的冬日少不了雪也少不了诗。
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冬日降临之后,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好似都陷入了冬眠一般偃旗息鼓没了动作,而天书学院也在这半年中迎来了文院的大比,相比于武院大比,文院的大比就没有那么多看头了,毕竟这方世界即使是扛着锄头上山下水的农夫也会两手武艺,但是大概不怎么识字。
文院大比在冬日召开,众多学子于风雪之中吟诗对,颇有些风流韵味。文院大比虽然百纳海川,无论是舞艺之比让人大饱眼福,还是诗词比校让人心生钦佩,大比的主旋律却永远都是辩论。人文之辩,朝政之辩,情辩理辩,总之这才是这些文人赖以生存的东西。
古麟带着聂雅看一群书生辩的津津有味,他不可能下场和这些人辩论什么,谁能辩过他谁岂不是要掉脑袋了?聂雅能识字就已经托了天书老人不厌其烦拽着她识了些了,至于袁真,袁真可没兴趣上台当回文抄公打击这些文人,半年的时间,袁真几乎忘记了江湖烦恼,只在烟雨楼中饮酒说书,笑傲的故事也到了结尾。
“话说那任我行见此形式,有些担心江湖好汉耻笑于他欺负一群尼姑女流,便下了通牒,说要一月之后,踏平恒山派,令狐冲则是带着众尼回了恒山,在那见性峰上,等待着任我行的袭击。”
袁真缓缓舒了口气,喝上一口热乎乎的茶水,虽然冬日已过,但此时正是春寒料峭之时,难免还是有些寒冷,以他的体质倒是不在乎这点冷意,不过能暖和暖和身体,谁想被寒意所包裹呢。
“后来如何了啊小先生?”
烟雨楼内人声鼎沸,近半年来烟雨楼生意火爆离不了袁真在此定期讲笑傲的故事。
“别急,虽然那任我行下了最后的通牒,但他身体隐疾颇多,还未到时间,就旧伤复发一命呜呼,日月教主之位,落到了任盈盈的头上,任盈盈与令狐冲一般并不想做什么教主掌门,稍做整顿一番日月神教,便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向问天,而令狐冲也将恒山掌门传给了仪清,此二人无事一身轻从此浪迹江湖。”
袁真说完,朝着台下拱拱手。
“诸位好汉,笑傲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天高路远,咱们江湖再见了,哈哈哈哈。”大笑之中,袁真下了台,看起来极为的潇洒。
“好!”
“小先生此刻也是身具游侠放浪之风啊!”
台下江湖人捧着袁真,笑傲的故事虽然充满了猜忌和背叛,展露出太多人性的恶,结局也是朦朦胧胧不见得几分爽利,但是依然叫台下江湖众人听的心情跌宕。
前面江湖客还沉浸在笑傲的人物情节之中,袁真已经回到了烟雨楼的后堂。
“袁公子,外面有人来访,自称张则。”
“叫他进来。”袁真倒是没想到张则竟然来找他,看来聂雅那边出了什么事,半年之中聂雅虽然跟古麟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他们三人也经常凑在一块喝喝小酒,这才几日不见,聂雅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袁公子,殿下叫你。”张则走了进来,拱手直接道明来意
“我师姐那发生什么事了?”袁真问道。
“聂小姐留下一封书信之后离开书院了,末将已经将书信交给殿下,殿下就叫我来此唤袁公子了,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张则心中泛起嘀咕,他跟着聂雅半年多了,说实话,聂雅的功夫打他跟玩一样,他怎么可能跟的住那个小祖宗......
“好,你先回我师兄那,我收拾一下稍后就来。”
“是。”张则再度抱拳领命回去。
“安避。”
“在。”
安避从暗处跳了出来,站在了袁真的身后。
袁真嘴角微微挑起,转过头来看向了安避,也不说话。
安避抬起头看向袁真,鬓角有些发热,似是有汗流了出来。
“公子恕罪!”安避低下了头,双手抱拳不敢再对视。
“出来吧。”
“哼”从安避的藏身处出来一位宫装美妇人,竟是铁心莲!
“袁公子使唤我家安避倒是使唤的顺手啊,我加入安家大半年,结果大半年没见到我相公,这不是叫我守活寡么?”铁心莲不似安避那样惧怕袁真,张口直接阴阳怪气开喷。
安避感觉这天也不是那么凉快了,反而燥热起来,女朋友因为自己加班严重跑到了公司对着老板开喷,怎么解,在线等挺急的!
“哈哈哈心莲姐是我照顾不周了,实在是安兄为人老实本分,下手又快又狠,着实是很得我心意,这才没放回去,这样吧,叫安避跟你回扬州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陪陪你。”
“这还差不多!”铁心莲白了一眼袁真,款款说道。
“但是心莲姐,我身边总的有个能用的人不是,你也知道我和琴雨楼有合作在的。”袁真转而看向安避。六七八号虽是大宗师,但是他们是纯粹的刀子,只能用来办事,不能用来交接,袁真需要有个交接的人跟着。
安避赶紧再度低下头,说道“公子,童生会跟着你。”
“哦?童生啊,童生我还算熟悉,也行,可是童生跟着我,这通天路的烟雨楼怎么办呢?”童生即是原来的南盗魔,被琴雨楼收编之后顶替了铁心莲的十三号,成为了通天路烟雨楼背后的东家。
“通天路烟雨楼的东家改换为二十四号,也是公子熟知之人。”安避紧忙回答道。
“呵,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心莲姐这一趟没少下心思啊?”袁真笑着说道。
“哼,你袁大公子那脾气,不给你都补上了,你还不得南腾我家安避?安避我领走了,童生一会就过来。”说着铁心莲就拎起了安避的耳朵从后面出了烟雨楼,还能听到她对着安避碎碎念“大半年不回来,你是我相公还是袁真的相公?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袁真笑了笑,又喝上了一口茶。
“公子。”童生虽在烟雨楼内,但是也是一身行头齐备,毕竟他本来也是个黑夜中的行者。
“嗯,新的东家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