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避本是善心放过了庙中的一大两小三个和尚,没想到了相心中龌龊不愿承担责任罪过,将念忧念无两个小和尚直接毙命导致死无全尸,安避毫不知情,此时正跟在袁真的身边出了客来酒楼。
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完了,事端的发展只要有了变化,那袁真就能够通过他的插手收割到一部分的气运,至于多还是少,他并不想纠结,一切都是在不暴露他直接作用于江湖事件的前提下去做的,无论江湖上发生多少的事情,他都要尽量减少参与感,不只是因为他是天书阁弟子的身份,还因为他对未来的规划。
袁真带着安避此时并没有回到姑苏的打算,而是在洛城之中大摇大摆了逛了起来,说是闲逛却有迹可循,袁真在叫牛瑾放走魏渠和吕雪二人的时候,摆了摆手并不是示意给牛瑾或者魏渠二人的,而是示意给六号的,六号则是始终按照袁真的意思传达着魏渠和吕雪二人的踪迹。
魏渠是老江湖了,除了客来酒楼并没有直接换地方住下,也没有逃出洛城,若是直接换地方住下很可能会被人跟踪行迹,而逃跑就更不可取了,不说他本来就是想带着吕雪来凑凑热闹的,就算他想走,这时候若是被盯上,还跑出了城区,那荒无人烟的旷野若是在碰到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可没有人能够出面救下他叔侄二人了。
洛城主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江湖客挤入洛城叫这座本就繁华的大城显得有些臃肿,叫卖声不绝于耳,吕雪偶尔会被街边的好吃好玩的玩意吸引注意力,但是马上就被魏渠拉走。
魏渠带着吕雪在人群中穿梭,不时的变换方向,他精通命理术算,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有人在跟着他们。虽然魏渠察觉不到六号的跟踪,但是他心头凝聚不散的示警感一直没有消退,这让他停不下脚来。
在洛城人满为患的主街上东西南北的窜了一个时辰后,魏渠还是叹了口气,心中的感觉没有消散,但是魏渠已经放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有人能够持续不断的跟踪他们二人这么久,那不管他再甩一个时辰还是一整天,都不可能甩的掉,一口气松了下去,魏渠便想着算了,摆烂了。
叔侄奔波了这么长时间,精神也比较紧绷,此时倒是有些饿了,而且天色渐晚,也需要再找个住下休息的地方,魏渠眼珠一转,拉着吕雪就朝着客来酒楼的方向走了回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牛瑾走后不久酒楼很快就再度上满了人,有牛瑾生事在前,短时间内客来酒楼应该会十分的消停!
“呦,先生怎么又回来了?”酒楼的掌柜对这对叔侄俩可印象太深了。
本来就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结果被牛瑾一来就拉到了台面上,别说,吕雪年龄不大,但是俏丽的憨态确实很吸睛,魏渠虽然样貌普通,一副落魄中年人的长相和穿着,但是注意的久了会发现他的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掌柜的只觉得若是注意了他,便觉得他很特别,若是不注意他,那就没法意识到他这样一个存在。
“奇怪的先生。”掌柜的嘀咕了一句后,堆起了商人自带的假笑。
“嘿嘿,掌柜的,之前我和我之女走的匆忙,我可记得我的房间还没有退吧。”魏渠朝着掌柜的笑了笑,吕雪可能还年轻,有些挂不住脸面,觉得之前的事情有些羞人,但是魏渠的脸皮可是堪比城墙拐角的,根本不在意掌柜的和一部分之前曾在酒楼中吃酒的人眼神中的调侃意味,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他现在就是要住回来!
“嗤——这家伙倒是有点意思。”袁真还在和安避闲逛,知道了魏渠带着吕雪又回到了客来酒楼后,对着身边的安避笑了出来。
安避自然也是听到了六号的传信。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姑娘应该是没什么特殊的,但是那个丢铜钱的人好像有些门道。”
“嗯,走,去拜访一下。”袁真点了点头,屠魔大会的事情根本不急,现在这个丢铜钱的中年人倒是他比较感兴趣的。袁真的视界一直都有能够勘破人气运的能力,这魏渠和吕雪二人的气运在他的眼中是独一档的特殊存在。
每个人的气运都是独立恒定的,这是其生来所具备的一种特质,红绿蓝三个颜色将人的气运分为了三个等级,也将人的命数分为了三个层次,无数次实验叫袁真明白,这个颜色是不可改变的,无论是明亮还是暗淡,只能代表命数的波动而不是气运发生变化。
但是魏渠和吕雪身上的气运让袁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两人的气运竟然勾连在了一起。
气运是独立的,就算瓜葛再深,羁绊再浓密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有勾连在一起的气运,他们的命数也许牵扯不断,但是气运是每个人自己的特质,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可以连接的,那大概就是和所谓的天道连接。
而且魏渠和吕雪两个人明显是后天结识的,只能说明,魏渠或者吕雪这两人中,有能够修改气运的存在。
“咚咚咚——”
有些闷响的敲门声传来,魏渠立刻坐直了身子,他和吕雪所在的屋子十分宽敞,被分成了三个独立的小房间,除了两人各住一屋外,还有个公共的小客厅,敲门声就从客厅传来。
“不必打扰,我不需要任何服务!”
魏渠手做话筒状高声喊了一句,他现在有点过分的精神紧绷了,直到他入住回客来酒楼这间屋子,心中那种淡淡的感觉都没有消退,这让他人躺在床上,眼睛死死闭上都无法入睡,倒是吕雪睡的很香,敲门声都没有给她吵醒。
魏渠等了半天,小客厅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似乎门口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松了一口气又躺回了床上,奔波了一下午可给他累坏了,不过躺了一会,他心中越发的不安,为何没有任何音响,安静的有些过分了似乎?
魏渠抓下了床架边挂着的铁烟斗,哈着腰苟苟祟祟的来到通往小客厅的门前,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透过房门的缝隙,他向外瞅了瞅,好像没什么问题,又将缝隙推开更大了一点,然后他就和坐在桌旁的袁真对视上了。
一秒。
两秒。
魏渠的视线向下移动到地面,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又缓缓的关上房门。
房门被一把拽开,拎着烟斗的手腕也被安避死死抓住。
“哎哎哎,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