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再派张澜出使,这可是代表着国家出使,这回是使节,张澜出使自然少不得美玲跟着,来到高丽国大殿上,张澜欲上前以国礼相见,胡凯突然从旁走出,张澜见是他,万分惊喜,忙抱拳对胡凯礼貌地说道:“大师兄,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先办国事,办完国事到驿站再慢慢跟你说话。”张澜肚子里真有许多话要对胡凯讲,有感谢胡凯的话,感谢他传授自己功夫,也想就下山前跟胡凯动手表示歉意,愿意把五台师兄弟们的去向讲给胡凯师兄听,更想把遇雷横的事讲与他听,甚至于自己下山就收降“关一刀”、“一条龙”,解救下了全城的父老乡亲,因而受到袁大人的重视,已然担当起了军中要职,成了大明的官,也更想在胡凯面前显摆一下,张澜便更愿意把胡凯引见给袁大人,连美玲都来不及引见给胡凯,准备见过高丽王完成钦命后再坐下来跟大师兄喝上几口,在这里突然看到大师兄,真得跟大师兄坐下来好好地唠唠……
哪想到胡凯猛地一把扯住道:“别整那些没用的,高丽刚顺了大清,就算有心与大明联纵,也没那个能力了,这个念头你趁早打消。”张澜想你胡凯再了不起,也就是个镖头,怎知我是来办国家的大事呢?因而没把出使的目的对他讲,万想不到他竟然一语道破天机?张澜有了些惊讶,非常奇异的看着他。但总也不至于因胡凯一句话而放弃使命,仍然向上走,胡凯拦住严肃说道:“别尝试了,没有用!大清铁骑新败高丽,高丽国君自己都无兵可用,哪里有实力跟你联纵?”这时张澜大概明白胡凯为啥能在这里出现,能有如此之表现,刚要开口发问,胡凯道:“你恩师苦禅大法师叫你。”张澜听到很兴奋,没加思索地问道:“在哪里?”若是别人,说个谎,把张澜骗过去,见到苦禅就算大功一件,可他偏不善此道,回道:“大师现在大清被拜为国师,先是为大清国创造了文字,之后明军五路围剿,在萨尔虎反围剿时他老出谋,把明军打得落花流水,加之他老跟努尔哈赤是光腚娃娃,俩人早就英雄相惜,他老在大清成了最有威信之人。”张澜对他两次阻止与朝鲜国王见面已有怒意,对他所说没上心听,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胡凯道:“是真的,他老在盛京等你。”这时胡凯多想拿出苦禅的物事来证明,可他没有,出来时并没有得到苦禅的给予,若手里拿着翡翠八卦,张澜肯定不用怀疑,胡凯急思索有什么可以证明之处,他是直性子的人,极力证明苦禅在大清国地位高,努力说明自己是苦禅派来的。其不知张澜此时的报国热情,根本不可能跟随了胡凯去当卖国求荣的贼人,那叫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一,谋叛之大罪,张澜根本就不作考虑。张澜被缠住心里着急,无论如何也要把圣上的旨意对高丽王讲出来,完成了出使的使命,没心思听胡凯说什么,把一路上设计编织的劝说话都讲给高丽王听,先看看高丽王是什么态度?即使高丽王不出兵相帮,最好也能保持中立,如果他能提供些粮草,那就是抗清的最有力的支援,这都是袁大人在他临行前交待下的使命,袁大人在张澜心目中是什么形象?那就是国家的代表,张澜撇开胡凯继续往上去,没心思管胡凯说什么,也没理会苦禅是不是在北国?更没有听进去苦禅在北国担什么要职?这样就等于胡凯证明了半天毫无意义,胡凯见张澜竟然不理自己这茬,一个狐步复又挡在前,张澜曾在雷横面前表明了自己知道对胡凯的感恩,也不想再与之动手,可此时胡凯如此作为,实在是着人恼恨,但出于对他的尊重,忍着怒火问道:“大师兄,依您说,该如何?”胡凯见张澜问及,回道:“咱们再温习温习武学。如果你把我控制,那你想如何就如何好了,如果我把你控制,那你就跟我去大清国,见恩师苦禅大法师。”张澜听胡凯还是要动手,张澜不惧怕与之交手,刚与“关一刀”、雷横、毛文龙交过手,积攒了许多宝贵的实战经验,武功招式运用上有了更多的心得,能力上已非五台下步云亭旁可比,武功已突飞猛进,抬眼望高丽王仍没有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没表态可威严仍存,心想:在大殿里动手极不合适,也不允许再让胡凯在此胡来。胡凯继续证明劝说道:“苦禅恩师确实是在大清的盛京,他与努尔哈赤罕王是光腚娃娃,恩师在大清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地位仅仅低于努尔哈赤罕,我就是按恩师的指派来叫你的。”张澜也没细听他竟叫苦禅为恩师,也没有听进去苦禅在大清国的地位有多高,没细分析苦禅是不是在大清国,对胡凯的恨意到了极点,明白他不是在这里捣乱胡闹,是真的成了卖国的贼子,他这是真正的谋叛,一下子把原来对他的尊重对冲到底,把刚产生的恩情全部的抵消掉,甚至于对胡凯的纠缠有了些厌恶,真想再教训他一次。眼见胡凯在眼前拉开架势,不再忍耐下去,丢下一边的美玲,上前直奔胡凯面门,用的可不是“金刚拳”,而是“关一刀”的招法,目的就是想一招让胡凯丢丑,尽快把他赶走,不想让他在这里再干扰下去,胡凯见张澜所使的并不是自己传授的招法,来得快捷无比,胡凯对张澜很是忌惮,突见张澜使出怪招,从未见过的招法,狠辣异常,一时不知用哪一招应对?胡凯来这里确是受苦禅的指派,胡凯明知道不是张澜的对手,怕不能完成指派,胡凯又不好当苦禅的面明说自己不是张澜的对手,而是绕道说:“张澜向来是主持正义之人,因而他做事从不顾及别人的情面,他只重仁、义、礼、智、信,不管别人的心思如何?也不会顾及面前的困难有多大?是个忠烈之情大于天的人,我怕难以说服他。”苦禅是什么样的人?见胡凯这样支支吾吾,早猜出胡凯没直说出打不过张澜,没法对张澜实施控制的话外音,随念了一套口诀:“万物我中央,中气持舒畅,遇强懂退让,势尽我跟上,接让替避让,反身搏大江。平和呼吸定四方,清除杂念站中央,深吸中气至腹腔,吐纳和缓讲匀畅,舌抵上腭思火阳。”胡凯把口诀记下后仍不自信,不知如何为好?难知仅凭这个口诀张澜就能听话?苦禅稍加解释,胡凯如灌顶一般,立马有了克制张澜之法,苦禅可真不是打酱油的,雷横的推断很有道理,他能受到大明的前朝皇上尊拜为师,那是老皇帝在拜一个年轻的后生为师,在民间是会当奇闻来传的,苦禅因而在佛教界名声大振。努尔哈赤能如此倚重于他,苦禅确有大能耐,短短几句简明的话把胡凯的功夫提升了一大截。胡凯以手接住张澜的手刀,同时引力向后退以卸去张澜的致命杀招之来势,待张澜力道尽时,他反随势攻上,使的是一招“大好河山”张澜很是惊讶,万想不到一招便被胡凯反先,其势比雷横还要刚猛强劲,进攻速度之快比在步云亭下时更迅疾。张澜见自己动作受限,正常出招对胡凯已不能制胜,忙使出“大动干戈”,这可是战胜胡凯的老招,张澜在刚出招就快速加入“回笼拳”,哪想到胡凯在这关键时刻轻轻松松伸手接住来招,稍一引带,张澜没使出“回笼拳”,便已处被攻之势,已没有可能再跟进“回笼拳”,只能放弃原套路,忙乱地跟着胡凯周旋,一下子变成了按胡凯的路数运行,胡凯使出的“金刚拳”招式劲力连绵,一招一式的名称张澜都清楚,也知道怎么使?使到什么程度?接下来的招式是啥?可就是看着人家使,自己竟然没有还手之力,一时间把所有的恼怒全驱散,心里不免对胡凯有了些暗赞, 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他胡凯功力进境这样神速?功力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张澜忙走入正轨,连忙使用最得力的“金刚拳”来认真应对,跟雷横对阵自己尚有四、六分帐,如今遇到胡凯攻守竟然连三、七也达不成,往往是出一招就再没有二招,其实“金刚拳”没有守,对非五台人来讲“金刚拳”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二人师承一脉,都用“金刚拳”,张澜竟不能分庭抗礼,张澜慌用毛文龙的少林功夫对之,可是,他毕竟只看见过招式,打出来的是不伦不类的“大力金刚掌”,没有毛文龙使得自然而强硬,强悍而欺人,张澜只看到毛文龙使得威力奇大,凭记忆临时打出几招“大力金刚掌”虎人,张澜不了解少林功夫的真谛,张澜拿出几种功夫攻打胡凯,可胡凯岿然不动,仍是不变的“金刚拳”,一步一步紧迫张澜,形势也越加主动,嘴里说道:“你就不要敬酒不吃,反吃罚酒了,恩师苦禅大德法师派我来是叫你,是请你,实在劝不动,就把你抓着走。”胡凯的拳一路走上风,口气也大了,这是明告诉张澜——我可以抓着你走。张澜听出胡凯口口尊苦禅为恩师,明白了胡凯的能耐是跟着苦禅后长功的,张澜连换拳法,仍总是在胡凯的招法之后,把雷横的招法使出来仍是无奈,始终找不到能使“回笼拳”的机会,自己反迭遇险招,幸胡凯没有治张澜于死地的念头,张澜被迫得后退连连,那胡凯又连绵跟进,张澜也是历练过的,虽说出招少,可仍然打出强劲的“金刚拳”应对,因而,胡凯不敢轻敌于张澜,张澜虽处下风,总有脱困之法,偶尔也使出很有侵略性的怪招,胡凯看得清楚,凭借苦禅传的口诀,胜算正在一点点加大,手上加劲,一招紧于一招地跟进,脚下亦不例外,有意将张澜逼向墙角,使出“大海捞针”进行抓拿,于美玲一直紧张地观察,手里握着的石头都烫手,此时,美玲已有了些武功基础,比大战毛文龙时多了见识,再不用身体转半圈便可打出石炮,这样近的距离可以说有百发百中之能,一炮打向胡凯的眼睛,胡凯全力与张澜对打,没在意她一个十指不抓地的小姑娘,突觉有物飞向眼睛,本能低头,算保住了他那略突的大眼睛,咚的一声,石炮打在眉穹上,鲜血流淌入眼,使胡凯“大海捞针”没拿准,让张澜从腋下逃脱,手指抓得张澜的衣袖,张澜连忙甩抖,胡凯的一扯可是不同于当年张澜扯于松的衣角,胡凯指如铁齿,呲的一声,扯下了张澜袖子的一角,张澜下意识感觉手腕火辣辣的,知道是被袖子刮着了。
胡凯眼睛算是保全了,但心立时慌乱,巨疼难忍,不知自己伤成啥样?忙打出一招“大动干戈”,先以求自保,竟然忘了张澜趁势再使出“回笼拳”一拳将胡凯重重击倒,又是张澜手下留情,没使出全力,当张澜面对的是曾对自己有恩而没有报达的人,真下重手取了他性命很难,张澜若上前一步再施以重手,当下,胡凯再没能力与张澜相抗,他胡凯虽说是汉奸走狗,毕竟还是有恩与己,张澜并没结果了胡凯,望着胡凯爬起走出大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后面慢慢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