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坤喊住了历月坤再施暴,那个押运官怕再挨打,忙用汉话开口说道:“我再也不敢了!”罗振坤见他怕了,说道:“只要你听话,我不伤害你,今后,不许你乱动歪念头,只要你听话,一心帮我做事,稍微等几天,我干完事后,保证能让你安全地跟家人团聚,你若坏了我的事,胆敢再动歪脑筋,我立刻把你脑袋搬家……”那个押运官不敢再动,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磕巴让他干啥?
跪着不停地磕响头,竖起来耳朵听吩咐。罗振坤让他带领着众人将历月坤烧剩下的粮草押运到双榆树,再派刘领坤跟张志忠两个将大部分粮草送到马市,去换好马,换衣裳,双榆树只有两条道,罗振坤安排历月坤把守,把活儿都交给那个押运官,押运官每天仍管着他的脚夫们,众脚夫也都是被征用的汉人,就两个押运官是满族人,罗振坤的话他们愿意听从,没过多少时日,罗振坤用这些粮草换回来四百多匹好马,四百明军都穿上了真马贼的衣裳,跨下马都是蒙古草原上的好战马,罗振坤他们这里一闹,也早惊动了努尔哈赤,派兵押运,一个粮队派一个牛录的兵跟着押运,结果还是不知所踪?被罗振坤给灭了,努尔哈赤大怒,干脆,一支粮秣队安排一个甲喇护卫。
在野外被罗振坤遇到了,罗振坤冲在最前头,直接找奔甲喇额真这个大目标,甲喇额真武艺虽不如罗振坤,可手下之人都是护主的猛将,怎肯轻易被罗振坤得了手?罗振坤认定了目标,暗器频发,把铁心护主的人打下不少,又有刘领坤跟张志忠上来帮腔,一下子把个满族人无敌的铁骑冲得七零八落,这三条勇冠三军的大枪把满人的猛将们打得人仰马翻,杀得满族人的额真开始怀疑人生,出几个猛将同时攻击矮小的罗振坤,竟然反被打得纷纷落马,罗振坤穿的衣服又是稍微紧身,更显瘦小,挥动起来衣裳没有丝毫的牵挂,罗振坤竟是枪枪中要害,大枪直指敌将喉咙,把甲喇额真硬生生逼退,被爱将保护着,甲喇额真只一个照面便改成掩护着押粮队脱离了激烈的主战场……
硬碰硬的一战,罗振坤成了不可替代的以少胜多的战神,努尔哈赤到死都不相信这些人竟然是明军,在他眼里,满人别过万,过万便天下无敌。明将绝没有这样的战力,就算是上次冲城的人抢了粮食便回城了,他万想不到袁蛮子会留有后手,三员骁勇的天将挥三杆大枪率三百来人竟敢挑战正黄旗最有战力的一个甲喇,这可是从未吃过败仗的额真,面对罗振坤竟然是败逃,努尔哈赤真是想会一会这伙神秘的马贼,这伙强悍的马贼专抢粮道,抢了粮草便挥霍,低来低走,低价快速的换马匹,换武器装备,这样一闹,努尔哈赤的粮草也总处于接续不上状,没粮草谁都不行,努尔哈赤也玩不转。
张澜正在大厅里端坐,猛见历月坤突然间回来,忙起身紧张地询问情况?张澜问,历月坤答,在一问一答的过程中,惹得张澜不满,历月坤对张澜仍然是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回话的时候总加杂着对罗振坤的不满,说话总有怨恨挂在嘴上,惹得张澜批说:“你历月坤对谁有意见,直接说意见,有啥想法,直接说设想,咱们这些人在一起,谁对?谁错?你直接干净地说出来,摆到桌面上说,咱们是可以争论的,你别总夹枪带棒的掺杂着万分地不服,你一说话必打击着别人,就好像万人不如你,你喘气总带怨气干什么?这是在战场,你竟敢在没人指派的情况下搁撂下战事,私自跑回来,这是脱离,可以被定脱逃罪,你是在找砍头吗?看你说的……什么罗振坤能耐大了,什么罗振坤不需要你了……他这是把千斤重担单独交与你,你竟没坚守阵地……还不立马赶回去!”张澜一直是五台山(俗家弟子)的核心首脑,在一起玩的时候大家都认可张澜,现在随着张澜在军中地位的提升,更有了大威望,他若拿这事严肃起来,可以下砍头敕令的,好在张澜只不客气的训责,严令他立刻打马回去坚守,一定要保住根据点,好让在外拼杀的将士们能有一个休息的家!受伤后有一个包扎的地儿,伤兵休养何其重要……历月坤拎着张澜给的牛肉干,也顾不上挥手告别,上马急蹽。
一连四个多月没有锦州城什么大消息,全城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过明天的大年夜,突然有人报:“城外全是八旗兵!”众将领哪里还有心思过大年,跑到城墙之上,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不成锦州丢了?这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城上忙点火轰两炮,城防体系出自于袁崇焕之手,区别就是祖大寿和张澜,对张澜来讲准备了一年多,这可是实打实地真的接上火了,自己曾多次设想是什么情形,张澜自习武便一直面对你死我活的关系,这次可是强大的敌人打到家门口了。真正攻城时张澜才发现,这么高的城墙,八旗兵爬上来,离够到女儿墙还差一尺多,满人发现宁远的城墙比锦州的城墙高一尺多,忙嫁接梯子。
张澜发现八旗人从梯子爬上来累得两条腿都突突,手也没劲儿了,就算搁个老太太守着,他八旗兵也上不来,就算是上来,一枪一个,没刺死的,摔下去也差不多了,八旗兵再勇猛,也没可能攻上来,这一围便二个月,天天能看到八旗兵,大家天天捉摸退兵之法。
城内开始没有烧的了,很多人家把门板拆了烧火做饭,百姓家有人在嚼生米,喝凉水,舔咸菜,睡凉炕,雷横正赶上也被围困在宁远,他更急着想回松山,他是松山主将,主将被困在宁远,肯定比别人更着急,建议说:“咱们夜里去行刺!刺杀努尔哈赤……”大家也想过这个问题,没说出口,雷横的话引起了张澜的附和,开始讨论怎么能认出来努尔哈赤……什么时候下手……什么时候出城……
说干就干,张澜跟雷横两个先去试试,这可是对清军最大胆的军事行动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关键是对八旗兵陌生,不了解他们的情况,没有人熟悉他们的习惯,都是根据自己的习惯来猜对方的习惯,其实,八旗大营很松散,基本上没有人去严防,管理很松懈,晚间马队冲杀过来必胜局,可明军哪有这样的胆量?明军已经是没有战斗力,只要是一看见旗人,便望风而逃,溃不成军,还唯恐被落下,袁崇焕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双手平端大刀片刻,就像个跳大神儿的,抖得不行,所以,大帅愿意用关东人,喜欢关东人的强悍,敢于作战,用关东人的强悍来应对满人的强悍。
大帅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干完再向皇上报,在这种高压式的管理下,手下人很少敢当面献计献策,像这种事武将们想说出口,见着袁崇焕的面也都咽回去,很多拍脑门的风暴决策都是没有机会出台成形,上下级有尊重是好,可有了愄惧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澜、雷横两个人穿上夜行衣,捋绳子下去,乘着刚黑的夜色直奔旗人中军大帐,两人见案几后有人在写着啥?猜这就应该是努尔哈赤,胡凯坐在一旁,守护着,俩个人断定就是努尔哈赤,互捅咕一下,雷横进屋直奔胡凯,他跟胡凯交过手,让张澜去刺杀努尔哈赤,胡凯见这两个人进来,起身直奔张澜下手,实施阻拦,雷横冲上来对付胡凯,被胡凯挥手之间把雷横打到了墙旮旯,雷横万想不到胡凯竟然是有这么大的出息,抬手大力量把自己逼退到一边,又把行刺的张澜截住,稍微迟疑跃起来夹击胡凯,张澜在山海关跟胡凯交手时了解他,没想到才几天光景,胡凯也是用意念打人,使出的招法带着雄浑厚重的内力,片刻之间难分出胜负,一下两下不会有结果,一边缠住胡凯,一边指让雷横去结果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有点像大帅,观阵在当场,竟然是没离开躲起来,胡凯也实在是能拼,硬生生不允雷横过去,边挡住雷横边喊人,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努尔哈赤的头上被石炮打中,整个人摔倒在地。原来两个人出城之后,悄悄地摸进敌营,不知道后面还有个好事者,于美玲是闲得住的吗?城上人收绳索时,她也要跟着,城里人谁能拦得住她?连张澜都一惯地顺着她,更不用说别人了,她自持一身功夫在,她执意跟着,再听不进别人的劝阻,刚一到,雷横跟张澜已经发动攻势,她的石炮正好派上了用场,从窗户外一家伙打中努尔哈赤。后面人听到胡凯在前面不是好声地呼叫,苦禅带着人冲上来,见努尔哈赤倒在血泊之中,胡凯已异常英勇,以一敌二,苦禅的出现让张澜大惊,张澜知道苦禅的实力非同小可,喊雷横快撤!雷横没等反应过来,苦禅上来没顾得上查看努尔哈赤伤情,只虚扫一眼,直奔雷横,雷横是见过苦禅的,那还是在十多年前的事,对苦禅的记忆早模糊不清,再加之对苦禅的战力认识不够,不知道他的大能耐,本能地出手迎战。苦禅径直向前,雷横迎挡的招法根本就不起作用,被苦禅一拳,“咚”的一声响,把雷横的脑袋打爆,惊得胡凯和张澜都停了手,连在帐外的于美玲都惊呆了,雷横那可是练功十六、七年的,要功力有功力,抗击打力也是在线,要名声有大名声,绝对是江湖上的硬手狠角,又是在有准备的对抗中,张澜惊愕得不再动。眼看着人将努尔哈赤扶起来,苦禅扫了一努尔哈赤,应该还是有意识,便收起了杀念,放张澜一马,去了后寑救治伤者。
张澜扛起雷横的尸体往外奔,出门见到了于美玲,俩人忙急忙返城,张澜见发石炮,知道她到了。
第二天,清兵全面撤退,明军举城一片欢腾,拆开堵城门的大石头,打开城门弄柴火,家家点火烧饭。
十几天后,有人打城门,报说是锦州的,开始士兵们不信,盘问后才相信锦州城还在,袁崇焕袁大人还在,就是缺吃的,锦州城是在地里的粮食没收前被围的,城里情况可想而知,易子而食成了活命的技能,袁崇焕连忙上书奏报宁锦大捷!朝廷畴粮草救急!要钱给钱!要粮拨粮!要人给人!在举国大欢庆之时,张天一及于厚德来到军营,直接找袁崇焕袁大人,来给孩子完婚,袁大人更是乐得喝上这杯喜酒,在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办喜事那是再好不过,袁崇焕主婚,全军大庆,之后又回老家办喜事,是张澜的大喜,城里人都来贺喜,连老鸨子都送来了重礼。
出门子前妈妈嘱咐美玲说道:“你这疯野了一年多,这回成了人家的媳妇,可不能再没深度了,好好守家在地过日子,守住咱们关东女人勤俭持家的本份,也要保持住咱居家安稳生活的家风。”于美玲是个表面从不跟人对抗的,实际在这种人山人海的大日子里,妈妈在说啥?妈妈为她做了啥?她是听不进去,也看不上眼,表面上温驯,实际上啥也听到心,嘴上答应说:“妈,您放心!”实际是礼节上的应付,她哪里真能收得住那颗侠女的心?不在妈妈的管束之下已有一年多了,哪还能重新回到旧环境?妈妈也不可能真去管她的事,飞出窝的鸟儿再回窝也不是为了向妈妈张嘴要吃的。何况俩人早就定妥妥的,婚嫁也不改变旧格局,喜事面前张澜岂敢不应?于美玲比大帅还能私自作主,她不会成了人家的媳妇儿便守在家里伺候公婆(叔叔和婶婶),说几句好听话她行,从此背上锅,操持家务她肯定不行。
三天回门子,他俩可倒是,收拾后俩口子回军中大营了,张澜把众五台山的都召到松山,包括于美玲,统一学习《易经》。先到雷横墓前举行了祭拜,每人为雷大师兄坟前抓把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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