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您吧...”
如尘咽了一口口水,对着一脸坏笑的陈伯问道。
“那不然还能是谁呢?”陈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
夜晚,宿舍。
经过这半下午的抓握训练,如尘的两个手掌都已酸痛到近乎握不住东西,与藤蔓直接接触的地方更是磨出了几个血泡,磨损最严重的地方则是已经破了皮。
如尘将血泡一一挑破后,两只手掌缓缓的伸进了刘梭梭打来的温水中,伤口一被刺激疼的如尘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又练什么功呢?铁砂掌么?”刘梭梭坐在如尘身边,看着如尘手掌上的血液缓缓的飘散在水中,咧了咧嘴好奇的问道。
“还是摘骨手,我下午练握力来着。”
“啧啧啧,我也得加把劲了,要不就要被你跟柳儿甩的越来越远了。”
“砰砰砰...”正在二人打趣闲聊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不会又是陈伯要来找你说悄悄话吧...”
刘梭梭见如尘现在不太方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师姐?”
刘梭梭打开房门,见李柔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也是慌忙的整理了一下已经换好的睡袍,尴尬的问道。
“您怎么来了?您这是打算来我们宿舍住吗...”
李柔被刘梭梭这么傻了吧唧的一问,也是顿时羞的红了脸庞。
“瞎说什么呢!”
如尘一听刘梭梭这么‘会说话’,也是急忙站起身子插话道。
“师姐,您这么晚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我给你做了一床新被子...宗里发的被子单薄,我怕你...”李柔红着脸,目光有些躲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小的几乎就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老实点,老实点,柳儿让你老实点...”刘梭梭见不是来寻自己的,转过身子朝屋内走去,经过如尘的时候还不忘小声的对如尘提醒道。
“额,师姐,我不冷,您这东西我不能收。”如尘走到李柔面前,客气的说道。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李柔见如尘朝自己走来,脸变得更红了,说话时甚至不敢直视如尘的眼睛,慌慌张张的将被子塞进如尘怀中,转身便跑开了。
如尘手上有水,用双臂将被子夹在怀里一时不知所措的呆呆站在门前望着李柔离去的背影。
“啧啧啧,你就不怕柳儿赏你一掌...”刘梭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如尘身后,嬉皮笑脸的朝着如尘打趣道。
“去一边去...”
.......
夜已深了,如尘盖着李柔送来的新被子心里很是忐忑,如尘本还打算找个时间将被子给李柔送回去,但无奈之前的被子被刘梭梭找了个理由强行抢了去。
新被子棉花填的很足,面料也很是柔软,被面上盛开着几朵李柔亲手绣上去的桃花,不时传来阵阵胭脂的香气,暖和是比之前暖和多了,但如尘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柳儿解释,在想拿什么东西补偿给李柔。
.......
还是一上午的食堂帮工,除了李柔总是对着如尘躲躲闪闪外,其余倒是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忙活完后如尘如约来到了悬崖上与陈伯汇合。
“陈伯,我们今天怎么练?”
如尘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按陈伯昨日说的,今天他要跟陈伯对练。
“很简单,我打你,你躲,等你能在我手下躲过十五招,那便算你过关。”
“能还手么...”
“如果你觉得你能,那自然是可以。”
陈伯朝着如尘笑了笑,从身后的竹林里折了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竿,将上面的杂枝和竹叶一并撸掉,随即比划了两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朝如尘说道。
“准备好了吗?”
如尘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双腿略微弯曲,一脸认真的盯着陈伯,沉声说道:“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陈伯便手持竹竿冲身而来,竹竿带着破风声横扫向如尘的小腿,如尘下意识的跃起地面想要躲闪,根据如尘自己的计算,他只要在跃起后迅速收膝将小腿上提那便能成功躲过此次攻击。
然而就在如尘刚刚跃起地面正欲提膝的时候,陈伯手中的竹竿却突然加速,如尘来不及收腿,直接被竹竿扫中了脚踝上方,陈伯见状也是及时收力,靠着竹竿的横推力将空中的如尘身形扫平,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要随意跃起,以你现在的修为,腾在空中就是活靶子,哪怕我方才横扫不中,但只需再上前补上一掌你还是无处可躲。”
陈伯顺势将竹竿负手立在身后,一边伸手拉起地上的如尘,一边朝着如尘教导道。
“再来!”
如尘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颇为不服气的又摆好了架势。
陈伯见状也是一愣,随即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他对如尘此番知难而进的态度倒是颇为欣赏。
又是一记横扫,还是一样冲着如尘的小腿,只不过这次陈伯明显提升了力道,速度提升了很多,竹竿的破风声也变得更加尖锐。
如尘刚才已经吃了亏,这次自然是不敢再轻易跃起,换而脚尖发力蹬着地面朝后跳去,竿稍划过如尘的棉裤,在黑色的料子上留下了一道灰白色的印记。
如尘成功躲过一击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陈伯隔空一掌朝着自己拍来,如尘心头一愣,以他看来陈伯哪怕胳膊再长上一倍也绝不可能碰到自己,但一种危险的感觉却催促着如尘快些躲开。
思绪一闪而过,如尘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欲朝侧面躲去,可就是方才那一刹那的耽搁让如尘错过了躲闪的时机,一道劲风正中他的胸口,如尘快步退了几下后还是没能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陈伯你使诈!”如尘揉了揉吃痛的胸口,坐在地上不满的说道。
“怎么?日后你与人相斗,还能不让人家使用真气?”陈伯满脸笑容的朝着如尘说道。
“......”陈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如尘无言以对,江湖人事对战大都以命相搏,别说真气了,就算使暗器其实也不算什么。
“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战斗中最忌犹豫,一犹豫就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方才只是将真气以最平常的方式推了出去,尚若我将真气爆发式的打出,你怕是现在已经说不了话了。”
如尘听陈伯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了陈伯昨日震碎的那块石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立马站起了身子拱手说道。
“多谢留手。”
“瞎客气什么,当师傅的还真能拍死自己徒弟不成?”陈伯笑骂了一句,随即朝如尘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别墨迹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