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厌站在广场中，漫天飘飞的雪花越过伞面，落在她乌黑的发上，映衬得她的肌肤越发苍白。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衬得他腰身更加纤细，整个人如同踏雪寻梅的神仙。
    柳厌伸出一只手去接雪花，手背上的皮肤苍白无比，透着暗淡的灰，却衬得手指那么修长好看。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飞舞的雪花，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竟像在微笑。
    莉莉丝远远望着，看着柳厌消瘦的背影，祂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虚无缥缈，那雪花仿佛要将柳厌带走似的。
    不，你不能走。
    莉莉丝慌了，祂迅速冲了出去。
    柳厌转回身，正好被莉莉丝扑倒在了雪地里。
    “好久不见，莉莉丝。”
    柳厌的双手被莉莉丝单手抓住，被祂压在身上，动弹不得，所以只能说说话。
    啪！
    一记漂亮的巴掌落在了柳厌的脸颊上，力道不大，在柳厌看来是这样。
    她侧着脸，眼睛斜视着莉莉丝，表情平静得让莉莉丝火大。
    她说道，“你应该打得再用力些。”
    话音未落，即将落在地上的雪花又飘了起来，莉莉丝收回拳头，依旧骑乘在柳厌的身上，似乎是觉得不过瘾，挥动着双拳，左右开弓，狠狠打着柳厌。
    一边打，一边吼。
    “该死的骗子！我早就该看清你的虚伪，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骗我！”
    一拳又一拳，强大的力量打得雪花都不敢落在这片区域。
    “不来找我，觉着自己死了特别伟大是吗？这个世界在你眼中就那么重要吗？啊？！”
    “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我？爱我是假的，也是骗我的，对吧？！”
    似乎是打够了，莉莉丝一把抓住柳厌的衣领，带着泪光的眼眸故作凶狠地看着柳厌，“说话，骗子！”
    柳厌的意识依旧清醒，她静静地看着莉莉丝，没有言语。
    莉莉丝苦笑一声，“算了，都不重要。”
    祂低下头，轻轻吻在了那没有丝毫血色的唇上。
    怪物的爱，从来都不重要，被抛弃才是常态，莉莉丝从这刻才真正明白，爱上一个没有心的人，是怎样的一番感觉。
    太苦，太涩了……
    唇齿相依，鲜血顺着嘴唇进入口腔。
    腥甜的味道让柳厌有些眷恋，她蜷缩着贴近莉莉丝，试图得到更多。
    这个雪夜，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一吻结束，莉莉丝有些羞涩地缩回脑袋，一缕银丝藕断丝连，如莉莉丝的心中所想一般，似乎不太舍得离开那柔软的地方。
    她悄悄看了一眼柳厌，又哼了一声，似乎是不满她的毫无表情。
    柳厌闭上眼睛，重新倒在了地上，伸展着手臂，淡淡问道，“不做吗？”
    做……
    莉莉丝的脸瞬间爆红，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厌站了起来，慢慢朝着代表着孤独的黑暗走去。
    “如果不做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跟过来，这才是对你比较好的选择。”
    她还未走两步，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迅速将她拉进了怀里。
    莉莉丝咬着牙，“因为不疼，所以说不长记性，是吗？小骗子。”
    如蛇一般的舌头伸出，轻轻舔了一下柳厌圆润的耳垂，莉莉丝脸有些红，但还是强撑着羞耻，以一种别扭的声音说道，“那就如你所愿，小骗子。”
    下一秒，血色的裂缝在莉莉丝的身后出现，一条曾经奔流着无数鲜血的深渊出现，莉莉丝抓起柳厌，将她抱在怀里。
    柳厌淡然地说道，“用血河来做这种事情，真是有你的。”
    莉莉丝无奈一笑，祂在柳厌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一点公爵的样子，那维持几百年的高傲，也只不过稍微严重一些的傲娇而已。
    “我倒是可以在这冰雪之中，将你扒得像一只被褪了毛的绵羊，但你愿意吗？”
    不等柳厌做出回答，莉莉丝自己就回答了，“我不愿意。”
    柳厌被别人看光什么的，想想就恶心，光是想想就让自己想杀了那不存在的人。
    背临深渊，祂笑着说道，“欢迎进入血族的世界，小骗子。”
    下一秒，祂抱着柳厌，两人一同坠入深渊。
    这是曾经的血河，在多达几百万的灵魂被莉莉丝杀光之后，这血河便空了，形成了这样一处深渊。
    深渊最底下，柳厌左右看了看，淡淡问道，“千年的积累就这样付之一炬了，值得吗？”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莉莉丝轻笑一声，“能见到你，失去再多鲜血都是值得的。”
    祂走到柳厌身后，轻轻扯掉柳厌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肩膀，尖锐的犬牙轻轻贴了上去。
    “我没有鲜血。”
    柳厌知道莉莉丝要干什么，所以如此说道。
    莉莉丝语气柔软，“你比鲜血更诱人。”
    犬牙刺进了柳厌的脖颈里，没有鲜血，却让莉莉丝得到了比食物更美妙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