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蒙古人连一把菜刀都不让南地汉人多拿,竹子都不让用,因为竹子可以制造武器,制造陷阱,死在竹枪下的蒙军已不知多少了。
天魂;蒙古人已经被杀怕了,被迫改变策略,从之前杀遍欧亚的屠杀政策改为有限的怀柔政策,这是唯一一次全面性改变。
不变不行,对抗极端激烈,许多地方的抵抗已经到了极端化,不择手段,只要能杀蒙古人,一切尽在牺牲范围之内,包括自己。
不然寸步难行
这种抵抗,蒙古人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平日柔弱的南人会那么顽强,对死亡无限的决绝,那份悍不畏死的刚烈永远留在了他们记忆的最深处。
最后狂暴呼喊的大宋民众们尽到了最后抵抗,直面蒙古铁骑,直至全部战死。
所以,天下终焉,还活着的南地汉人,四等打压,当然打压,完全的除去武器,因为他们不想再面对几十年前可怕的死亡了。
彻底缴械,那份恐惧,不想再回忆了。
宋人也几乎死光了
乱军中冲过民众尸体的蒙古人,咬上来了!
本部天魂;我们顶不住!但我们还是上去了,最终全军战死。
我们已经尽了全力,蒙古人的马蹄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我们尽力了,真的好累,好累。
本部天魂;战至最后,家国败灭,援军绝无,军制一空的军中不得不以寡敌众,常常直面数倍之敌!
寡不敌众!
急匆撤退,急需断后,我木然的看着麾下的将领,无法下令
因为我不能命令他们去死
“我留下吧”
“不”
麻木中我好像活了过来,马背上我看着他没法说话
“没什么,我早就该死了,活到今天已经足够了”
“走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咬着牙低头走了。
他孤独的背影,似乎还浸着擦不去的血迹。
他就这样一步步的走了下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最终战,全军败溃,断后的军卒,生前早已死去的兄弟,扶着残破的木箱,唱起了中华族最伟大的军歌。
远去的歌声,我含泪离去,这个片段我整整记了千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於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於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於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他们唱着歌战死了,最后的离歌。
哭着走了,没有办法。
这是不可能抵抗的战斗,我们碰上了中华五千年最软弱无能的皇室,赵宋皇室,有这个东西在,注定我们覆灭。
可怜那些勇猛的战士们,白白死去了。
一次次的退去,一次次的断绝。
我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蒙军的铁蹄下,我哭着走了,没有办法,人不能都死光了
我只能走
我恨自己恨得要死
我还记得我前世死去的兄弟,我记得他们死前高呼北上!
死前高呼北上,声绝战死。
大败了,一路南退,战至最后,军中被陷,一部分兄弟陷在后面,救不回来了。
我还记得陷在里面的南宋军将,他叫何都,我的兄弟。
我只能跑
撤走前我回头听到包围圈最后传来数声
“北上!北上!”
我转首垂泪,不敢回头,能做的只有一直向南跑下去,战马上我头低着不敢回头。
何都,何都啊!
亡军归鹤
沿途伤亡过于惨重,蒙古人换了几波,打残一支再换一支,蒙军接替。
最后一波,一直追杀的蒙古军将脸上带着血迹,执着马刀,出现在了我的记忆里。
他骑着战马,看着眼前山塬上单薄的宋军阵列
又是这招!
步军阵列,极薄,不过数百,两三列人手持长枪,静静的站在山野。
草木摇动,风吹萧过,蒙古军队站在原地,不再前进。
只有阵前战马,嘶鸣着往后倒退。
蒙古军将打马向前,拔刀出列
“止步不前,格杀勿论!”
无人响动
“止步不前!”
“格杀勿论!”
马刀劈下,刀尖前指,变了声的怒吼里,蒙古军队全军冲锋!
战马奔腾,疾驰的战马前,南宋军队忽然长枪立起,闷吼前冲!
······
·
·
他们不追了
给了我们收尸的机会
我在墓前,对着那些战死的年轻人说了一句
安心睡吧,我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