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我们有闽越和南越两个大国,南越国也是一头恶虎,他现在正在撕咬闽越。一旦让他把闽越吞下,我大正的胸膛将直接面对南越。”
”我的理想是我大正王朝的国土能一统闽越,南越甚至是北匈奴的领地,建立一个南起南海,北至漠北,东跨东海的大一统王朝。那样我们民族的生存空间将大大伸展,百姓的安全将得到最大的保障。“
“先生,你有如此眼光实在是我大正之福啊!”孔仅这句话是由衷的佩服,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有些两千多年的知识积累和见闻,对着这种言论和见解说实在的一点儿都不感到新奇。但是董仲舒在这个时代能有如此的见地和眼光实在是不简单了。
你的这首诗后半部分对我的溢美之词太过,老夫实在是愧不敢当!”董仲舒手中拿着孔仅的诗面色有些潮红。
能让一代大儒红脸,实在是孔仅的词写的太过肉麻,但是孔仅却明白此人对整个儒家思想乃至汉民族的影响太大了。其实董仲言的大一统思想对于如今皇帝的影响应该会非常大。因为孔仅知道曾经的汉武帝开疆拓土,为汉民族赢得了广阔的生存空间和对后世难以估量的巨大领土统一的偏执和自信。这里面其实就有董仲舒的功劳。
再者孔仅姓孔,他两世为人,都是孔姓。无论如何,如果这个董仲舒真的今后凭借天人三策进入皇帝的决策层,进而提出独尊儒术的观点,那么收益最大的就是孔家。当然对于罢黜百家孔仅是不赞同的,儒家发展到这个阶段应该是还没有脱离孔老夫子的教诲本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当初的汉武帝为了实现他的中央集权和大一统战略目标而选择的一种手段。目的就是为了扫除掉一切外在干扰,实现帝权的最大化,从而最大效能的开动帝国机器,完成开疆拓土的大一统目标。
对于这个时代是不是会朝着那个目标前进,孔仅并不清楚。而且即使他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他的职位太过低微。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匈奴。彻底的撕碎这个北方的恶狼,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他的这个目标其实和董仲言的理论是相符的。准确点儿来讲,董的理论如果真的能和西汉时汉武帝接受的一个样,那么对于孔仅来说就是最大的臂助。
因此孔仅借用一首赞美姜太公的诗歌来讴歌这位自己曾经的老师,他心中的西汉大儒董仲舒。他觉得今日之董仲舒如果能实现西汉董仲舒当年的功绩,那么自己的评价就丝毫不为之过。
“今上虽然即位四年有余,但是尚未掌握最高权力。而老夫远离帝国中枢,不过是一介教书先生而已。何况老夫早逾花甲之年,随时都有可能追随老夫子而去。老夫恐怕有生之年难以把天人三策通达天枢了。“董仲舒的花白胡须微微颤动,他的言语中有一些落寞和遗憾。
孔仅理解他。这种人其实对于自己的生死荣辱看的并不重,他们在乎的是亿兆黎民,他们胸中是整个民族,他们的目光是普天之下。
“先生,您会实现自己的抱负的。学生恳请您在耐心的等一等。应该就在这两三年之内。”孔仅算了一下,如果和前世一样的话,那么汉武帝是建元六年也就是其登基六年后。如今今上登基已有四年,那么两年内如果窦老太后死了,今上肯定就会\u0015全面掌管帝国权力。那个时候董仲舒肯定会得到重用。
最起码董仲舒的天人三策理论会被采纳。
“但愿能如你所言。”董仲舒心中毫无胜算,只能借孔仅之言安慰自己。”我本来今年想返回帝都,看看能不能借当朝可以攀附的哪位权贵之手把我的天人三策递上去。“
“先生万万不可!”孔仅急忙阻止道,:“如今掌权的是以信奉黄老之学的老太后,您一旦呈上如此激进的言论,必然会激怒她的。到时候您不但实现不了您的抱负,恐怕您都会有性命之忧。”
“这正是我所忧虑的。”董仲舒点了点头道:“性命之忧倒也不怕,老夫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早就看得透了。但是我所忧虑的乃是我儒家的理论和主张不能得到实践和执行,民族和帝国的事业无人前去推进和振兴。”
“先生,学生今日给您写一个秘方。只要您按学生写的做,学生保证您一定会实现平生所学。”孔仅说着起身在一旁放置这笔墨的案子上,用毛笔在一张绸布上写下了一行字。
他把那块绸布折叠好递给了董仲舒,略带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先生收好,待学生离开后再看吧!”
董仲舒有些迷茫,这还是自己教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吗?自己还是自己吗?今天的事情太过魔幻。他的一名弃徒,竟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在世上活了六十多年,对于学问一途早就有了傲视天下高处不胜寒知音难觅的感觉。
而今天孔仅的一首诗让他有了相见恨晚一觅知音的感觉。他的抱负和理想终于有人理解,他的追求和目标终于有人赞同,不,是赞美。
是的,他并不是圣人。他也需要赞美。他也喜欢被人赞美歌颂。
当孔仅离开这个房间很久后,董仲舒才从自己那飘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从怀里掏出孔仅递给他的那块绸布,当他展开仔细看过后,不禁气笑了。
“这个小滑头!”不过很快他就补上了一句:“他日遇水恐成龙啊!”
绸布上歪歪斜斜的写道:老太婆伸腿,董老头登天。
孔仅此时却没有走出紫薇阁当他和董老头告别离开,刚刚下楼就被乔掌柜的拦下了。
“孔老板,我们的东家想和您见上一面。”
“你的东家?见我作甚?”孔仅有些不解得问道。
“我们东家今日听说了你的大才,心中仰慕,因此想请您屈尊下榻,见面聊一聊。”
话说到这个份上,孔仅都不好意思决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