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饿了。”在林晚柠的求助目光中，洛启宸回答。
    林晚柠瞬间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好好对待这具身体，一整天没给它吃过任何东西。
    唔……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弄吃的呢？
    出去买？
    想起刚刚脱离的密林险境，打死她都不要再出去了。
    林晚柠掏出没有电的手机。
    ……
    连自力更生学习做食物的机会都没有。
    “洛启宸，这里还有可以吃的东西吗？”
    林晚柠四下打量，虽然以她的审美，更喜欢白色系，但这套黑色居所整体设计的很高级，她并不讨厌。
    这么漂亮的房子，也不知道主人是谁。
    大概是洛启宸找到的临时落脚点。
    总之，她和洛启宸今夜无论是住宿还是吃喝，她会付钱给房子的主人。
    这是天使长教导她的，不能白占便宜，要懂得感恩和回报。
    除了金钱，如果房子主人有其他的需求，她也会尽量满足。
    洛启宸心中冷笑，又是金钱和回报。所谓上帝的子民，接受的都是这些利益交换的教育。
    这只天使或许是蠢，但肯定不纯。
    又或者说，她也并不算太蠢，这不就用她真真假假的心声，把他给绕进去了吗？
    她这样伪装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耶和华这老东西想要什么？派来这么个废物？如果他没看错，这家伙是初级天使。
    直接问她？
    狡诈天使说的话，可信吗？
    还不如让他再看看，再高明的骗子，只要刻意试探，总会露出马脚。
    他也不是不能再等两天，搞清楚这家伙的来历以后，再吃掉她。
    “牛排，吃不吃？”洛启宸问她。
    “生的不能吃的。”林晚柠再次认真提醒。
    “这是今早刚到的5a级和牛。”
    没有见识过人间享乐的林晚柠不懂什么叫和牛，更不懂得什么分级对应什么吃法。
    总之，血淋淋的生牛肉，她不可能下咽。
    洛启宸不管她，已经将餐桌布置完毕。
    红酒杯里是半杯血红色的抑制剂，装着和牛的餐盘，全套刀叉，以及一朵鲜红的玫瑰。
    佩戴着餐巾的洛启宸，端坐在餐桌前，仪式感满满的向林晚柠举杯，“敬相遇。”
    和未来。
    ……
    林晚柠眼睁睁看着洛启宸优雅地将血红的牛肉切成小块，送入口中。
    眼晕头也晕，心理不适加上饥饿，林晚柠坐倒在客厅的柔软大沙发上，心中还在默念：
    【等天亮，给管家打电话，麻烦他送点吃的来。】
    洛启宸眯着眼睛盯着沙发上的女孩儿。
    直到此时此刻，她内心所透露的，还是这些没有生活常识的想法。
    天使不会做饭，可以理解。但不会买饭，实在是低能。
    与她那些熟练的人情世故相比，落差实在太大。
    伪装到这个地步，真的让他都要感叹一声，佩服。
    ***
    吃完饭，洛启宸按着平时的习惯，收拾餐桌，洗掉碗盘，洗澡更衣，最后坐在唯一与地面有一层防弹玻璃相隔，可以沐浴在月光的影音室里，看一部电影。
    林晚柠其实有点奇怪，为什么洛启宸对这里如此熟悉。
    但她又困又饿，已经无力再转动意识去思考。
    洛启宸去影音室后，林晚柠独自坐了三秒钟，马上跟上。
    陌生的环境，她不敢一个人待着，本能的想和熟悉的人在一起。
    一脚踏入影音室，就看到巨大的屏幕上，一人拿着斧头，正在劈砍脑袋。
    ……
    ！！！
    妈呀！林晚柠飞奔到洛启宸面前，不顾他的惊诧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咚！某人柔软的额头撞到了坚硬无比的胸口。
    这一撞，让原本又饿又困的林晚柠彻底虚弱下来。
    搞什么？！洛启宸瞪着怀里的人儿，投怀送抱？！
    只可惜林晚柠前额肿起的模样，实在没有半点风情和引诱，让洛启宸不得不收回了这奇特的猜测。
    【杀……杀人啦……】
    洛启宸想了好几个回合，才明白她说的是这部末世电影里，劈砍僵尸的镜头。
    “你是不是蠢？”洛启宸看着林晚柠，气不打一处来。
    林晚柠撞得头晕眼花，已经想不起洛启宸人设与书中不符这种小事了。
    她气若游丝：“洛启宸，不看这个好不好，我害怕。”
    ……
    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洛启宸见了鬼的竟然把投影仪关了。
    没有了声响，房间里只剩下月光。
    月辉落在林晚柠身上，她周身泛起了淡淡的圣光。
    如果不是她神色痛苦，心声不停，此刻还真的有点不容亵渎的圣洁氛围。
    洛启宸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她，只是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
    温温热的灵魂甜香弥散开来，诱出了洛启宸的獠牙。
    这种时刻，已经不需要举行什么献祭仪式。
    吃掉她的时机刚刚好。
    干脆不必去管耶和华到底有哪些安排。
    这饵这么诱人，他咬钩就是了。
    凑近她的后脑下的脖颈。
    嗯，听到了血管里流动的美味，新鲜又香醇。
    獠牙刚刚准备落下。
    “洛启宸……”女孩儿转过脸，柔软的唇瓣几乎擦过他的鼻尖。
    “怎么？”进食被打断让洛启宸升起一丝暴躁。
    “你能弄点吃的给我么？”林晚柠撇下唇角，神色无比委屈，“我可能真的好饿好饿，这里应该是很痛的感觉。”她指了指自己的上腹部。
    洛启宸仔细看她，难怪今夜她的气息特别浓郁，原来是痛得出了层薄汗。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竟会觉得她真有几分可怜，洛启宸的心快过理智的再次发问。
    “给你很多钱好吗？”
    “……谁要你的钱！”
    “我要大家不要欺负你？”
    “……不需要！”
    又痛又饿又委屈的天使脑子榨干，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许给洛启宸。
    “那我……抱抱你可以吗？”
    天使之间，表达最诚挚的谢意时，会互相拥抱。
    林晚柠小脸皱起，仰头看他。
    神色间有信任，有依赖，有非他不可的交托。
    ……
    洛启宸咬牙，又来。
    金钱权势不行，换美色攻略了对吧？
    就知道这些天使表面看上去都是最神圣的存在，私下却秽乱不堪，什么都敢做。
    他倒要看看，她的底线究竟可以到什么地步。
    “抱抱怎么够？再想想，还能怎么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