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莹儿一脸震撼:“我?束手无策的我岂能帮你?”
“莹儿,你有没有想过另辟途径?”
“山不转水转?”袁莹儿瞬间明了。
“一点就透,莹儿果然睿智。”
“燕姐,什么办法?”
杜飞燕脸色骤然凝重:“借刀杀人。”
袁莹儿一脸疑惑:“刀在何处?”
杜飞燕透着精明和冷淡的双眸:“在上京。”
“薛承背后是雨雾山庄,对你来说报仇雪恨那是奢望。如果能借助上京皇亲贵族的势力与之抗衡,是不是更有希望?”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
袁莹儿心中诧异,燕姐也是沉沦在清谷庵久了,难道不知薛承拥有皇家御赐的令牌?
“我哪有沾亲带故的皇亲贵族?”
“沾亲带故何用?还不是要面对他们高高在上的那股冷漠疏离。”杜飞燕脸上泛着不易察觉的阴狠冷笑:“我要让你成为皇亲贵族。”
袁莹儿暗自一凛:“让我成为皇亲贵族?”
“你面似芙蓉,眉如柳,美艳绝伦的身姿必惹人垂怜。到时不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还能报仇雪耻。”
杜飞燕含笑凝视:“虽说我家道中落,但在上京认识的皇亲贵族可不少,由我从中周旋好事必成。”
袁莹儿惴惴不安中似乎有一丝醒悟:“让我嫁给那皇亲贵族?利用皇权报仇雪耻?让他成为我手中的刀?”
杜飞燕脸上流露出阴冷的肃杀之气:“不是你,是替我们报仇雪恨。”
“如今这是你我最好的选择,只要你承诺帮我查出害我杜家的幕后黑手,一切我来安排。”
“你身陷清谷庵……”
“你放心,我走不出去难道还不能让人进来?”杜飞燕嫣然一笑:“敢不敢赌一把?”
袁莹儿心旌摇曳,这赌局的筹码是自己清白的身子,自己一生的所托。弄巧成拙不但报仇无门,还会让自己深陷泥潭。
袁莹儿茫然垂眸:“能让我考虑下吗?”
“你慢慢想,我会竭尽全力让你成为王妃。”
“是王妃?”袁莹儿一缕忧愁瞬间凝固,一股无法压制的甜蜜涌上心头 。
“皇亲贵族势力毕竟有限,只有嫁入皇家才能手刃仇人。”
袁莹儿伫立良久,心中激荡难抑。
天际浓云如墨,清谷庵湖边的柳树林里。
一道身影森然晃动,眸光如刀般冰冷。
环顾四周无人,轻轻地拍了二掌,老者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杜飞燕面前。
“小姐,如何?”
“还在思虑中,毕竟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岂能儿戏?”
“王妃如此诱惑也不能让她斩钉截铁?”老者心生怨气:“她还有什么资格犹犹豫豫?”
“家族羽翼下呵护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皆是如此,曾经我还不是如此。”
老者脸上泛起一抹苦笑:“缺少江湖历练,她就是有了皇家那把刀,我估计她都杀不了人。”
“她不缺江湖历练,缺的是勾魂摄魄的媚术。”
“水袖丹衣,舞动九天。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的武媚门?”
“景叔也听闻过武媚门?”杜飞燕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灼热。
景叔讪讪一笑:“略有所闻。
“绝美的容颜如朽木般岂能打动那些常年沉湎在酒色之中的王子。”
“小姐是想……”
杜飞燕眸子瞬间犀利起来:“一年后我给你给妩媚动人的袁莹儿。”
“好!一言为定。我期待这把妩媚动人的刀。她想借刀杀人,却不知自己就是那把刀,我们杜家的刀。”
“你确定那本密折就在桓王府?”杜飞燕话峰陡转。
就是这密折让自己家破人亡,杜飞燕心中泅出丝丝隐痛。
“桓王已接管公云廷,所有以往卷宗都到了桓王府那间密室。”
“公云廷廷尉现在还是赵松源?我们杜家发配边关就是拜他所赐。”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算不上我们杜家的仇人。”
“这我也知道,否则岂能让他至今还活在世间。”
“赵松源现在可是桓王身边最忠实的奴才,通宵达旦在那间密室里不知密谋何事?”
“景叔,只有拿到那本密折才能揭开陷害我们杜家的秘密。”
景叔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坚毅:“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家族分崩离析,他们可好?”
“放心吧!小姐。尽在掌控中。”
杜飞燕脸上涌起淡淡的忧伤:“要没有我爹生前埋下的这支伏兵,就是知道仇人是谁也无济于事。”
“养着那些人就是费银子,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老爷留下来的那笔银子,否则夜长梦多我怕陡生变故。”
杜飞燕顿时愁云密布:“那埋银之地至今毫无头绪。”
“景叔,我们杜家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年待在桓王府也是苦了你。”
“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老奴无以为报。”
景叔一道残影划过,消失在雾茫茫的柳树林里。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杜飞燕心中凄楚,心中思绪万千。
景叔,你还是我儿时的景叔吗?我还能信任你吗?那笔宝藏的掩埋之地我能告诉你吗?
家族的分崩离析让杜飞燕如履薄冰,不得不深谋远虑。
她现在任何人都不愿去相信,唯一能信的也只有自己。
杜飞燕隐隐约约觉得杜府内有他们的暗桩,没有内应就凭密折,绝不可能将杜家连根拔起。
招来横祸的可能就是那笔宝藏,宝藏后面或许还隐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自己身陷清谷庵,竟然谁是那把自己能真正掌控的刀?
杜飞燕迷茫中霍然想到一人,如果让袁莹儿知道她会不会劈了自己?
杜飞燕敛眸低眉,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容。
薛承,你等着我……
薛承接到飞鸽传书,知道财婶一切安好也就放下心来。
近几日都在丛林里练功,薛承隐隐约约感到自己突破在即。
只有更强大,才有资格追寻爹的足迹,才有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果然是蓄谋已久,原来上次不是巧合。现在又鬼鬼祟祟难道是想劫色?”
“青儿?你跟踪我?”薛承陡然一惊。
这渺无人烟的丛林里来者竟然是莫雨薇的丫环青儿。
“这丛林是薛家的?我还来不得?”青儿噙着一丝冰凉的笑容。
“今日出门未瞧黄历,居然碰到你这种货色。”
“你……”青儿一双流波妙目转瞬黯然。
不经意间青往摸了摸自己吹弹可破的脸颊:“我长的就这么寒碜?”
“不但寒碜还生了一副蛇蝎心肠,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铭刻在薛承脑海里那一幕厚葬至今还清晰可见,对此薛承耿耿于怀不敢忘却。
“哈哈……你这大男人还真记仇,我那不是为了我家小姐清白。”
“你那是恩将仇报。”
“谁让你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活该!”
薛承低头凝望,噙着一丝坏坏地笑容。
“你眼睛往哪看?”青儿霍然一怔。
迅疾用手遮挡住胸口,眸子深处警惕如潮水般涌来。
“就你那副小铃铛与那一马平川之地有何区别?”薛承一脸蔑视。
“薛承,你混蛋!再瞧当心我把你眼挖了。”
薛承嘴角泛起一丝诡异地笑容:“嘿嘿,的确。不长眼的才会瞧你那里。”
“你……滚!”青儿顿觉跌入寒潭,悲怒交加。
“不过,我有一秘技,用银针加药敷,不出数月必让你扭转乾坤,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可别忘了我是郎中。”
薛承完美地诠释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青儿心中陡然涌上一丝惊喜之色,只是难以启齿。
“薛承,你跪下!”青儿熠熠目光中闪烁着淡淡矜傲。
“你疯了?让我跪你?”薛承悚然一惊。
“你敢不跪?”
青儿手中霍然多出一物,高高举起,一枚金叶赫然映入眼帘。
“你竟然是兵部的人?”
薛承顿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