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的灰衣老者眼中闪烁着阴狠,一刀又起,透出万丈刀芒。
狼嚎眼底犹带着誓不罢休的气势,狼子剑锵然回击。
刀剑交击间铭刻着生与死、悲与烈。
狼嚎目光深处跳跃着彻骨的寒意,剑随拳轰。
狼嚎喃喃自语道:“天苍苍,野茫茫,小爷要你亡。”
刹那间一抹灰雾腾起。
鹰钩鼻老者心头微颤,一股酥酥暖暖席卷周身。
“无耻小儿,竟然使毒。”
“你才无耻,你最无耻。欺负我小孩。”狼嚎说着说着眸子霎时泫然欲泣,戏份实足。
谭无忌身侧几个灰衣老者陡然爆裂出浓烈的杀气,目光深邃直视:“你们这几个娃娃,今日休想离开。”
剑拔弩张,空气凝结成冰般寒冷,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都住手!”谭门院落走出一老者,一袭红衣,银发披肩。一张老弱无欺般的脸颊和蔼可亲。
“怎么可以如此怠慢贵客,既然到了谭门都是客,各位少侠里边请。”
四个狼崽嘴角冷笑凝固,不为所动。
“一壶浊酒喜相逢。老夫已备薄酒,咱们有什么事慢慢聊。”红衣老者慈眉善目的面容,纵是你有腾燃的怒火也会瞬间湮灭。
猿啼悄然道:“小心有诈!”
虎啸不经意间已迈出了步伐骤然而至。
红衣老者一脸蔑视:“难道,你们还怕我酒中下毒?”
“纵有千千毒,又能奈我何?”狼嚎毅然迈进了谭门。
“哈哈……不愧为英雄少杰。老夫佩服!”
猿啼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已是无法阻拦,只能跟随而至。
谭门正堂,仰头凝望墙上一块黑匾上金漆鲜亮, “虎威堂”三字夺目耀眼,匾下悬挂的字画皆是前掌门谭无缺所书。
条案前一张八仙方桌,左右各摆太师椅。堂中央两侧摆放对称六把高背的檀香木椅。
虎威堂严整肃穆,一室清幽,乃谭门议事之堂。
红衣老者在太师椅坐下,笑脸相迎道:“各位少侠!请落座。”
猿啼望着虎啸、狼嚎、鹿鸣端坐在那檀香木椅上,自己却止步于正堂门外,眸子里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这位少侠,赶紧落座呀。咱们把酒言欢,有事慢慢商量。”红衣老者眸子里闪烁着花一般的笑容。
风云诡谲的虎威堂,无声处暗流湍急。猿啼嘴角隐隐勾起冷意,喃喃自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爷我才不上你当。”
见虎啸三人坦然落座,猿啼喟然长叹,恶狠狠地瞪了虎啸三人一眼,纵身一跃,上了院内的一棵大樟树上,进来时猿啼就找好了能进退自如的制高点。
见猿啼没有进入虎威堂而是落在树上,红衣老者微微一颤,但瞬间又泰然处之。
“哈哈……这位少侠果然与众不同,那我们先喝,上酒!”
几个谭门弟子端着一坛坛美酒鱼贯而入,撕去泥封,倒入碗中,瞬间飘香四溢。
“来!各位少侠。大碗喝酒才彰显英雄本色。”红衣老者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就在虎啸三人端着酒一饮而尽之际,红衣老者那张太师椅轰然塌陷,虎啸茫然回眸,那红衣老者也消失了无影无踪。
虎啸惊慌之际,所有门窗闭合,四周霍然落下玄铁墙幕,将众人紧紧笼罩。
狼嚎心旌摇曳,拔出狼之剑一剑砍在玄铁墙幕上,撞击声声,火星四溅,墙幕上却只留下浅浅的剑痕。
狼之剑居然都无法撼动墙幕,狼嚎等人一丝侥幸瞬间凝固,陡生惊恐。
狼嚎一把抓住方才倒酒的谭门弟子,利剑相胁:“说!机关在何处?”
“哈哈……都别白费力气了,玄铁墙幕岂是你们能斩裂?这些谭门弟子也是周边的村民,是我们花银子雇来端茶倒酒的,要杀要剐请随意。”红衣老者的声音幽深缭绕。
狼嚎四处寻觅没见红衣老者身影,知道自己轻敌已落入陷阱,万般懊恼却又无济于事。
猿啼惊悚万分地望着眼前一幕,果真是陷阱。心中追悔莫及,方才为何不极力阻拦,现在也只能逮到那红衣老者才能破解机关。
“各位少侠,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面,待会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
只闻其声却不见人影,惹得狼嚎怒火爆燃。
“老匹夫,让我逮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虎啸咬牙切齿迸射出灼灼的怒火。
“你们没有机会了,因为待会你们即将成为花溪里的一道美味佳肴,名曰烤乳猪。哈哈……”红衣老者放纵地开怀大笑着。
豁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流,一片灼灼热浪腾空而起。
“不好,地下是空的,那老匹夫在那点火要将我们烤熟。”鹿鸣眉宇间透出一股悲切。
众人陡然涌上惊恐,眼底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沉重。
“都怪你,虎啸。听到有酒,犹如丢了魂似的。”
“那你也不是被勾进来了?难道是我抬你进来的?”
“都别吵了,还是想办法出去,要不然真成烤乳猪了。”鹿鸣话语间透出令人惊悸的寒意。
“猿啼不是在外面,人去哪了?难道见死不救跑了?”
外面哪有什么猿啼的身影,只见稀稀落落飘零的树叶。
“猿啼要是找不到那地道入口,我们必死无疑。 ”鹿鸣悲切间已是泪崩。
猿啼一脸的鄙视:“鹿鸣,你跟小娘们似的哭啥?天无绝人之路,大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灼灼的热浪肆无忌惮的吞噬着稀薄的空气,汗水已将众人的衣衫泅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倾盆而落,每个人脸上都铭刻着烦躁与不安。
“狼嚎……你们还好吧?”猿啼声嘶力竭地喊着。